未竣工的教学楼
普九旋风从平地刮起
堆満石头和墓碑的小山冈
临产一颗大硕灰⻩的头颅
那年深秋。两台推土机来过
啮石咬土短短五天
席卷二十多万纸币
轰轰着,大摇大摆走了
乡村瘦弱的土公路
被它的巨轮碾得阵阵挛痉
夕

下。谁在潦草的挥舞砖刀
舒软的土⻩砖
风飞沙
也想垒到梦的⾼度?
谁漫不经心的作业
刺疼老师呕心劳作的自尊
三年多了。它还是侏儒
伤痂般裸露于旷野
孩子们盼望的目光里
⽩霜几度给它秃陋的头颅加冕
苍茫夕照里。我望着它
它望着夕

金盾⾼悬一场旷⽇持久的诉讼
惊雷般炸开
灰⾊的⿇雀
瑟瑟的小⽩桦
憨直的炊烟

烈地辩论
它长不⾼大结实的所有原因
普九旋风停息
一团孕育侏儒的侏儒们
在夜风不平的吼叫里
隐蔵了所有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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