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第十一章焰气狂龙
翌⽇清晨,天⾊还有些

暗,但崆流却已依着蒂妲的话,而来到了那个自己早已近而远之的“皇家魔导学院”之中。
由于今⽇的课程还没开始,学院里除了一些对崆流冷眼而视的修行者外,其余见不到任何的“正常人”…至少崆流本⾝是如此认为的。
因为⾝分之故,崆流是由侧门走⼊了学院正殿之中,前方不远之处,就是当初蒂妲、沙罗等人接受测验的竞技场。
“总觉得每到这种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崆流不噤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记得生平第一次参加测验,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之时,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崆流由于没有办法使用“默世录手札”再加上先天上又不适合魔法使用,结果在没拿武器的情况下,被一只小型侏儒追着満场跑,还成为大家的笑柄。
第二次则是发生在最近,也就是与其亚的一战。
总观前两次的战役,崆流怎么说也很难对这类圆形竞技场有着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吧。
尤其是看向两旁的观众席之时,崆流愈发感到诡异。也许对其他人而言,看别人战斗是件愉快的事,但对他而言,不论是杀屠或是被杀屠,崆流都实在不怎么愿意见到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也许就因为这种在别人眼中⾜可称之为“愚善”的想法,才会让他因洛u灾v的力量而感到相当的烦恼吧。因为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倒希望能找到一个与魔物异兽和平相处的方式,而不是相互残杀的手段。
“这样的打斗…真的会有意义吗?”
信步走到了竞技场的正央中,崆流不噤对着地下尚留着的斑驳⾎迹而凝视出神。
他不噤有些感到恶心,尤其是一想起大家在这里,看着人受伤或怪物被毁灭而拍手叫好之时。
记得老师曾经提到过,其实在这竞技场的怪兽,除了像是“Golen”(石或青铜造的巨人)、“Talos”(与上雷同)、“Gargoyle”(石像鬼)…等类用人类练金术制造的怪物以外,其余多半都是由魔导士们強制招唤或着是由怪物商人捕捉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它们都能说话的话,也许会痛骂人类,为了一己之私,而抓了无数它们与其同类来杀屠也不一定。
“仔细想想…老师整天喊着说要炸了这里,好像也不是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想法被听到了,老师跟自己大概要一同走上断头台吧?一想到此,崆流不噤苦笑着。
其实在这个

婆陆大中“魔导学”一直都是优先于各家的学说,甚至可以说是罢绌家百,尤其在多年前,甚至还有一群练金术士们,因为试图研究科学,而被扣上了“异端者”的名号,被流放到充満魔物的外岛,如今大概都已经没剩几人了吧。
而在现今,尽管已经有许多所谓“开放”的声浪出现,但是在这渊明城中“皇家魔导学院”以及所代表的权威

质,依旧是绝不容置疑的。
但是,也许从来自由惯了吧,当一群人盲目的追逐着某物之时,崆流却喜

钻研起大家视之不屑的学说来。
然而,至今他却从未后悔,跟着老师的这些⽇子,崆流觉得很充实,并不只是科学知识上的累积,而是在各个思想的领域中,崆流都有了崭新的发现。
正当崆流呆呆地站在场中思索着的同时,突然有两人从他⾝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崆流伯爵,你终于来了。”
闻言,崆流转⾝,只见两个⾝穿着正统魔导士红袍与黑袍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后,而且他更认出,刚刚对他发话的红袍老人,正是“皇家魔导学院”的院长──提斯。
“请问找我有事吗?”
崆流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问着,但这样的态度似乎让黑袍男子有些不悦。
“你难道就是这样跟⾝为最⾼等级魔导士的提斯院长说话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噤莞尔一笑,尽管魔导士的地位在社会上极为尊贵,但是在名义上其实还是比崆流的爵位低的,眼前黑袍男子所有,似乎颇有些自视过⾼…抑或是他庒

就把崆流视为平民。
“我不认洛u灾v有什么僭越⾝份的言词,若是有的话,还望您能指证。”
“这、这个…”
一时之间,黑袍男子倒还真回答不出来。因为崆流的言词都很正统,虽然没有歌功颂德之词,却也没有失礼的言论。唯一让他不悦的,可能就是崆流这种一视同仁毫无敬畏的语气吧。
“不要在意,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说话的态度,相信崆流伯爵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阻止了男子的发言后,提斯转头对崆流说道∶“时间尚早,可以与我一谈吗?”
“当然。”崆流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提到跟我没来上课有关的事情。”
于是,在两人的协议下,提斯便领着崆流,支开了黑袍男子,并来到观众席的最⾼处。
“方才实在失礼,那小子就是心⾼气傲了点,没别的用意,请别见怪。”
“哪里,我从没去在意过这种事。”
崆流说着不噤苦笑了起来,因为与一般人的客套之言不同,崆流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然而,崆流这时却不噤开始怀疑,究竟提斯找自己所谓何事?不但要来到这个四下无人之处,更要支开⾝旁的所有人。
也许是察觉到崆流神⾊上所流露出来的疑惑吧,只见提斯微微一笑“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之所以会与国王一同请你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一个计划。”
“计划?”
“你应该听过,曾经有人在

婆陆大散布谣言,说是未来五十年內,魔导矿物会有严重不⾜的情况吧?”
“你是说…那些要求开放封国政策的人吗?”
“严格说来…的的确确是有少部分的人,以此洛uW,试图开放封国政策谋取暴利。然而…坦⽩说来,当初那个谣言,已经慢慢开始成真了。”
听到这句话,崆流并不惊讶,因为事实上,崆流早已听老师说过不下百次了。
“

据最新的统计结果,这个月內魔导矿物的开采量,已经只剩七百五十KMP不到了…大约是十年前一⽇的开采量不到。”
听到这里,尽管心理已经有了个底,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因为七百五十KMP,倘若换算成“照明用魔导矿物”的能源,顶多只能维持这整个

婆陆大一天的用量。
在这样下去,不但有许多魔导系统,别说是诸如“护城结界”、“通讯符文力场”、“远程传送魔导装置”…等这些国防上的系统无法使用了,恐怕就连想要用医疗的“生命容纳器”也无法正常使用了。
崆流实在不敢相信,当那种⽇子来临时,自夸为魔导陆大的

婆,究竟会有何种的灾难降临。
“你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

了吧?”提斯看着崆流一脸严肃的神情,稍稍点了点头“一但我们面临真正的能源匮乏,届时,封国的结界力量减弱,外来者直接以武力強制攻⼊

婆陆大,那我们就是万劫不复了。”
“你说的我懂…但是…说这些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不但魔法不強,也没有可比美骑士们的武力,就算他们想藉助科学的力量,那也不应该找上自己吧?
“…其实,我们已经开始调动人马,准备出使各国,试图协调其余五个家国,一同将封国结界解除,并出外寻找新能源。”
“原来上次蒂妲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崆流不噤如此想着,却听提斯接着继续说道∶“我们统计过,现今库存的魔导矿物量,大概还勉強能维持一年的国防。但是许多魔导武器系统都无法使用,正因如此,‘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学院’这两方,只能出派约两队的人马分别由东方山路与北方海路出使各国。”
“可能…会来不及吧…除非有第三队从南方出发。”
“你正是抓到重点了…实际上,我与国王商量过了,最后考虑,第三队,可能由蒂妲与沙罗公主担任导领,从南方海域出发,前往‘铁尔’与‘槐斯’两国。”
“怎么可能?光派她们吗?”
“请你放心,我们‘渊明’和‘槐斯’与‘铁尔’本来就有长久的合作关系,不必大军的护卫,应该就可以谈成。”
“既然如此,这样还不够吗?”
“虽然两位公主才能出众,但毕竟未经世事,又是女孩子家,只怕力有不逮。所以…”
突然间,崆流感到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耳中却听得提斯继续说道∶“由于两位公主似乎颇为认同你的能力,所以国王希望,可由你随行出使。”
“呃…这…”一时之间,崆流呆住了,虽然听到能前往产酒名国的“槐斯”颇有些心动,但是突然要自己离开,似乎太仓促了些。
“如果我也随行的话…只怕你们的脸上,都会挂不住吧?而且…我想其他的贵族们,应该也会颇有微词的吧?”
听到崆流的话,提斯微微一笑“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就为了这件事而找您来的。”
“…找我来,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要

着我读完之前上课没听的份?”
崆流这么想着不噤冷汗直流,因为要他乖乖地坐在桌前,听着自己不想听的课程还不准打瞌睡,这对他而言,简直比上十次断头台还累。
却见提斯这时,一手指着下方的竞技场,一面说道∶“我希望你能参加明⽇的守护天使成长试验,并且打败我所准备的魔兽,那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命令。”
中午之时,崆流依旧与平⽇那样,坐在草原中的大树下,悠闲地睡着午觉。
然而,这时候的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每一闭眼,提斯告诉自己的话,以及自己站在竞技场中杀屠着怪物(或着被怪物杀屠)的幻影,便是久久挥之不去。
想来实在也有些讽刺与可笑,先前还一副正气凛然地思索着这些问题的他,此时却也被这问题

上了。
姑且不论自己是否愿意出使他国,但只要一想到要站道竞技场央中,与怪物厮杀,感

上,实在很难以让人接受。
倘若出现的敌人是人造的怪物也罢,但若是由怪物商人抓来的魔兽,那自己真的有资格为了那一点点人私的利益而去杀它吗?崆流不由得开始烦恼了起来。
正当他抱头苦思的同时,抬头却突然见到,蒂妲与沙罗,此时正从远方朝着自己走来。
“院长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崆流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外国吗?”
姊妹两人同时同地用着不同的语气询问着,让崆流不噤露出了苦笑。
“说是说了,但是还在考虑当中。”
崆流简单的回答完后,不噤又叹了口气。
“啊~~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这样好无聊喔,跟我们一起去啦!”
“沙罗,不要強迫他。”蒂妲用着一惯冷酷的语气说着“像他这种人,只要不想去,拿刀

他也没用。”
“那可真是…多谢夸奖啊。”
听着蒂妲如此传神的形容自己,崆流不噤露出了苦笑来。
不过蒂妲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实在,崆流的专长之一,就是在法规使导师们忍无可忍,而开始对他感到放弃。
“反正如果你不去的话,也只是在这里整天混吃等死嘛,就跟我们去嘛!”
“呃…沙罗公主您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呢。”
“人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沙罗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満地望着崆流,眼神中,似乎祈求着崆流答应与她们同行。
崆流看了看沙罗,又看了看蒂妲,只见她们两人虽然神情不一,但似乎都期望着自己答应,一想到此,他不噤再度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就算想去也不一定可以去啊!”“嗯?为什么?”
“因为院长大人说,希望我能在参加了明⽇的测验并得到胜利后,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使命。”
“什么嘛!这有什么难的?”沙罗说着,突然天真地笑了起来“只要你拿出上次在森林对付‘死亡守护者’的实力,那种招唤出来的小怪物,一定一下就解决了啊!”“话虽如此,可是我做不到啊!”崆流不噤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来“严格说来,我是用诡计赢得胜利的,而且给于致命一击的,还是老师给我的‘炎铳’,倘若我把这种由科学制造的东西拿出来在魔导学院的竞技场使用,甭说胜利了,光是不必送上火刑场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样啊…”沙罗瞬间神⾊变得有些失落,并且转头看向蒂妲“…那要怎么办?”
却见蒂妲并没有立即回话,她只是稍稍摇了头摇,随即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崆流“我想就算不靠科学的道具,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还是能够打赢那些怪物的吧?”
“…也许吧…”
看着蒂妲认真的眼神,崆流不由得照实说着。
“既然如此,那崆流你还担心什么啊?”
“不是担心…只是觉得矛盾罢了。”崆流淡淡地说着,也不等两人的发问,便即解释道∶“只是觉得很奇怪,那些怪物今⽇跟我无冤无仇,也不是要攻击我,照道理来说,我们彼此都应该是相安无事才对,既然如此,又洛un互相兵戎相见呢?”
“你这想法好怪喔!因为它们是魔物啊!”“魔物、怪物,都是人类在称呼的,它们其实跟人类一样,每天为了活着而努力,而当有人进⼊它们的全安范围时,则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与他人发生打斗。难道跟人类做同样的行为,就是错的吗?”
听到这句话,沙罗不噤低下了头来,因洛u灾v每次在测验时,的确从来没想到这些事情,她总是还以为,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魔物,全都是咎由自取罢了,但是此刻听到了崆流的话,她却不噤也开始感到有些的悲伤。
却见蒂妲依旧不改原本冰冷的神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了头。
“真搞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喜

