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一起虚度光阴
庆国假期,娘爬树摘扁⾖,踩着枝桠想够那串最多的果实,脚一滑,生生的摔下来。以为没事,照样骑车买菜,做饭。吃午饭时胳膊无法抬起,发现肿了,这才慌神,去医院。拍片,断骨了。医生让立刻手术。我不肯相信乡下医院的技术,执意说服娘跟我回扬州。谁知是旧伤⼲扰拍片结果,无需手术,医生嘱咐仍然需要一段时间静养。得知无大碍,娘第二天就要回家,说什么门前的地要翻,屋后的也要锄草,蚕⾖、油菜都到了该栽种的时候。我怎么都不让走,这伤暂时是不能⼲重活的。
没办法,娘只呆了一周。
和娘在一起,有种贪恋,贪恋时光的柔软。那段时间,我们的生活非常缓慢和耐心。
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着急起

。躺着,她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谈话內容无非是关于家里,亲友。小儿在怀里,也

快的笑闹。这些声音流动在空气里,让人感觉暖意和定安。如同记忆里的童年,大家还醒不过来,外婆已经起

,拾掇屋子。一会儿,老木风箱“呼哧呼哧”作响,然后听到外婆唤

喂猪。接着娘起

,她们絮絮叨叨。成年后,觉得过去岁月里的俗世生活,格外

満,充満诚意。
吃完早饭,和娘带着儿子上街买菜。很热闹的小镇,很多种声音。路边的小面摊,

光从油布的

隙处倾泻下来,混合着食物的热气,时光丰饶。街边卖

蛋的老妇人眉目厚实,有时近乎痴

的看一些妇人的脸,她们不惊不扰,似乎生活越啖越知其深味,一切的一切,尽在佳境,⽇⽇安稳度过小镇四季。又一处,竟然还能裁剪

单被罩。时不时有三两只狗从⾝边穿过,惹得儿子惊喜连连,样子滑稽可爱,遂跟着一路小跑。
返回,离午饭还有些时间。找来一个空花盆,把葱头植⼊泥土,等到发芽长出葱叶,随时摘取食用。浇花,前一晚接⽔,待氯气散尽。慢慢知道一些植物的名字,茉莉,文竹,吊兰,龙⾆兰,仙人球,滴⽔观音,一切美丽的名词使人悦愉。整理⾐橱,每回都能清理出一两件旧⾐,娘不舍丢弃,她说外婆从来不轻易丢弃一件旧⾐,而是庒在箱底,等到你永远想不起旧⾐,就是⽇子越过越好了。旧⾐成为一种凭证,那是人心底的真相。
准备午饭,在厨房仔细剥掉大蒜的紫⾊⽪膜,青菜用盐⽔浸泡五分钟,⾁丝先用佐料腌制,熬鱼汤时先焯⽔,洗净的米在开⽔里泡十五分钟再蒸煮。
吃完饭,看会儿电视,一起午休。
晚饭,用小米、大米、红米、燕麦熬一锅糯糯松软的粥,炸几个藕合,一碟咸菜。食物用很素净的骨瓷碗盛装,让它们喜气洋洋,吃的人情意充沛。只觉,⽇影飞去。
晚上,去小区广场遛一会儿。抬头,月光清冷,是深秋了。烟火人间,饮食男女,时间这样过去很好。
生活的

基,是让我们拥有一颗平常心,又不急不躁的,好似在一盆清⽔里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停留片刻,细细观察,也有自⾜的优雅和有趣。
和娘在一起,忽然就会想起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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