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二)
我的⽗亲⺟亲和弟弟的媳妇和儿子都站在大门口,听到拖拉机的轰鸣就

了出来。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哗啦哗啦,象热烈的掌声,响在我的耳边。⺟亲手里举一把伞,面带着笑容看着车上的我们,花⽩的头发还是往下滴着雨⽔,她从妹妹手里接过来那个一笑眼睛就成了小月亮的小女孩,并将手伸出来拉着我的手,无言地站了很长时间;⽗亲站在⺟亲的⾝后一个劲地跟从各家大门里走出的人打招呼,说喝了汤(吃晚饭)过来来喝酒。
院子没变,树內几棵杨树已经长大。这个院子原来是一个⽔坑;⽗亲为了给我和二弟两个儿子一人盖一处房子,又能住的近一点,就下大力气将这个坑填了一半;我记得是在我上小学一年开始的,直到我从家里离开他还再填,当我第一次知道愚公移山时,我的心就告诉我,⽗亲就是当代的愚公。⽗亲用的车是一架板车,帮力的是一头黑⻩相间的牛;牛早不在,板车早成了材火,盖起的四间瓦房比起周围的那些碉堡似的二楼已经显得老气横秋。五棵在我上小学四年级时种的杨树已经用我的胳膊已经抱不过来了。堂屋里的桌子中间摆放着


的遗像。


是在2000年去世的。她去世前没任何征兆,吃过午饭,她说是到村头等我的姑姑,走了一半她告诉叔叔家的小女儿,说累了要歇歇。随后她就靠在一棵树上,还不住地和别人打招呼。一个同宗的嫂子从地里⼲活回来走到她跟前说,


天快黑了该回家了,见她不回答,就要把她扶回家,但没有扶起来;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医生说是突发

脑溢⾎。


是在八十三岁快八十四岁时去世的;农村人叫喜丧,村里人都说


一辈子积(做好事多)的好,没病没灾没受罪就走了,有福呀!我和弟弟家的孩子应该叫她太,带的孝帽子头上正中间是个红花,(可惜我没有能带我的孩子回去)。


遗言不让火葬,她孙子辈的四十多个人在晚上冒着大雨将她老人家安葬的;⺟亲说


生前最大的遗憾是没能见到长房长孙的媳妇和儿子,这也让我的心一直受到谴责。夜里我对⽗亲说明天到


墓前烧几张纸,⽗亲说不是时候,等“十来一”(

历的十月初十,农村人叫鬼节)我替你烧,我对她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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