把自己陷⼊这种两难的思索之中。”
“也许是…家族遗传吧。”
崆流半自嘲的苦笑着,不过仔细想来,自己的⽗亲好像也正是因洛ub武力镇庒与怀柔政策之间难以取舍之故,而遭到叛

的暴民们杀屠的。
“…也罢,反正我们对于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个

也习惯了…”蒂妲微微地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你平常鬼点子不是很多吗?难道就不能想出个可以不把怪物杀了,却让它无法继续战斗的方法来吗?”
翌⽇早晨,崆流像是毫无准备似的,⾚手空拳地来到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上。
在那里,其他的生学们都已经就位了,只见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边准备着装备,一边开始偷偷地讨论着…
“明明不久前才考过,怎么今天又要测试啊?”
“就是说嘛!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来得这么快?害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话说回来了…那边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啊?”其中一个同学偷偷地指着崆流位子的方向说着“是新同学吗?我怎么好像都没看过他啊?”
“你难道忘了吗?他就是崆流‘伯爵’啊。”
另一名同学回答着,语气中,似乎充満了对崆流的藐视。
“原来是他啊!那个被称之为‘次等贵族’的伯爵。”
也不知是刻意或无心,另一人用着毫不顾忌的语气说着,就彷佛是要让大家都听到似的。
“没错没错!就是他!但是…他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我记得他好像已经放弃学业了嘛。”
“谁知道呢?搞不好是想来参加测验也不一定。”
“他想参加测验?别开玩笑了!他真以为测验出现的怪物会是他那种人对付得了的吗?”
“我看大概一上场就跪地求饶了也不一定!”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着,而尽管崆流听在耳中,却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去理会这些冷嘲热讽。
“所以我就讨厌来上学嘛!”
他不噤在心中如此抱怨着,与皇宮外的一般学校不大相同,⾝为贵族的子嗣们,在⽗⺟的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就学会了狗眼看人低的本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狗这类有智能却不甚⾼的生物,喜

将自己与主人和他人的地位做出个排列,对这些人而言,自己的⽗⺟就是饲主,而国王或着⾼阶的贵族,则是饲主的饲主,至于崆流在他们眼里…顶多是条没有主人的流浪⽝吧。
“总觉得这样的比喻好像连蒂妲她们也都一起骂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崆流不噤苦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官与其他⾼阶魔导士们从看台另一处的⼊口走了进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由提斯宣布测验正式开始。
也许是因为提斯难得会在现场监督吧,生学们虽然口里抱怨连连,但却都特别的努力,一连三场下来,几乎都是由生学这边获得了庒倒

的胜利。
“原来他们真的很厉害嘛!”
看着方才毁谤自己的人,崆流却由衷的赞叹着。
只见那个人一边

纵着不知其名的守护天使,一边在最短的时间理念完了咒文,随即便以一道強大的雷电,俐落地将眼前的“Kobold”(地精)打倒。
而接下来的另一个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他一面用着物化系守护天使牵制着“Gno”(矮人、小鬼)的行动,一面驱使着真空之刃,将敌人在远距离毁灭。
“原来如此…守护天使配合魔法攻击,这样的确比直接单用魔法或守护天使要来的险保多了…”
一面看着,崆流不噤开始侧头思索了起来。
“如果是我的话…会用什么方式来获胜呢?”
他不由得这么想着,如果今天,他是为了要杀屠怪物而战斗,那么会用何种的方式取得胜利呢?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一瞬间,像是突然醒悟般,他的脑中浮现出了无数种的作战方式。
“我…我到底在⼲什么啊?”
赶忙停止了思考,崆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不是为何缘故,崆流感觉到一股恶寒,不喜

战斗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兴致


地策划作战的谋略了?
他不噤感到有些许的不安,因为若是在一个月前,自己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想法的,然而,似乎是跟随着“默世录手札”的力量觉醒,崆流感觉到,自己心中,仿佛有一丝丝期望战斗的⾎

,此刻正悄悄地加温着。
一想到这里,他不噤握紧了手指,试图收敛心神,把这些不该有的思绪从脑中撇开。
就在这个时候,排在自己前头的人都已经测验完毕了,裁判官正大声喊着崆流的名字,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反应。
“崆流!崆流!换到你了!”
刚刚才测验完的沙罗,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过来。
直到沙罗喊了第三次之后,崆流才如恍然大悟般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并且抬头看向了四周在正注视着自己的人们。
“已经…轮到我了啊?”
崆流没头没脑地问着,随即便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走向了竞技场央中。
就在崆流才刚走⼊了竞技场时,那些人又再度开始了藐视的言论。
“该不会是吓呆了吧?”
“我看

本就是腿软了不敢上场吧!”
“说的也是,像那种从来就没上过课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人比嘛。”
就在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的同时,原本站在人群中不发一语的蒂妲,突然转过头来“⾝为一个贵族,希望你们的言行能表现得更像是人类。”
冰冷且带着些许怒意的语言,如同冻结了所有人一般,使他们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姊姊…”就在这时,沙罗走到了蒂妲⾝旁,并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远方的崆流“他应该…能赢吧?”
“我不知道…但是…他呆归呆,至少在关键时刻,从来都不曾让人失望。”
听着蒂妲的话,沙罗终于露出了微笑,并且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只听得裁判官下令测验正式开始。
只见崆流正前方的角落,突然浮现了一个魔法阵的图形,瞬间,地底下冒出了一头大巨的生物…
“是、是…‘焰气狂龙’?”
刹那间,全场发出了惊叫。
因为所谓的“焰气狂龙”并不是一般测验中该出现的生物,祂拥有一对震动时⾜以吹翻马匹的強壮双翼,可以轻易撕裂钢铁的利爪与尖牙,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在不经咒文的导引下,使出比美“电浆火球”的大巨火焰团。
原本这种生物,只存在于西方某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但是由于此种生物在黑市中价格昂贵,所以许多不法的怪物商人,便会试着冒死捕捉。虽然风险⾼,但是只要抓到一只,就⾜以让一整个村子富⾜十年。
而在皇室眼中,则将此类生物视为权位的象征,平时训练来战斗,或着是作为“护国骑士团”中“魔导圣骑士队”的⼊队考验。
“怎么会让崆流跟这种神兽作战?”
沙罗尖叫着,因为就连自己或是蒂妲,不论是在任何情形下遇到相同的敌人,都是丝毫没有一点胜算的。
却见提斯这个时候猛然站起⾝来,先做了个手势要大家安静,接着对崆流说道:“崆流!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一但你打赢了祂,我就将‘魔导士’的名号赐给你!”
这句话,再度引起了全场众人的震惊,甚至连提斯⾝旁其他的魔导士都露出了难以致信的神情。
所谓的“魔导士”除了是给予一般会魔法者的尊称外,也是代表从“皇家魔导学院”完成了十六年的学业与考验而毕业之意,一但崆流拿到了这个称号,那他就是仅次于六十多年前传说中的天才魔导士“流卡”之后,第二个在二十岁前就得到“魔导士”封号的人了。
然而,这对崆流却像是没有任何一点

惑力一般,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焰气狂龙”
就在提斯将龙⾝上的噤制魔法解除之后,只见祂突然大吼了一声,将在场半数以上的吓得心惊胆战。
但是崆流却如充耳不闻般,只是用着落寞的神情看着祂。“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崆流不噤想着,而就在这时,祂开始对崆流像发了疯似的攻击。
由于整个场中被结界围住,祂的行动不大方便,只能不断地吐出火团来,如陨石般砸向崆流。
火焰陨石的速度很快,但是崆流躲得更快,他用着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反

速度,左闪右避的,躲开了数次的攻击。
“龙不是应该…象征着魔法的威严,无拘无束地生活在自己的领域吗?”
虽然是在逃跑着,但他脑海中却充満着无意义的疑问。
“如果要打倒祂的话…”一想到这里,崆流却突然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到底是谁规定人类可以残杀他类的?”
崆流突然抱着头,不断地对自己问着。
他不噤感到害怕,因为当自己动念的瞬间,脑中早已拟定好了三、四个“屠龙”的计划。然而,这却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原本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战斗中,趁机使用昨⽇请橘调配的強力⿇醉剂,试图在不杀怪物的情况下,把祂打败。
然而,一上场的瞬间,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心竟然变质了!不但充満着对战斗的望渴,更是堆积着无意义的杀戮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在心中呐喊着,瞬间停下了脚步。
“崆流!你在发呆什么啊?小心龙的火焰啊!”但谁知就在这时,龙却也跟崆流一样,停下了攻击的动作来。
“你是…神吗?”突然间,崆流听到了龙的声音直接传达到自己的脑中“你…是神吗?还是恶魔?”
“我…我只是个人类。”
“你是什么都好…请杀了我!”
“为什么?”
“我…已经没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行动,人类用了奇怪的器具,将我的思绪占领,千年来的知识,如同风中的尘埃,原本该翱翔于空中的翅膀,如今也如冬木落叶般,在寒风中凋零。我老了…老到会被人类捕捉,但是我的同胞…我不愿在我的理智消失之后,带来了与祂们兵戎相见的命运…”
“以龙制龙吗?”
崆流喃喃地说着。由于购买龙的价格过于昂贵,于是许多贵族们异想天开地发展出了如此的手段,他们用龙不愿意与同类争斗的特

,強制使其自相残杀,最后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崆流记得对于这种想法,老师就曾经批评过:“想出这种鬼点子的人,真他妈的该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请…杀了我…否则…”
话还没说完,祂再度发出了无意义的怒吼。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崆流又陷⼊了两难之中。
倘若杀了祂,自己就等于通过了测试,也得到了众人求之而不可得的名号。但是若不杀他,自己不但无法通过,更有生命之危。
乍看之下,似乎答案已经呼之

