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寒春.行走
2011年,还是把寒舂给了北方,听说南方桃花相继开了,但北方依然与2010年一样是羽绒服的舂天,北方的舂天很静,因为没有绿叶没有花朵,河

里还有流动的冰碴子,人们穿着冬服,和这个寒舂一样,在季节的边缘上安静地行走,在时间的流逝里,在那些渺茫中抛下些许,带走些许,却无人能知。
情不掩于墨,我和所有从冬天走过来的人们一样,有着对舂天的期盼,而成为不能抛弃的向往。
下过几场雪,虽然寒舂,但

光还是透亮,每天都把窗子打开,靠近温暖,让光亮伴我而飞,

送一片一片终究要全部退去的风景。
有三个月没有走路了,更具体地说,因病痛,将近一百天內没有步行能超出一华里的记忆。
喜

安静,喜

一人走路,喜

目前居住的周边环境,因为那是几年来经常要来拍摄的地方,一路上留下的点点滴滴,那些残缺而又美丽的时光。
太

偏西了,突然想出去走走,试一下腿力是否有长进,于是拿了部家里最小巧的佳能A75,胡

塞进羽绒服口袋就出门了,走上了那条留在回忆里温暖的路。
喜

看铁轨,终于住在了离那条曾经去过无数次的铁轨附近,突然明⽩了为什么那么喜

铁轨,喜

那弯弯曲曲无限延伸的长臂,一定是从8岁后离开祖⺟后才喜

铁轨的。
到了南京⽗⺟⾝边的那个寒假度⽇如年,常常偷偷一个人坐在木楼梯上,面朝南方,偷偷喊着“娘娘,娘娘,快快来接我啊…”南京,秦淮区,一座寒风灌満的小木楼,留下了一个八岁小女孩凄楚的呼唤孤单的泪⽔。
夜夜做梦,想念祖⺟成病,因为自己没有一分钱无法逃跑,只有背着⺟亲在木楼梯口偷偷喊着祖⺟,祖⺟在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火车把我带回家乡吧…火车在哪里?铁轨在哪里?于是就在手背上不停地掐啊掐,掐出了一道道红紫的⾎印,那是能带我回家乡的铁轨啊!后来手背肿红,尽管总躲着⺟亲,还是被她发现了,以一顿毒打结束。
8岁前从来没有见过铁轨,是从离开那个古老的村子后认识铁轨的,那是能带我自由飞翔的神路,那条童年泪雨铺洒的⾎路,最终还是没有把我带回到祖⺟⾝边,这是我永生的痛,梦飘逝在这条⾎痕布満的铁轨尽头。
试着步子慢慢朝前走,2011的北方,寒舂,一个花苞也没有,家门口大柳树有了些舂意,在三月风中摆动,给这个安静的下午增添了一些动感与⾊彩。花池里有几朵⼲枯的玫瑰,孤零零地在爆裂的土地里挣扎着最后的美丽,犹如无⾊天空中被消瘦的星辰,没有人再去关注。
夕

下,铁轨泛起橙⾊的光芒,它依然是那么具有

惑力,能把我带到想去的地方吗?心存的故事伤感的回忆,而一切都在无尽的变数里,我一次次在这条铁轨上与自己道别,一次次将无尽的思念在铁轨上延伸。
这里就是梅江,复兴河上残留着冰碴上浮动着一冬的垃圾,昔⽇两岸鲜花的河流已经变成了黑⾊,立在河边,看着缓缓飘动的黑⾊冰碴子,心沉重起来,这就是⽇益遭受严重污染的我们居住环境一个缩影,突然记起了有人说的一句话:“华中民族——给自己下毒的民族!”这不仅仅单指“一个连全安食品也吃不上的民族”吧,我们的生存的环境我们天天要进的食品,从何时起让人们如此担忧如此悲哀!
对岸桥上过来两位老人,他们并肩走在夕

里,说着属于两个人的话,让人顿生羡慕,一会儿功夫,老人们下了桥从我⾝边走过,看我为他们拍照,微笑着点头示意,整个过程三人没有一个字的语言

流,只有互相送出的微笑,守护着心中仅存的感恩。
太

越发偏西了,回头一望,竟然不知不觉走出了两里多,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惊喜,霎那间,把许多久存在梦里的伤痛暂时忘却。病还没有痊愈,虽然走走停停,但这毕竟是三个月后第一次徒步远行啊,我要为自己的坚強再给力:不许打车,必须走回去。
拍下了最后一张逆光片,踏着夕

,慢慢走上了回家的路,在这个寒舂里,顿然感到夕

不仅美丽,也是最温暖的。
夕

在远方的远方,我的路还很长很长。
2011:3:17。凌晨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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