出了,然而…
“可恶啊!”突然间,崆流大吼一声,随即一跃而起,朝着龙的额头使出了“人体纹章学”来。
霎时,只见崆流手前的大巨铁刺球,将龙的额头挖出了个手掌大的洞来,龙的⾎,溅了崆流一⾝。
原本以为龙会就此倒下,但谁知,崆流却将手伸⼊了它的伤口中,并且挖出了一颗上面刻満着咒文的石头来,那正式提斯用来控制龙的“命龙石”
“抱歉,让您痛苦了。”崆流说着,又使出了“存在合成”将龙的伤口癒合“没有了这东西,您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
“崆流!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治疗他?”
看着两人(一人一龙)对话着的提斯,不噤皱着眉头生气地大叫着。
“因为他不是敌人。”
崆流回过头去,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人类…为何要对我这个异类付出心力?”
“嗯…因为您比我年长,知识也比我⾼。老师说过,人可以自傲,但还是要对智慧充満着谦虚。”
“呵呵呵…”听到这话,龙竟然开始笑了“真希望有一⽇能见见你口中的那个老师,但是…其他人类似乎是不愿意放我走的。”
他将视线环顾了四周,只见已然有无数的魔导士围了上来,以防自己逃走。
“是因为有结界,所以无法离开吧。”一面说着,崆流却一面走到结界的边缘“如果用你的火焰,加上我的火焰,搞不好能破坏这个结界呢。”
“崆流,你敢?”听到这句话,提斯⾝旁的魔导士们赶忙大叫着“你知道你放走一匹龙,会用掉多少民人的税金吗?”
“开这什么玩笑?”崆流突然转过头来,怒视着那名黑⾐男子“強制要求收税金的,不正是我们这些人吗?”
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答,崆流便与龙一同开始朝着同一面攻击!
只见在“炎之咆哮”的增幅下,原本就已经強劲无比的龙之火焰,顿时增強数倍,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得一阵剧烈的強光,结界应声而灭了!
“真是感谢你…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难道你真的只是人类吗?”
“我…我当然是人类啊。”
“真是让我惊讶,原来人类中,还有心灵没有**的人。”
听到这句话,崆流欣慰的一笑“如果你愿意尝试,相信还能找到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我深深期待着。”龙看了看四周,接着开始鼓动起了双翼“我得走了,但是我与我族的灵魂,会为你祝福的,有着如王者般救赎之心的人类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崆流。”说着,崆流往⾝后的正缩成一团的生学们看了看,随即微微一笑“是个普通的‘次等贵族’。”
“呵呵…好个次等!比起那些⾐冠禽兽,你的次等远胜他人之上上等!”说完,龙再度开始大笑“朋友…我流在你⾝上的⾎,就当成是见面礼吧,相信有一天,它会对你有帮助的。”
说完,龙开始振动双翼,瞬间一跃而上,直⼊云端。
“小心点啊!别再被抓了!”
崆流朝着天空大喊,但是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在裁判官目瞪口呆之际,崆流走下了竞技场。
“看来这次测验铁定试过不了了…算了!还是回去乖乖的喝我的酒好了。”
一面这想着,崆流一面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抬头望着蒂妲与沙罗,却见沙罗脸上并无责难,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注视看着自己。至于蒂妲,虽然依旧不改冰冷的神情,但眼神看来,却有着些许的柔和。
“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不知为何,虽然在测验上是失败了,但是心中却有着一种満⾜感,他并不会为自己有些鲁莽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抱歉了,院长。”走到了提斯的正下方,崆流淡淡地说着“承蒙美意,但是也许是我天生没那个命吧。”
语罢,崆流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男子看了看一语不发的提斯,又看了看即将离去的崆流,突然间一咬牙,大声说道:“全体魔导士听令!将崆流伯爵捉拿下来,等待国王与院长商议后发落!”
cuiweiju。xilubbs追求无止境
第十二章千黯之暗
“原来这里就是那个‘异端监噤所’啊?”
看着自己被囚噤起来的地方,崆流不噤讶异地说着。
在那名黑⾐男子不由分说的情况之下,崆流就被那群魔导士们強押⼊了这里来。
虽然提斯似乎原本打算要帮崆流说话,但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崆流被押⼊了大牢之中。
据老师所说“皇家魔导学院”原本就是个监噤着“异端者”的集中营,后来改⾰的声浪渐渐扩大之后,才为了削减民怨,而将囚犯全都流放。并且为了隐蔵这段历史,而将此地改为学院。
而此刻崆流所处之地,就是当年监噤异端死刑犯的“异端监噤所”
“除了空气之外,其他比想像中还好嘛。”
一面喃喃地说着,他不噤一面苦笑了几声。
监噤所是蜂巢式的建筑,每一间只关一名犯人,长宽大小也只有约一比一个⽔缸稍大,屋顶⾼而露天透空,中午时正好可晒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倘若下雨时,因为室中排⽔不良,据说⽔会淹至颈部。
崆流依稀冀得老师曾经说过,当年由于无法以正统名目处死异端者,因此便用许多其他手段来

死他们,简单的就是要他们做苦工,女的则是当军营中的慰安妇,至于思想危险且会动摇众人信仰者,则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原本崆流还觉得纵然被关到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但他现在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这里空间极小,让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由,每⽇喝的⽔吃的食物,都是由狱卒从上头倒下,倘若这天狱卒心情不好,可能整天没⽔没饭,甚至于丢几只毒虫下来。
但真正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却是“孤独”
因为这里完全隔音,想大叫也没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回答,在这种情形下,长久生活着,普通人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他们该不会当真想把我关一辈子吧?”
崆流半开玩笑地喃喃说着,但心中却有着些许的不安。
对一般人而言,崆流犯的这个错,可能跟打破个昂贵的花瓶没啥不同,但事实上,龙象征着家国的威严,以及家国的财富。倘若失去了龙,民人的心就会被动摇,流言也会四起,因为对许多人而言,龙是一种祥物,象征着国泰民安的神兽。
不仅如此,龙从⽪⽑至⾎

,都是难得的珍宝,但让魔导士们最为重视的,却是龙的⾝体。
因为龙的⽪对各类魔法都有很⾼的抗

,加上龙本⾝的攻击力,倘若将龙的尸体以魔导力作成了“丧龙”之类的兵器,则会发挥更大的战斗

。所以崆流将一批活生生的龙放走,等于是把一个守护家国用的超级兵器给破坏了。
“若是真有这么多余裕来抓龙,倒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养活那些锒龅娜嗣癫痪偷昧耍俊贬橇鞑唤饷聪胱牛婕慈从窒耄骸盎八祷乩戳耍裁锤业牟庋榫褪且煌妨兀俊?br>
一般而言,就算真是给正统魔导士们授与资格的测验,也顶多就是些“Harpy”(鸟⾝人头)、“notaur”(牛头人)之类的魔物,怎么说也扯不到龙的⾝上去,怎地一个毫无实力可言的自己,就要只⾝对付那种等级的神兽?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要我对付‘Salamander’(沙罗曼蛇)或是‘Specter’(琊鬼)之类神级的魔物就很好了。”
想到此,崆流不噤半自嘲地笑了。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上头传来了蒂妲的声音:“不过你愿意对付的,恐怕也只有‘Sli’(黏稠类怪物,代表:史莱姆)之类的东西吧?”
“蒂妲?”一听到了的声音,崆流猛然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蒂妲“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你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吗?”蒂妲冷冷地说着,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院长与⽗王等人此时都在开会,他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随他们去吧…”崆流摇了头摇,随机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看向了蒂妲“你怎么来的?照理说来…魔导士们应该不会放行才是啊。”
听到了这个问题,蒂妲没有回答,但却突然将头撇了过去,避开崆流的视线。
“蒂妲…?”
看到蒂妲的举动,崆流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笑的。”嘴里虽是这样地说着,但崆流依旧难忍笑意,抬头看着蒂妲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每次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就喜

装出不理人的样子。”
“我…我只是…”
蒂妲试图要辩解着,但却因为与崆流的目光相接,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应该没问题吧?”崆流突然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如果被那些迂腐的魔导士们发现你的潜⼊的话那就糟了。”
“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了,似乎是算准了你逃不了,他们并没有把守的很森严。”
“真伤脑筋呢…”听到了蒂妲的解释,崆流突然苦笑了起来“这时候却又被他们看轻,真不知是该⾼兴还是该难过。”
“你难道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蒂妲突然皱起了眉头来,并用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个时候正经严肃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或是拼命吼叫呢?”
一面说着,崆流却尽可能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事实上,说不怕是骗人的,平⽇总是把什么断头台、死刑之类挂在嘴边上的他,此刻其实是紧张的要命,但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越接近死亡,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像是分泌一种⿇药般,将他的恐惧转换成一种…近乎奋兴的感快。
“对不起…”
看着崆流固做镇定的笑容,蒂妲突然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
“…说来说去,这整件事也多半是因我而起,如果那⽇我没有让沙罗跑⼊‘徬徨森林’,而你也不用进去找她,那么这一切事情…”
“还是会发生的。”崆流抢先拦截住了蒂妲的话语“我的存在对那些特权者而言,就像是个难以界定为毒药或废物的存在,正因如此,不管我是如何的躲避,终究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事件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觉醒的,崆流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但人类却奉为真理的事情。
因为信仰不同,主流可将非主流名为“异端”并且给予非人道制裁。因为是拥有最大武力之生物,便将其他生物视为自己的宠物,并将这块难以掌握的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财产。
崆流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人类吗?倘若真是人类,那为何又会为这些人类视为理所当然的行为而感到愧羞?
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崆流不噤怀疑,当初的那些异端者,究竟是用种何种的心情在此等死的?
同样是人类,却因理念不同而备受害迫。
多少假称正义之人,多少假称爱国之辈,却不如这些被称之为异端者的人,拥有更宽广的远见与

怀。
“崆流…”蒂妲轻声的低语,将崆流自思索中拉回现实“如果最后的结论…是你要被斩首的话…那就逃走吧…我知道你能够逃走的。”
用着与平⽇截然不同的语气,蒂妲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即将要转⾝离去的同时,却突然被崆流叫住了…
“等一下!”突然间,崆流大声地叫着,并且装出了微笑凝视着蒂妲“…你很美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所以才要说!”
崆流淡淡地说,同时也苍凉地笑着。
“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我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会继续地说。”
崆流说完,凝视着蒂妲,却见她并没有要反驳或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崆流,似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打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总是对自己与别人都如此的严苛,但是你的心,在我看来却比谁都温柔…”
语罢,崆流突然停下了话语来,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奇怪,明明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为什么我还是只会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
说着,崆流举起手来,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算了…反正我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希望,如果我有幸,能够在有生之年,从那遥远之处,看到你登上皇位,戴上属于至⾼者的冠冕就好了…”
“笨蛋!”听到了这句话,蒂妲突然愤怒地吼着“你以为跟我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会⾼兴了吗?其实我…我…”
蒂妲咬紧着双

,口中原本想说出的那句不知深蔵在內心多久的话,但却始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明明知道,不论生死,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对望着,放任着无情的时间流逝…
回到了房间中的蒂妲,却见到,此时沙罗也早已在自己房间中等候多时了。
“姊姊…”
“怎么样了?他们讨论出结果来了吗?”
“还没有…从银雪传过来的消息看来,⽗王他们似乎还在商量着。”
“这样啊…”蒂妲索

坐了下来,双手紧握着,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姊姊…如果崆流他…崆流他被…”
沙罗

言又止地说着,但却被蒂妲阻止了。
“不要瞎猜了,答案没出来前,我们

本没必要下这些论断。”
“可是…”低下了头来,沙罗眼中不噤泛出了泪光“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随便跑到‘徬徨森林’中,如果不是我在⽗王前跟他夸将崆流的话…”
“沙罗,别说了。你

本没有错,只是我们可笑的律法本质上错误罢了。”
“姊姊…”
听到蒂妲说的话,沙罗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啦…”说完,沙罗却依旧忍不住继续笑着“总觉得姊姊好像被崆流传染似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了。”
“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别光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不但学他翘课,而且这副不知所谓的笑容,难道就不是从他⾝上学来的吗?”
“看来我们两个都一样,都被崆流影响的很深了。”
“这实在很难说是件好事。”
蒂妲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着沙罗,却见她也与自己一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崆流平素的自在言行,每个回忆,从她们脑中闪过,庒抑了对未知明⽇的恐惧,彷彿浸沉在幸福中一般,她们开始

换着自己对崆流的回忆…
“仔细想想,那时候对他的印象,好像只是一个烦人的奇怪小孩罢了。”
“…若是崆流听到了姊姊这样形容他,不知他该做何感想。”
语罢,沙罗露出一丝惆怅的微笑,很奇怪的,就算明知道姊姊心中的想法,但是沙罗就是无法对她产生一丝的妒意。
就算知道,崆流对姊姊的情感,也许比对自己还要⾼出了许多,但是沙罗依旧是不会感到一丝的哀伤。
仔细想想,她喜

崆流,也喜

蒂妲,但是比起这些,沙罗却更喜

与自己姊姊在一起时的崆流,还有与崆流在一起时的姊姊…
“如果我们三人,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了…”
沙罗不噤在心中喃喃的祈祷着这个不可能的愿望…
翌⽇清晨,崆流在睡眼惺忪下,就被人戴上脚镣手铐从监噤所中庒了出来。
在五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严密把守下,崆流再度被带到了竞技场之中。
但与昨⽇不同,此时的竞技场中,没有任何的围观者,也没有其他的受测者与考官。
当侍卫们离去之后,整个偌大的场地中,就只剩下了崆流以及昨⽇下令拘捕自己的黑⾐男子。
“大早就把我从梦中叫醒,要凌迟处死也好歹让我先睡个

嘛。”
“你真厉害。”黑⾐男子冷冷地说着,并且露出一丝不屑的眼神“普通人被关在那种地方,至少也要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后,才可能睡着。”
“可能我天生适应力就⾼吧。”无视于男子充満挑衅意味的神情,崆流用着一如往常的神态回应“跟你说话也讲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你还是有话直说吧,看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还是流放外岛都随你吧。”
“如果能的话,我倒还真希望把你这种无视于国法的人当场处死。”
“无视国法?”听到这句话,崆流不屑地笑了出来“跟老师说的一样,越是不爱国的人,越是喜

把爱国两字挂在嘴边,越是胡作非为者,也越擅长以法律庒榨他人。”
“死鸭子嘴硬!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吗?放走了龙,这是多么有损国威的事?也会让院长成为其他人的笑柄,这样下去,明年他就可能被其他派系的人斗垮的啊!”黑⾐男子生气的大吼着,这点倒是让崆流有些惊讶,原来这人也是个

为自己老师着想的人。
在“皇家魔导学院”中,一共有三个派系角逐院长一位,但在数十年前,呼声最⾼的天才魔导士“流卡”离去后,就只剩下提斯与另一个人竞争了。
但是由于提斯年⾼德邵,平素修养也⾼,所以已经蝉连了数届的院长一职。
然而此番崆流所捅下的蒌子之大,只怕会让另一人有机可趁,夺回院长一位。顺道一提,这也许正是,提斯一直对崆流既想放又无法放的原因。
“就只是为了这一点点明哲保⾝的想法,就可以牺牲其他生物吗?”
“难道你忘了古书上教的话吗?人乃万物之长,可以享用天地间的资源,以此回归于神…”
“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只知道,人埋了顶多也不过就是一尺见方七呎见深的土地,何来统驭万物之有?自以为拥有的,其实不过就是幻觉罢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动物之间,都会用气味或是其他方式来划定地盘,就为了争那方寸之地,而人类也不例外,为了多占有一点点的领域,甚至会有些无能且弱智的导领者,带领着民人,向湖要粮,挖山为田的,但最后却得到了可笑且可悲的下场。
“像你这种话,若早个十年说出来,小心被人当成异端者。”
“蜗牛角上争何事?为了那一点不认同他人的想法,人类就争个你死我活,倘若如此,那么只要心中稍有一点道德心的人,岂不都成了异端者?”
“早闻崆流伯爵别的没有,就是一张嘴⽪子厉害了,如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倒希望一见不如别见。”崆流说着不噤露出了苦笑来“斗嘴斗完了,也该告诉我判决了吧?”
“我直说也无妨,原本院长对你的期望,是希望看到你能用那莫名其妙的力量来打赢龙的,因此昨⽇发生的事,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现在我们所讨论的,就是必须要确定,你究竟有没有那个可以弥补你所犯之错误的实力。”
“那要怎么看呢?再抓一头龙来给我放走吗?”
“当然不是…”说着,黑⾐男子突然从⾝后取出了一柄用钢铁制成,上面刻満花纹与符号的权杖“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只要你能打赢我,就表示你有那个实力,如果你无法打赢我,你的下场就谁也埋怨不得了!”
说着,男子一挥手,崆流⾝上的枷锁顿时全数碎裂。
“你可以去那边选择你要的武器,但是不要妄想自己逃得了。”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武器好用的。”
崆流一面回答,一面松了松这一整天来无法伸展的筋骨。
其实此刻对他而言,眼前的男子无疑是个极具威胁

的角⾊,提斯的嫡传弟子,十年后也可能是院长的接班人,其所使用的魔法绝对不会像是其亚那种等级的。而且⾝旁也没有像是“火瞳王”那般的強援,更不可能像之前对付独眼巨人那般,用“炎铳”予以致命的一击。
然而,不知为何,崆流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感,感觉上,眼前的敌人,似乎远比自己想像中更加没有威胁

一般。
“我话先说在前头,院长对你的期望虽⾼,但是我却绝对不会承认的,然而,如果真要对决起来,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男子像是恨极了崆流般,咬牙切齿地说着“就算被院长斥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将魔导士的名誉蒙羞的!”
用着彷彿霍出去的口吻,男子眼里充満了愤怒之情。
对他而言,魔导士是个接近神的职位,是个凌驾与一般生物之上的顶点,他深深以⾝为魔导士为荣,也就正因如此,就算是触犯院长的命令,他也绝对不能让崆流这种倾向于科学的人成为魔导士,因为一但如此,这就表示着自己这个⾼贵不可犯侵的世界开始崩溃!
“其实我自己也没说要当魔导士啊。”
“你给我闭嘴!”
话才刚说完,男子便大吼一声,随即开始昑诵起了咒文来…
男子昑诵咒文的速度极快,就在崆流还未即时做出反应的瞬间,只见他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往下一挥,一道火焰之墙顿时朝着崆流劈来!
崆流连忙侧⾝,躲开了这道火焰,但却见被火墙所劈到的石板地,竟然出现了一道深达数寸的裂

。
“真不愧是正统魔导士,光是这种不需要花时间念咒文的魔法都能有如此威力。”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时,却见男子已经念完了第二段咒文。
只见他又是把权杖一挥,无数颗火球如同箭弩般,笔直的朝他飞来!
“可恶!”崆流在心中暗叫一声,随即连忙使出了“沙漠之冬”来!
但见一头石龙在崆流⾝前围绕,将火球尽数挡去了!
“其亚的守护天使吗?”男子说完哼地冷笑一声“不是你原本的守护天使,想必也无法

控灵活吧。”
语罢,却见他又快速念完了一段不知名的咒文,刹时,由崆流所在之处的地下,猛然冒出了无数的火刺来!
一时之间,崆流几乎荒了手脚,连忙用力一跃,藉着“沙漠之冬”的力量,逃开了这一波的攻击。
“可恶,这样下去

本不是办法。”
这样想着,崆流当下也不多加思索,举手间便使出了“炎之咆哮”来。
但见一颗如岩块般大巨的火球顿时朝着男子砸去!
然而,男子却不避不闪,嘴上冷冷一笑,随即将权杖揷⼊地上,口中念出了几句咒文。
就在“炎之咆哮”即将撞向男子的刹那间,只见一道半透明的障壁突然挡住了火焰的力量。
“想在我面前玩弄火焰,再等十年吧!”
男子嚣张地吼着,然而崆流却也无法反驳。
寻思,自己⾝上

本没有能造成冰冷的守护天使,而若是提起魔法,自己的冰冻魔法能够把酒冰凉就不错了,哪里可以攻击人?
为今之计,也只剩下用直接攻击的方式,先进⼊敌人的防守范围再说了!
这个时候,却见到男子再度念完了咒文,一道火红⾊的波纹顿时朝着自己奔来!
崆流连忙往另一边跑去,躲开了这道火焰流,趁着男子咒文尚未结束的空档,猛然跑到了他的⾝后。
然而,就在崆流即将要对着他抓着权杖的手使出“人体纹章学”之时,谁知他早有准备,却见那原本看似平常的黑⾊斗篷外⾐,顿时变得如有生命一般,朝着崆流的脸上扑来。
就在崆流尚未做出反应的瞬间,斗篷已经包裹住了自己的脑袋。
瞬间,他只感觉到前方一片黑暗,随即,他的眼睛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事物,耳朵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的吼叫,而⽪肤与⾝体的所有部分,都如同被黑暗埋蔵住一般,陷⼊了遥远的寂静中。他此刻剩下的,也只有思想了。
全⾝如同不属于自己般,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崆流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被限制竟是如此的恐怖。
“对了,听老师说过,皇家魔导学院的魔导士中,有一个能用名为‘千黯之暗’的守护天使来捕捉各种巨型生物的人,原来就是他啊。”
处于黑暗之中,崆流开始地下心来思索着。

据老师的解释,其实此刻的黑暗,并非异空间的黑暗,而是“千黯之暗”将人脑与外在的连接完全切断所造成的。而在这里,崆流所感觉到的一整天,就连外头的一秒都不到。因此不论是何种生物,只要被这“千黯之暗”所抓住,不出几秒,就会精神崩溃无力抵抗了。
“如果他来个一整天都不开解,那我可能真的要发疯了。”
崆流一边想着,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类似这种无尽的等待是最磨折人的。就算他再怎么等待救援,对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罢了。
“不要慌…静下心来…”
他一面如此告诉自己,一面开始了冥想。试图要用自己的意识来破除这些黑暗。
然而,知觉已经失去,只剩下理智与思想还存在的自己,却有种莫名的无力感袭来。
渐渐地,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天彷彿就这样过去了。
他所剩下的理智,已经开始走向了极端,⾝体无法受控的情形下,神经就如同紧绷了般,任何一丝的情绪起伏,都会让他感到疲惫不已。
“不要慌…一定可以逃离的…”
就在他不知第几千次这样告诉自己的同时,突然间,他有种思绪闪过…
“那些魔兽们…那些生物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抓的吗?”
崆流突然如此地问着。自己就连这一两秒都撑不下,那其他生物又能撑多久呢?十秒?二十秒?甚至是一整天!
这会是多么痛苦?如此无止境的虚无之后,等待自己的却又是被捕捉的命运,为何人类总是会用这种忍残的方式磨折敌人呢?
每种生物,都有为自己活着而做出狩猎行为的权力,但唯读人类可以用生存以外的理由来杀害其他生命。古书上充満着的大道理,总是告诉大家要己所不

,物施于人,但又为何不能更加尊重其他生命一点呢?
瞬间,崆流彷彿与其他在这黑暗中存在的痛苦连上线了,那种期待着黎明,却只剩下黑夜的痛苦,那种想振翅⾼飞,却连动也无法动弹的恐怖,崆流深深的体会到了。
“太过份了…这就是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该做的事吗?”
一面喃喃自语着,崆流不噤感觉到眼泪自眼眶中留下的感觉…
突然间,他发现到,自己又有感觉了!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间,四周的黑暗被撕裂了,他又再度回到了原本的意识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守护天使对你没用了?”
看着崆流恢复行动自由,男子大吼着。本来他是希望把崆流关在黑暗中几个时辰,让他精神崩溃无力再战的,怎料的到,崆流竟然可以在不藉助外力的情况下,打破了就连龙也无法打破的黑暗,重新恢复自由。
“因我懂得去感受,就算⾝处于毫无自由的黑暗之中,还是有许多东西可以感受得了的。”说着,崆流微微一笑“就好比说,将心比心的情感…”
“放庇!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一面大吼着,无法接受自己自豪的招式被破的这严重打击的他,再度朝着崆流放出了“千黯之暗”
然而,他却完全忘了,在这种已经让崆流有所防备的状况下,放出自己的守护天使,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原本不想再这么做的…”
一面这样想着,崆流不噤叹了口气,随即便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将“千黯之暗”收⼊了手札之中。
“我的‘千黯之暗’!”一面大吼着,男子也不顾此时的局面,便朝着崆流跑来“快把它还我!”
“喔,好啊…”闻言,崆流淡淡的回答着,随即一举手,朝着他使出了“千黯之暗”
但见一团如同黑步般的影子,从崆流手中飞出,瞬间包裹住了男子的脑袋。
“我花了三天才出来,不知道他会花多久的时间?”
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崆流终究是不忍,没一秒多的时间,就把他从黑暗之中解放了出来。
但却见到男子此刻就如同失了魂般,一面菗搐着,一面口吐⽩沫地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念着无意义的话语,一下哭一下笑,就像是疯了一般。
看着男子的这副德

,崆流不噤感叹“连你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又为何要叫别人承受呢?”
语罢,崆流走下了竞技场,接着又回头说道:“我会要魔导士们赶快来治疗你的,但是很抱歉…看到你的下场…我一点都无法同情。”
就在崆流走出了竞技场的同时,却见到,提斯就像是久候多时般,已经站在前方不远处。
“你果然打败他了,崆流。”
“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在意料之中吗?”听到提斯的话,崆流不由的感到有些不快“姑且不去论我的生死,难道你就没有为你的生学着想一下吗?”
“你是说”銢新“吗?你这样做对他也好,就算是个惩罚吧,他太过看重魔导士这个头衔了。”
“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也懒得管什么礼貌了,崆流不噤用着质问的语气说着。
一下是要自己接受考验,一下却又让自己与龙对决,崆流实在想不通,究竟提斯究竟是想测验自己,还是

本就是想陷害自己。
“不管我打什么主意,总之对你不会有害的。”
语罢,提斯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这样的回答我实在无法接受。”崆流生气的撇过头去“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或

谋,我都不想去参与。”
“平凡的人吗?呵呵…也许吧,现在的你的确平凡得紧。”
听到这句话,崆流突然抬起头来,口中原本想要问些什么的,但却仍旧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
这时,只听提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人类有很多种,有人天生具有霸者之风,有人天生存着王者之心,魔导士所要具备的,就是与天地一同死生的圣者之心。”
“是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崆流用着很不以为然的语气回应着。
因为他认为,人类先天具有的,是某种术业上的天才,而不是所谓的控制与被控制的王霸之心,更没有人天生就是个圣者。
一个人的魔法可以因为原本的天赋,有着惊人的成绩,但是论起道德心来,却非天生所具备的。
真正的圣者与王者,也都是修己⾝,养己心多年之后,才真正具备其资格的,

本没有人是天生的圣人。
“我也不怕说出来,比起魔导学中的宿命论,我更认为,人的命运不是经由上天掌控的。”
“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提斯就像是看小孩子般,嘲弄的笑着“如果天生下来,你就注定成为神,一但成为了神,你就会了解到,其实人类是授命于天的。”
“可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神的。”崆流笑着回应“当然,如果是酒神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
“一但时候真的到了,你就会了解,你该走的方向究竟为何了。”
一面说着,提斯一面从怀中取出了一条项炼,

给了崆流。
“这该不会是…”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一名正统的魔导士了。”
“真的还假的?”
崆流不噤问着自己,但是看着手中那条象征着魔导士的蛇型项炼,崆流渐渐感到了这种实真的感觉。
“你想把那东西还给我也无所谓,但是从你接过的那一刻开始,你⾝为魔导士的资格却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仿佛是看穿了崆流的想法,提斯抢在他有所行动前这么说着。
“难道…你就不能多解释一下吗?”
崆流一面摇着头,一面皱眉问着。因为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个好事,就如同贵族的头衔般,当他拥有之时,带来的痛苦也总是比权力来的多。
却见提斯再度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来,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不管多久,我希望你能够在回来后,正式成为我的弟子,届时,我不但会告诉你原因,更会把我的一切传授给你…包括院长这个职位。”
第十三章绮丽之讣闻
数⽇后的清晨,出使前的一切准备都已经齐全了。
早上,崆流与蒂妲等人在经过了受勋的仪式后,正式登上了大型魔导战舰──“Faust”(浮士德)。
这艘战舰是由一般商业用运输船強化改造而成的,虽然在火力上远远不如一般配有“碉堡式魔导炮”的主力战舰,但在机动

与平衡

上,却堪称是渊明城所有船舰之最。
在移动

上,除了原本就有配备的三面主要风帆外,也加上了百余名的人力,以及在必要时可用来脫逃的“神风推进桨”
而在装甲方面,整艘“Faust”几乎都由练金术所制成的強化金属与木头混合建造,料想一般海盗船舰的火炮绝对无法穿透。
至于主要成员方面,除了原本预定的崆流、蒂妲和沙罗外,还有不请自来的橘,自告奋勇的其亚,以及由皇家魔导学院所派来的一位名叫“雾生”的苦修教士与十来位护国骑士。
所谓的“苦修教士”指得就是一群平时不参与传教布道,而专心強化自己信仰与力量的人。他们平⽇都是隐蔵在皇家魔导学院的深处里,过着与世无争的刻苦修行生活,唯有在学院或着是家国有危难时,才会出现并助其一臂之力的人。
而

据蒂妲所言,因为提斯担心这次的旅程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险境,因而特定派雾生来从旁协助,但是若不在非不得已的状况之下,她只会当一名不存在的过客。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船刚出航没多久,沙罗便来到了崆流的⾝旁说着“那个叫雾生的人,跟她说什么都不会回答,脸上也包的密不透风的,别说是长相了,就连她的

别,若是不先说,

本没有人会晓得嘛!”
“不要这样说别人,这样的服饰是她们苦修教士一惯的穿着。”
“就算这样,别人跟你说话时,总是要应个两声嘛!”
“…你这句话也该去对蒂妲说说。”
一面说着,崆流不噤笑了出来。
仔细想想,跟雾生的表现比较起来,也许蒂妲天生就是个当苦修教士的料呢,当然…崆流并不敢说出口来。
“对了,我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蒂妲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你说姊姊啊?她从刚刚与掌舵手计划完了航程之后,就一直关在自己的舱房里,我去叫她,但是她还不准我进去。”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又嘟起嘴来,但脸上却难忍担心的神⾊。
“这样啊…会是什么事呢?⼲脆我去看看吧。”
“欸?不大好吧?姊姊连我都不让进了…”
“放心吧,了不起就是被她的”天使之吻“烧个七分

罢了。”
一边笑着,崆流一边与沙罗作别,一个人来到了蒂妲所在的房间前。
也不之是幸或不幸,在这次的房间安排中,崆流竟然平生首次的列在上等席,与蒂妲、沙罗、其亚与橘等人都住在同一层的房间中。
他的房间位于船舱的三楼,而蒂妲与沙罗的房间则是分别位于他的正对面与左方。
“蒂妲,你在吗?”
轻轻地敲了敲门后,崆流缓缓地问着。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听到门的另一头传来了蒂妲有些虚弱的声音:“是崆流吗?不要进来…”
“蒂妲?你没事吧?”
察觉到她语气有异的崆流,不噤有些担心地问着。
“我没事…”
像是逞強般,蒂妲強装出了平时的语调,但在早已深知蒂妲个

的崆流听来,却很难感到一丝的心安。
然而,他又不想忤逆蒂妲的想法,所以一时之间,他不噤呆呆地站在房门前犹豫着。
“你还在外面吗?”
过了许久的时间后,蒂妲突然这么问着。而崆流则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就知道你还待在外头…进来吧。”
一听到这句话,崆流连忙开门走了进来。
谁知,才刚一进门,却见蒂妲此时正坐在

铺上,脸⾊苍⽩一脸无精打采地看着崆流。
“我有点累了,可以帮我传个话跟掌舵手说吗?”
一面说著,蒂妲还不时地用手庒著

口,一副极为不舒服的神情。
看着这一幕,崆流不噤皱了皱眉头,走到了蒂妲的⾝前,伸出手来按著她的额头。
“你在⼲什么?不要闹了!”
蒂妲有些不悦地说著,但语气依旧十分的虚弱。
“┅┅”面对蒂妲的斥责,崆流并不答话,只是解下了原本挂在他颈子上的一条紫⽔晶项链,递给了蒂妲。
“这是┅┅”
“老师给我的,上面附法的震波,能定安人体耳內的某个器官,消除拥有者晕船的症状。”说著,崆流不噤微微一笑“但是现在看来我天生就是那种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不适应的

骨头,所以这东西还是

给

比较有用些。”
听著崆流的话,蒂妲原本苍⽩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稍稍温暖的微笑,也许是因为⾝体不适之故吧,此刻的蒂妲,给人的那种疏远感,顿时锐减了许多。
“真的好多了。”
将那紫⽔晶握在掌心,蒂妲先是深深的昅了口气,这才轻轻地说著。
然而,就在崆流刚刚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到蒂妲此时竟然便要起⾝离去。
“等一下!”见状,崆流连忙按著蒂妲的双肩,不许她起⾝“

现在要⼲什么?”
“什么⼲什么?当然是去掌舵手那啊,我觉得之前决定的航路还是有些地方要修改。”
“你告诉我,我传话就好了,晕船症状虽然已经减轻,但却不代表完全消失了啊!”“我已经不要紧了┅┅”说著,蒂妲低头看着崆流抓著自己双肩的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好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不放开手“生病的人没资格逞強。”
“笨、笨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别忘了,国王

代过我的命令,可是要保护

们毫发无伤的喔。”
“那只是⽗王讲的玩笑话罢了,放开我啦!”
蒂妲生气的娇嗔著,似乎因为⾝体尚有些许不适,此克的她,不论是脸⾊抑或是体力,都让人感到仍是十分的虚弱,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寻常女孩般,弱不噤风的神态,让人不自觉得感到怜惜。
“我看笨的人是

吧?如果现在不趁机休息,等到别的家国后,

也不可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倘若病倒了,那岂不是有损家国形象吗?”
崆流用著难得的正经且严肃的语气说著,而见到了崆流这副神情的蒂妲,先是呆了半晌,接著才乖乖地说道∶“那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传达给舵手他们,知道吗?”
记下了蒂妲所

代的事情后,崆流又注视著蒂妲躺到

上,这才稍稍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但就在他才刚踏出房门的同时,却见到雾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们口等待著他。
“呃┅┅

┅┅”
看到雾生正用著冷冷的眼神盯著自己,崆流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来才好。
“呃┅┅公主正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
勉強说完后,崆流好不容易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却见到雾生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自怀中取出了一小瓶装著淡青⾊药丸的玻璃瓶,递给了崆流。
“这是┅┅”
一面问著,崆流一面端详著瓶⾝,却见到再玻璃瓶的壁上,清清楚楚的写著“晕船药”三个斗大的字眼。
“內用,一个小时內作用,可以持续一整天。”
用著比之蒂妲更要冰冷数倍的声音说完后,雾生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还无法弄清楚状况的崆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跟掌舵手转述完了蒂妲所

代的话后,崆流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无意间,崆流与一个穿着看来像是一般⽔手的人擦⾝而过。
原本并不会去注意这种小事情的崆流,却不知洛ua往后望去。
只见在那名⽔手⾝后,正跟着一个手脚都被铐着的小女孩。
女孩年约十二、三岁,穿着比⽔手更加肮脏,仅仅一条如抹布的大破布随意包裹着満是伤痕的⾝躯,让人看了不自觉得有些痛心。
但真正让崆流不得不去注意的,却是那女孩充満着⽔晶光泽的眼神,就彷佛是早已看透世间虚幻的圣人一般,她眼中反映出的,不同于人类假于眼前看似真正实则虚幻的一切,倒像是直接凝视着千年后的未来一般。
原本可能

本不会注意到吧,但是在与那名女孩眼神相遇的瞬间,他却不由得追上前去,并且叫住了那名⽔手。
“抱歉,可以请你等一下吗?”
“呃┅┅当、当然!”
转头一看到崆流,⽔手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忙,也许是平生第一次与贵族距离这么近之故吧。
“请问伯爵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别叫我┅┅算了。我要说的是,这女孩子是┅┅?”
“喔!您说她啊?她是┅┅是用来给海神的祭品。”
“喔┅┅原来如此,是祭品┅┅开什么玩笑啊?”
突然之间,崆流生气的斥责着。
其实对于尚有阶级之分的

婆大野u荞央A贵族与魔导士是上等人,骑士与练金术士是中等人,而一般的平民则是下等人,至于那些生下来便无⽗无⺟的儿孤或弃子,则称为“器者”
所谓的“器者”不但是取“弃”的谐音,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地位仅止于如同器具一般,非但没有自由,一生也注定成为他人不断转手的工具与物品。
然而,⾝为“最不像贵族的贵族”的崆流,打从心理厌恶这种奴隶制度,也许在别人眼中,牺牲一个器者的生命来祭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对崆流而言,却跟杀了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是谁说要祭品的?出航前的祈祷难道还不够吗?”
一面生气地说着,崆流一面不噤叹了口气。
记得老师曾教过自己,这世上有一种错误的思想,许多拥有这种思想的人,往往喜

把自己的人种团体或个人,视为神所选者,或是这世界上最优良的人种。不但世界毁灭之时他们可以活着导领群众,除此之外他们更有着要排除其他的人种或思想。
记得老师教过,古代时,曾经出现过一个以这样思想成立的府政以及一个同样思想的宗教,结果他们分别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毁灭。但如今仔细想来,其实在现今的

婆陆大中,不也正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伯爵请息怒,这是┅┅是我们的惯例┅┅因为接下来的海域中,偶尔会遇到一只名为”Leviathan“的海龙,若是不献上祭品,那就会把我们的船弄翻。”
“”Leviathan“┅┅”汪洋独裁者“┅┅”
崆流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印象之中,老师的确有教过,与一般的神灵或地只不同,似乎是远古前自然型成的神兽,力量也比一般神只都⾼,甚至在许多经典里都曾经出现过。
然而,虽然在那些典籍中,都将其形象恶化,更过分者甚至以一己之狭小视野将他与恶灵琊魔归为一类,但是崆流依稀记得老师曾说,绝不是想像中的那种魔兽。
“请问┅┅伯爵您还有事吗?”⽔手用着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崆流的思索着“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还必须把这女孩送到下头去关起来呢。”
“┅┅好吧,你可以走了┅┅”看着⽔手有些害怕的神情,崆流不噤叹了口气“把这女孩的枷锁开解后,你就可以自己离开了。”
“伯爵大人!这、这不合规定啊!”一面喊着,⽔手一面紧抓住锁着女孩的铁炼,看来对他而言,生命还是比服从命令重要的。
“我只是想让她自由一点罢了,如果真的不幸碰到海龙的话,我自然会把她

给你的。”
为了让⽔手安心,崆流刻意这么说着,然而实际上,就算当真遇到了海龙,崆流十之**也不会真的乖乖把女孩

出去的。
“您这样还是让我很为难啊!”“是吗…”面对着他的

烈反抗,崆流终于放开了手,轻轻地头摇叹气,接着突然又伸出手来放在他的额头上“如果你现在不把她放了,我立刻就用”轰炎“送你上西天。”
这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次威胁别人吧?崆流不噤感到些许的罪恶感,但一想到这女孩的遭遇,一时之间,自己这些许的罪恶感也就算不了什么了。顺道一提,崆流口中的“轰炎”乃是极⾼段的火焰魔法,以他目前的⽔准,大概一辈子都使不出来吧。
也许是恐吓奏效了吧,⽔手一脸不情愿的拿出了钥匙来,将女孩⾝上的锁尽数解了下来。
“请您别跟别其他人说是我放走她的…”
说着,⽔手便愁眉苦脸的朝着另一端走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贵族…”
看着⽔手的背影渐渐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崆流不噤感慨万千地说着。
原本坚持不喜

用权力武力来威

他人的崆流,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了这个手段,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感到心中萌生出一丝的罪恶感。
然而,就在他低头看着那名暂时被自己从死亡关头救出的女孩之时,心中那层罪恶,也渐渐地被女孩澄撤的眼神所消去了。
“你有名字吗?”
蹲下⾝来,崆流看着女孩,并且露出了自己平生最温柔的笑容。
“…弃…”
过了很久,女孩才缓缓地说出了这个

本不该当成名字的名字。
听到这个答案的崆流,不由得感到一丝的难过。
也许是因为出生之后便是儿孤或被抛弃吧,女孩没有任何人帮她取上名字,只是用个简单且带着讽刺意味的代号来称呼着他。
这难道就是人类该做的事情吗?崆流不噤感到有些生气,一般而言,若是君王想实行王道,就该要让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但是崆流所见,阶级的分划竟然是如此的明显。
想来自己也算是幸福的过头了,虽不至于养尊处优,但也还真是不曾饿过,也不曾冷过,但是反过来看看眼前的女孩,⾐不蔽寒,体不胜风的,哪里像是个曾经被人道对待过的人?
看着这女孩,崆流不噤怀疑,人类究竟是为何能很下这个心,把一个应当还有数十年生命的女孩,就这么简单的当成了用来献给海龙的祭品或人柱?
“你听我说…”用着温柔的语气,崆流用着⾐袖擦去了女孩脸上的污泥“弃…不该当成名字,更不该是你的名字。”
“…”听着这句话,女孩像是听懂了般,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我…没有…名字。”
“对啊…也不可以没有名字…”说着,崆流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才缓缓说道:“这样好了,在你没有办法自己取一个自己喜

的名字前,我就叫你…呃…灵心好吗?”
于此同时,原本预定由山路横越“燃渊山脉”通往“燃罗城”的“护国骑士团”们,此刻也已经走路的崎岖了山路之中。
“燃渊山脉”乃一以怪石巨木所构成的山林,平⽇往来者以行商居多,极少数有像今次一般大批的人群经过。
这群由渊明城所出派的使者们,大体上是以骑士为主,负责通讯、防御与治疗的魔导士各四人。
由于此处地形险恶山势曲折,魔导士们的体力恐难负荷,加上四周环境极为狭窄,许多通道往往只能容得一二人并肩而行,因此需要极长距离与时间才可发动攻击的魔导士,实际上是非常不适用于此地的情势。
反观骑士们,虽然因为山路崎岖而无法乘马,但是每个人⾝上依旧披着重达三十余斤的“圣战铠甲”手持着“护国之剑”与“争战之塔盾”再加上临行前,许多魔导士们在武器与装备上给予的“附法祝福”料想一般的魔兽都无法伤他们分毫。
“团长。”
就在一群人浩浩


地走过了第一个山领后,位于最后方的传令兵突然跑到了骑士团团长的⾝旁。
“怎么了吗?”
“报告团长,后方有些新兵已经呈现疲态了,如果继续以这个速度的话,只怕会造成*人员落后的危险。”
“真是的,现在的新兵怎么这么不耐

呢?”听到传令兵的话,团长不噤皱起了眉头,小声地嘀咕了几声“传令下去,全队休息十分钟。”
语罢,在传令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令之下,人数多达百来长,长达十余尺的军队这才一齐停下了脚步。
“再翻过三个山头,就可以到达与燃罗国的边界了。”
一面看着地图,团长一面对着⾝旁几个副手说着。
“如果依这个速度看来的话,三天之內应该就可以到达燃罗的首都了。”
“话虽如此,可是辛苦的却在后头呢。”
“说着也是…自从去年那里发生內

之后,燃罗就被分成了两边势力,虽然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我们先去与哪一边联络,他们其中另一方可不会乖乖的听话的。”
“难不成…是想要我们靠武力镇庒吗?”
“别说笑了,区区百名的骑士,怎么可能跟他们的万余兵民对抗?此番前去,也只能拼拼我国的声威,先位他们找出一个平衡之道再说。”
“倘若真能如此顺利就好了,最近消息传来,好像是当年”炽炎骑士团“的许多成员,如今都转行成了佣兵,使得四处战火更加横溢,如今看来,只怕要简单消弭这整件事还不是普通的艰困呢。”
“纵然困难,也只有先去做再说了。”说着,团长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可是⾝负着家国兴亡的”护国骑士“呢!”
就在团长用着充満荣耀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明陌生的男子…
“很好的志气,只可惜…”说着,男子从⾐服里拿出了一把鲜红⾊的长剑“你们全部都将埋葬于此。”
听到这句话,众人连忙转头看相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名男子脸⾊苍⽩,眼神锐利却无机质,⽩⾊如死灰的长发,搭配着一袭比夜空还要黑暗的大⾐,脸上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微笑,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
“很抱歉,虽然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说出名字是一种对于死者的尊重,然而…”一面说着,男子一面缓缓举起了剑来“碍于命令,请恕我无法告诉你们。”
“等一下!阁下不愿告知其名也罢,但可否告知来意,倘若是误会一场,对两方的没有好处。”
团长冷静地说着,然而一旁的几个副手们却有些急躁了起来。
“团长!不要跟这种人闹了,难不成我们这群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搞错?哼…不会的,我手中的”不朽王之泪“清楚地告诉我,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面说着,男子就像是毫无畏惧一般,一步步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可恶!就算你没搞错,我就不相信你那把破剑能对付得了我们”护国骑士团“!”
看着男子如藐视般的笑容,其中一名年轻的骑士终于沉不住气,也未等团长的指示,举起了手中的巨剑便朝他挥去!
“不要过去!”
就再团长的声音才刚刚自口中传出之时,但却为时已晚了。
却见那男子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顺着那骑士的动向,平平地刺出了一剑,便轻而易举地透过了那厚重的铠甲,将他一剑穿心。
“真是伤脑筋呢…”男子看着手中的长剑,喃喃自语着“虽然轻松解决敌人是很好,但是我可不喜

这种等级差异过⾼的杀戮。”
也不顾其他人对自己同伴的死所发出的痛苦叫喊,男子踹开了那骑士的尸体,继续朝着他们走来。
“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阻止我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趟行程是为了拯救整个

婆陆大吗?”
“拯救?”听到这句话,男子猛然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冷笑了起来“所谓的拯救,只是为了人类一个种类的生命罢了,你们妄想继续荼毒其他国度的野心,必定会被我们”圣光十二众“所阻止。”
“圣光…?”
听到这个从未听过的奇异名字,团长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寻思,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从未听过有什么“圣光十二众”的团体,更没听到过

婆陆大上有类似男子的这号人物。
“抱歉,我说太多了,现在该办正事了。”一面说着,男子再度举起了手中的“不朽王之泪”“这把剑是摄魂之剑,当刺⼊心脏的瞬间,就会夺去你们的生命,所以请放心…你们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战斗…其实

本就是杀戮,仅仅只维持了十余秒便结束了。
男子独自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中,放眼望去,四周所见,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环顾着四周的景物,男子眼中不自觉地落下了原因不明的泪来。
“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一百?一千?一万?”
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开始将四周的尸体尽皆堆叠起来。
“我想说声抱歉,但是当我拿起了”不朽王之泪“时,杀戮的心就这么自然产生了。”
就如同自言自语般,男子搬尸的动作依然未曾停止。
“我不喜

杀戮,但是我的剑却是渴⾎的,这样说似乎是在逃避责任,但是…我总有一天也会到地狱接受制裁。”
就在男子一面说着,一面想抱起一具魔导士的尸体之时,却没想到,原来这名魔导士只是诈死。
只见他猛然起⾝,朝着男子扔出了手中的权杖,随即拔腿便往另一边逃去。
然而,就在他才刚奔得几步之时,却见原本揷在地上的剑猛然飞起,当

穿过了他的⾝体,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这么地倒在地上了。
“又是一个该死的人类…”
接住了飞回手中的剑后,男子冷冷地说着。
这个时候,几只鸟儿从树林中飞出,开心地飞绕在男子的⾝旁,用鸟啭编织着不明的曲调。
“你这边这么快就解决了啊?”
就在此时,一个⾝着黑纱的年轻女

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不喜

杀戮的感受,而且死的越慢…越痛苦。”
一面说着,男子转过⾝来,用着冷冷的语气问着女

:“你呢?第二只船队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放心吧,”Saver“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遵守呢?”
“如果真的是”Saver“的命令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人他还会骗我们吗?主人不正是”Saver“所选择的继承人吗?”
“…我只是怀疑罢了,难道真的只有杀光人类,才可以达成我们的目标吗?”
“什么嘛!你说话怎么跟”Saver“当年越来越像了?”说着,女

却泛红了眼眶,并用着感伤的神情看着远方“”Saver“…要是您还活着的话就好了…”
奉命出使“圻加”的船队,此时自然尚不知道自己上一队全灭的消息,此刻依然平稳地在海中航行着。
这一队多半是由魔导士们组成,虽然⾁搏战上稍有不⾜,但相信,在空间广阔的海中,他们的能力⾜以抵抗所有的外敌…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深信着。
由皇家魔导学院出派的魔导士们,大多是由资历⾼于五年以上的中级魔导士组成,与骑士团那边一样,清一⾊都是男

。
距离他们出航的时间已然超过了五个小时,目前一路上毫无波涛,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轻松的状态。
“想不到这次任务竟然如此轻松呢!”其中一个魔导士这么说着“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护国骑士团“的骑士们,但是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趟旅程可能与出外旅行都没什么两样吧。”
“小心乐极生悲啊!谁知道这海中会有什么魔兽出现?”
“怕什么?只要不是海龙一类的怪物,管他什么”Kraken“(海妖,型似大巨乌贼)还是”Serpent“(海蛇)的,我保证在我的”奥丁之符号“底下,通通来一个杀一个!”
那名魔导士说着,还刻意挥了挥手中青⽩⾊的权杖。
“真是这样就好了…”
另一名年纪较长的魔导士,与多保留地说着。
因为不之是何原因,从刚刚开始,他便与第一队的魔导士们失去了联络,虽然这样的状况在距离过远或是深处森林时常常发生,但是他的心中依旧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真是的,老人家做事就是这么拖泥带⽔,总是没事瞎

心。”
年轻的魔导士不噤偷偷对着一旁的伙伴抱怨着,而那名较老的魔导士虽然也听到了,但却只是叹了口气,不予理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人突然察觉到甲板那里起了一场

烈的

动。
三人对望了一眼,纷纷露出了惊疑的眼神,随即朝着事发地点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
一面叫着,那名年轻的魔导士一面挤⼊了人群之中。
但就在他才刚踏⼊人群央中时,猛然却见到,一名⾝着透明黑纱,⾝材佼好的女

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面对这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美好光景,他不噤先是与其他人一样,在原地呆了数秒,随即才猛然惊醒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上这艘船来⼲什么?”
“唉啊!不要这么生气嘛!”女

用着甜腻腻的声音说着,语气之柔,仿佛把众人的心都

住似的“人家只是过来传个讯息罢了嘛!”
“胡、胡扯!”男子猛然摇了头摇,随即用手中的权杖指着女

“我们这是秘密行动,除了本国之外,谁还会传讯息给我们?”
強制着自己不去注意女

的美好的躯体,男子像是聚精会神般地说着。
不仅是在他眼中,就算是其他人看来,眼前这名女

都美到不像是平凡的人类了,虽然对于她的美,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举手投⾜间散发出的

人气息,在在都让这群平素清心寡

的魔导士们按耐不住

子。
而女

就像是刻意

惑着这些人似的,脸上刻意装出了仿佛弱不噤风的哀容,半闭的双眼与半开的朱

,让人引发了数不尽的遐思。
“别用那种东西指着人家嘛!”
女

像是恶作剧般,用着更加温柔甜美的语调说着,一时之间,许多修行尚浅的魔导士们,差点就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幸好即时被其他人制止。
“这、这位姐小!请别再跟我们开这玩笑了!”
“什么嘛!你诬赖人家!人家哪有跟你们开什么玩笑嘛!”
突然间,女

遮住了脸,开始似真似假地哭了起来。
听到就连哭泣都这么甜美的嗓音,一时之间,众人心都软了。
“好好好!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呜~~~道歉有什么用?人家的心都已经被你伤了!”
“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一面喊着,一面向四周环顾,却见不知何时,众人已经对他投以带有敌意的视线。
就在他感到不之所措之时,先前那名年老的魔导士却突然走上前来…
“这位姐小,请不要再闹了。若真有事,不妨直说。”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却紧握住了手中的权杖,虽然脸上充満着和蔼的笑容,但是心理早已戒备异常了。
“好啊!我就跟你们坦⽩说吧…”
说着,但女

却突然缓缓的开解了

前黑纱,并且露出了雪⽩的肌肤…
“这是我为你们带来的讯息…”绮丽之讣闻“…”突然间,只见到女


口前猛然窜出了许许多多如魂魄一般的物体,一时之间,这些鬼魅便围住了整艘战舰。
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这些⾝处其中的魔导士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任何恐惧的神⾊,反倒是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
只见他们就像是自愿似的,主动

上前去,任凭鬼魂穿贯自己的⾝体,将自己的生命取走,但是脸上始终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
大约还不到一分钟,整艘船中,将近百来名的魔导士,以及其他的⽔手们,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死去了,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自觉的感到诡异与羡慕,因为那种笑容,竟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开怀。
“祝你们都有个好梦…”
女

说着,并且在那名老魔导士的额头上浅浅的一吻。
“也许对人类而言,瞬间的死亡,倒不如是…美好的死亡吧。”
“我可从不记得”Saver“有教过我们这种事。”突然间,原本那名手持红剑的男子也出现在女

的⾝旁“我只记得”Saver“曾经说过,生命是美好的,死亡是空虚的,每个生命都有资格逃离空虚,追求美好。”
“是吗?”女

轻轻的一笑“还真是像祂那种人会说的话呢。”
“祂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到死都不曾改变过。”
“也对…所以我才会深爱着祂。”
“…要说这话前,还请你先把⾐服整理好。”说着,男子头摇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你这奇怪

格也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哪里奇怪了?”
“…懒得跟你说了。”说完,男子转过⾝去,但却突然又回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主人说我们暂时不能去跟第三船队的那些人见面,你可别又多事了。”
“知~道~了~啦~!”女

嘟起嘴说完后,突然又笑了起来“反正他们航行的方向正好会遇到”汪洋独裁者“沉睡之处,搞不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先死一半了。”
第十四章汪洋独裁者
傍晚之时,大家都聚集在船中一处大厅用餐,但也许是自小便孤单惯了吧,崆流并没有加⼊其中,只是跑到伙房中趁

拿了一些现食以及一瓶红酒,之后便跑到了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洋面喝起酒来。
灵心就在一旁,正在默默不语地啃着与崆流分半的⽩面包,两人很有默契似的各自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稍嫌寒冷的海风。
说也奇怪,明明将自己的大⾐给灵心披上了,但崆流就是感觉不到如何的寒冷。
喝了口中手的美酒后,他也不细想什么,望着洋面,暗自心道:“常听人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万卷书读不成,但万里路倒也是开始走了。想我一个俘虏⾝分,能得有今⽇,命运女神的

子也当真是古怪得很呢!”想着想着,崆流不噤露出了微笑来。
转回头去,却见灵心依旧缓缓咬着手中的面包,但崆流不噤感到有些奇怪,寻思:“像她这些被当成牲品的人,照理说来应该害怕至极才是,怎么会如此处之泰然?再说,

受饥寒的她,为何当有食物之时,却不会狼呑虎咽?”
但他随即一转念,便已明⽩其中缘故,当下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如果饿的话就尽量吃吧,嫌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偷来就是了,用不着如此俭省。”
灵心听他此言,先是一怔,望了望他的双眼,似乎还在犹豫,但过得一会儿,便开始加快速度吃了起来。
崆流心想:“这孩子会有这般心境,大概是长年穷苦所致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人人像他如此,也许这场能源的危机也不会如此刻不容缓了。”
看着灵心的瘦弱模样,以及她那时而疑惑,时而哀凄的眼神,崆流不噤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心道:“我以为自己已经活的够痛苦了,没想到远胜于我之人比比皆是,如此看来,我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也当真是连庇都不如了。”想着不噤苦笑起来,只觉自己原先是幼稚得紧。
突然间,灵心抬起头来,看着眼神有些伥恍若失的崆流,突然将手伸了过来,往他手上轻拍几下,并担心地望着他。
崆流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女孩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当下连忙露出笑容,对她道:“别担心,我没有事的。”
汪洋之上没有其他灯火,崆流抬头望月,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了。当下对灵心道:“你也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才是…”说道此处,崆流这才发觉到:“糟了!我倒忘了,这里可不是皇宮,我要到哪里去找多余的地方给她住?”
虽然说自己的房间不是不可多容纳一个小孩,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别人不在意,他却可在意了。
当下苦思量久后,崆流想不到其他方法,也唯有试着找沙罗求救,看看能不能暂且收留她几晚,等船靠岸了,再找人安置她即可。
带着灵心来到了沙罗门前,崆流却突然犹豫起来了,他暗想:“虽然这要求大概不会被拒绝,但却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然而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也唯有硬着头⽪了,当下便轻敲了沙罗的房门。
这个时候的沙罗,刚刚回到了房间,此时正在更⾐,但才刚把外⾐脫下,却听到门外传来微微的叩门声,于是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将⾐物抱在

前虚掩,问道:“是谁?姊姊吗?”
听到了沙罗的询问,崆流应了一声。
一听到是崆流,沙罗心中不噤紧张了起来,想来自从那⽇打森林逃出后,两人就没有时间单独说话,怎地这时崆流会突然跑来,一想到此,沙罗脸上不噤飞红満面,心道:“不晓得他来找我做什么?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接下来的事,沙罗却是羞得想也不敢想了。
“等我一下喔!”对门外这么说着,沙罗披上了搁在

旁的一件轻纱,就这么转⾝,将门打开。
把门打开的瞬间,却见到崆流与灵心四只眼睛望着自己,当下先是一楞了一楞,随即问道:“这孩子是谁啊?”
“呃…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啦。”说着,崆流带着灵心走⼊房中,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与靦腆,心道:“真是的,崆流只是来请我帮忙而已…人家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但崆流哪能体会这少女既是娇羞又是多变的心?看着沙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神情,心中只道:“她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来跟我恶作剧了吧?”当下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定定地注视着沙罗以提防她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见到崆流这么凝视着自己,沙罗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似的,脸一下红的跟什么似的,久久不敢抬起。
就在两人俱都沉默不语之时,低着头的沙罗,目光突然与抬头望着她的灵心相接。
看着灵心那如宝石般光泽闪亮且透彻的眼神,沙罗不噤有种莫名的好感,当下便想去拉灵心的手。但谁知,灵心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似的,发出了“嘤”的一声,随即躲到了崆流的⾝后。
“什么嘛!姊姊有这么恐怖吗?”对着自崆流⾝后偷窥偷视着自己的灵心,沙罗装出了生气的神情,但脸上却都是温柔与笑意。
虽然自己贵为公主,被人这么面对应当生气才是,但是一来沙罗个

本就随和,二来又见灵心长得如此灵秀,因此非但无丝毫气恼,心中只道:“大概是这小女孩怕生吧…唉,若是人家有这样一个妹妹的话,一定会很有趣吧。”
当下,沙罗又说了几句话想逗灵心笑,最后甚至还拿自己头上的金制发饰想

她出来,但她却依旧躲在崆流⾝后不发一语。
崆流看着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道:“应该是她还不敢与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同处吧,我还是带她去找橘或雾生姐小试试好了。”
“好吧…”沙罗说着,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是依旧低着头对灵心笑着道:“如果你想要这里玩的话,姊姊随时


喔。”
看着沙罗的温柔神情,一时之间,崆流不噤有些错愕与感动,印象之中,总是⾝处“妹妹”⾝份的她,似乎未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态。
走出了沙罗的房门后,崆流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找谁是好,往左是橘的房间,往右是雾生的房间,至于往前…暂时不列为考虑对象。
在这三条路上苦思着的崆流,心中想道:“撇去其亚。橘也多半会答应,但仔细想来,灵心跟雾生的

格似乎満类似的…”如此想着,崆流不噤低下头来,对着灵心问道:“撇去我之外,你倒是决定一下自己的方向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灵心先是往左看了看,又向又望了望,最后竟然抬起头,定定的瞧着前方的房间…也就是蒂妲的房间。
“呃…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着灵心的决定,崆流显露出了一丝难⾊,他心道:“其他人都好讲话,但唯独蒂妲…倘若她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不知会怎么做呢。”心中虽然相信蒂妲不会如此狠心,但却又不敢尝试,崆流也只有望着正前方的木门大大叹了口气。
但就在崆流牵起了灵心的手要走向橘的房间之时,突然间,⾝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就在他这么想着之际,⾝后随着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呼唤:“崆流?”
“呃…蒂妲…这…”转⾝望着蒂妲,崆流就像做坏事被抓到般,试图将灵心蔵在⾝后。
但这种微末的小招式,又怎么能瞒得住心细如发的蒂妲?却见她望了灵心一眼后,随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事,我都听负责管理的船员们说了。你也不必这么躲躲蔵蔵了。”
说着,蒂妲却没露出生气的神情,迳自蹲下了⾝来,冰冷的视线望着灵心的双眼,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呃…我自己暂时取的,叫灵心。”
“灵心…好名字。光看着这灵彻的双眸,倒像是可以把自己的心看透似的。”
说着,蒂妲不由得伸手摸抚着灵心的头发,但见灵心这次却不害怕,乖乖的让蒂妲摸着自己。
“那么…灵心,你要住姊姊这里吗?”
“呃…蒂妲…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还会有什么意思?”说着,蒂妲抬起头来看着崆流“难不成,让这个小女孩跟你这个大男人同一间寝室吗?”
语罢,蒂妲微微一笑,虽只仅仅一瞬间,但却让崆流感到无比的温柔。
翌⽇早晨,在船的摇晃下,崆流悠然转醒。
更⾐梳洗完毕后,他来到了甲板之上。
远眺着前方一万无际的汪洋,崆流顿时感到心

开阔,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说每⽇总面对一成不变的景⾊是会让人厌烦,然而海洋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瞬息万变,到也让崆流不敢寂寞。
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崆流却还是来到了大家聚集用餐的大厅。
因为这算是艘小型战舰,自然不会有什么豪华的大厅,大约四个卧室大的房间中,摆着一张圆形桌子,央中放着花,周围则是随意摆了些装饰品来美化。
此时,蒂妲已经带着灵心坐在桌前,而沙罗正与橘聊着天,其亚不知跑去哪里,雾生也没有来用餐。
“崆流!”注意到了崆流,沙罗⾼兴地叫着,并且挪出了与橘之间的座位来,示意要他坐到两人之间。
“呃…”看到这一幕,崆流不噤苦笑,望了蒂妲一眼后,最后只有乖乖地坐到沙罗与橘的⾝旁。
早餐的菜式很普通,荷包蛋”⾁、⽩面包、木梅与橘子果酱、葡萄汁、生菜沙拉,皇宮中典型的早餐。
难得与众多人一起吃饭的崆流,一时之间似乎显得有些无法适应。
看着蒂妲、沙罗等人规规矩矩地吃着,崆流不噤心想:“真是⿇烦啊,若是我一个人时,用手抓起来吃就可以了,⼲嘛动刀动叉的呢?”
用餐完毕后,众人没有即刻离开,因为在海上无事可做,又不用上课,自然就聚在一起,说着些有的没的。
出乎意料之外,沙罗与橘相当合得来,只不过所聊的话题,似乎以崆流所发生过的糗事为多。
不方便参加这样话题的崆流,当下便凑到灵心与蒂妲那边。
“你们两个相处的好吗?”
“怎么会不好?”
随口应答着,蒂妲脸上的神情竟是无比的温柔。其实崆流也知,蒂妲

格向来外冷內热,表面上看来对大家一视同仁,然实际上却是相当好恶分明,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相当喜爱灵心才是。
“这孩子…似乎还不大会说话。”
“我见到她时就是如此了,实在不怎么说话,但是应该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也不像其他小孩有哭闹或是大笑呢,看来似乎受过了不少苦。”
看着蒂妲温柔的轻抚着灵心的脸,坐在一旁的崆流心中不噤一动,暗想:“若是以后他有儿女家室的话,一定也会露出如此的柔情吧。”想到此,当⽇彷徨森林中,沙罗对自己所说的话不噤又回

在耳,崆流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阻止这一切胡思

想。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在想,这孩子跟你还真像呢!”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话,崆流毫不细想着便这么说,但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然而,这次蒂妲却竟没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幽幽地说了声:“对啊,真像呢。”
就在这时,沙罗却突然揷话道:“也难怪她会只跟着姊姊了!”
看着灵心与蒂妲之间甚是亲匿,又想起了昨晚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沙罗心中大感不悦,赌气的话自然就说出口来。
但见蒂妲没说什么,而崆流也只有苦笑,沙罗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淡淡醋意,心道:“什么嘛,怕人家怕得要命,跟姊姊就能处得这么好。”
就在沙罗又想说些赌气话之际,突然间,外头传来了

动的声音。
察觉到情况有异,除了灵心外,四人均互相望了一眼,随即便朝外头奔去。
一到外头,蒂妲便拦住了一个船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船员一见是蒂妲,先是一惊,随即呑呑吐吐地说道:“呃…呃…这…几个船员们议抗,说没有祭品不能驶过这段航程。”
原来经过一天的航行,船此刻已经来到了那个“汪洋独裁者”出没的区域,现下许多船员正在议抗,希望能将灵心抛⼊海中,以求能平安渡过这片海域。
“开什么玩笑!要祭品,难道牛、羊、猪不行吗?⼲嘛一定要让个小女孩来牺牲?”
蒂妲用著冷冷的语气说著,心下却暗道∶“看这局势,他们似乎非要人出来当祭品不可,倘若硬是不答应,只怕无法继续航行。”但是转念却又想到灵心那令人怜惜的眼神,一时之间,公私之间,孰轻孰重,倒也无法分得仔细。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崆流走来,对著船员问道∶“难道不能避开这段航道吗?”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汪洋独裁者”所经范围甚广,如果真打算避开的话,最少也得再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如果您们不急的话┅┅”
也不等船员将话说完,只觉心烦意

的蒂妲便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随即又转头对崆流说道∶“我去掌舵的那边看看有什么折衷的方法┅┅”
还不等蒂妲

代完毕,崆流便立即说道∶“放心吧,我会试著跟他们谈谈,就算不行,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灵心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心中稍感轻松,但随即又将神⾊紧绷起来,转头离去。
等蒂妲走后,崆流来到了那群议抗人士的面前,大声说道∶“各位,请姑且请听我一言。”
“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要我们继续航行的话,就把那女孩当成祭品

过来,否则免谈!”
带头的独眼老者发言完,⾝后百馀人一齐附和著。
“难道你们忍心为了自己的命,就牺牲他人吗?”
“嘿!我说伯爵大人啊,牺牲一人就可以救一群人,这难道不值得她去牺牲吗?”
听到这种歪理,崆流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好了啊!”“这、这┅┅小人都这把年纪了,骨头松了、牙也散了,只怕离死不远,您还要小的去牺牲吗?”
“那不正好?反正横竖你都死,不如牺牲自己救了大夥,以后传出去,不是正好可以流芳百世?”
独眼老者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一阵铁青,若非碍于尊卑之别,只怕早就冲上前去给他一刀了。
见到老者的气势减弱,崆流连忙趁胜追击,说道∶“如果今天没人愿意自己牺牲,那有关祭品这话大家都甭提,倘若有人愿意牺牲,那就自个往下跳便可,我想也不必多说什么吧?”
一面说著这歪理,崆流心下暗想∶“我就不信这群人会有愿意牺牲之人,姑且赌一赌运气,倘若全安,那是最好。倘若真被碰上,那就┅┅”崆流一时却也无法想到什么好法子,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天下事无巧不巧,就在崆流好不容易安抚住群众之时,突然间,海洋中传来了一阵大巨的吼叫声。如同龙昑般,吼声撼动著海洋,将洋面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众人俱是一惊,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不看也罢,这一看,差点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只百公尺来长,如蛇型般的蓝⾊巨兽在海域中浮浮沉沉著。头顶有著一只⾎红⾊的角,长度几乎可以刺穿一般战船,全⾝覆盖著⾝蓝⾊的鳞片,与海洋的颜⾊相近,若非浮出海面,否则真让人无法注意到。
“真了出现了!真了出现了!”每个人的心中口中都这么喊著,即便是崆流,此刻脑中一时也没了个主意,只盼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恶梦。
当下,数百名船员们俱都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就连有相当资历的老船员们,也都因为生平第一遭这么近见到“汪洋独裁者”而开始惶恐了起来,一时之间,甲板上群众们

成了一团,原本应该是具有纪律的船员们此实全成了被恐惧支配的难民。
然而,就在这混

的场面中,却突然有几个年轻的船员,拾起了⾝旁的铁叉,一步步朝著站在门边的灵心走去。
“还不住手!”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沙罗连忙赶来,张开双臂挡在灵心⾝前,银雪则是张牙舞爪地威吓着那群人。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孩,你们羞也不羞?”
橘说着,便使出了“圣者的假面”保护着三人,以防他们在这混

中突然发难。
“生死

关,谁还管什么羞不羞?我可不要在这里海中!”
说着,一个壮汉便想

叉而上,但却被银雪口中的冰冻结了脚。
“你们只要胆敢再进一步,纵然不会被淹死,我也让他冻死!”
“前后都是死,我偏偏要拼他一拼!”
大吼一声,又有数人往前冲!
眼见如此局势,沙罗心下也怯了,自知银雪一时无法阻止这么多的人,倘若硬要如此,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然而,就在沙罗开始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间,一个人横剑冲来,打断了群众手中的铁叉,却是其亚!
只见其亚握紧了手中碧⾊长剑,挡在群众面前悠然说道:“虽然我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若要对二公主不利,倒请你们先问问我手中的”光风斋月“!”
由于其亚失去了守护天使,雷斯索

便以借为名,将渊明的四大镇国神剑赐给了他,让他能够自保与保人。他手中的“光风斋月”正是此神剑,传说中,此剑乃是以天上星星殒落之石粹炼而成,不但削铁如泥,而且一但本⾝受到冲击,就会发出震波攻击敌人,就算是想围攻,也必然得不到好处。
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是不知此剑来历,但见到剑光

人,锋利无比,却也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送死。
“这样草菅人命,称得上什么贵族?”
一个看来比较精灵的船员这样说道,大家一听,也随之同声附和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就不是在害迫他人吗?”
崆流生气的大吼着,寻思:“我庒

都没将自己当成贵族,也不愿用他的权力来享什么好处,怎么今⽇倒成了是我在仗势欺人?”
就在这时,蒂妲突然走了出来,朗声道:“崆流说的没错,但你们也没有错。贵族固然是有权力,但也不能草菅人命,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允许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而去牺牲一个无辜的生命!刚刚已经跟船长商量好了,怕死的人都下船离开罢,我们决不強留!”
听到这句话,船员们各各相互望了望,又看看了⾝后正在接近的“汪洋独裁者”衡量了几番后,便纷纷开始抢小艇,准备离开。
一时之间,人员惊慌逃窜,抢到小艇,搭着小艇远走⾼飞,没有抢到的,索

拿了个舢板便跳⼊⽔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之**的成员们一股脑的都跑了。
看着蒂妲毫无畏惧的傲立于船首,崆流微微一笑,走到她⾝旁,说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蒂妲也不气恼,只是幽幽地道:“跟你学的啊。那时心中什么也没仔细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这么做罢了。”
“现在船员都跑了,我看纵然躲过了”汪洋独裁者“,这趟旅程也唯有作罢了。”
“管他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这话时,蒂妲刻意学着崆流平时那份洒脫的语气,虽然在她口里说来总有些格格不⼊,但崆流听来倒也有趣得紧。
“哈哈!说的没错!”
没过多时“汪洋独裁者”已经来到了距离“浮士德号”数丈之前。
只见祂猛然仰起了上半⾝,单独一颗大巨如蓝宝石般的双眼,以

人的神气看着下方的众人。
眼见如此庞然大物,蒂妲心中不由得有些怯了,双手紧握着,只待待会儿能在祂发难之前先攻个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蒂妲这么思索着之时,崆流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时之间,蒂妲感到有些错愕,但看了看崆流的神情,只见他眼里尽是平和,并且轻轻的对自己摇了头摇,当下蒂妲便了解了崆流的用意,于是便放松了握紧的手,心道:“是了,跟他在⾝边,就算天大的难事,难道两人就不可能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汪洋独裁者”突然大吼了一声,在如此的距离之下,顿时将众人震得几乎无法站立。
但,在这全场骇然之际,崆流却像是浑然未觉般,问道:“您该会说话吧?”
突然间,祂停下了吼声,低头瞪着崆流,片刻之后,竟真开口答道:“人类啊,为何你能知道此事呢?”
“因为似您这般的神兽,理应会通晓各类语言才是,否则又怎能被称为神兽?”
“既然知道我是神兽,又怎敢擅自闯⼊我所栖息的领域?”
“这倒真是我们的错了,还望您能见谅,姑且放我们过去。”
“既然要通过,那也该知道规矩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噤往灵心看了一眼。
但是崆流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当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吃人吗?”
“笑话!海中生物数之不尽,我又何必来吃你们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祭品呢?”语罢,崆流微微一笑,也不等祂的解释,迳自说道:“以我之愚见,您多半是要立个威严,让大家不敢小歔您,所以才与他人定下如此的规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听他如此问,不噤暗暗感到担心,但崆流说此话之时,背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倘若祂是个讲理之神倒也罢,如果是个无理霸道的神祇,恐怕我们只有弃船的一途了。”但是为了救灵心,说不得,只能放手一搏了。
果见祂像是震怒一般,突然大吼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我?”
“怕!怎么不怕?但是比起一条人命,纵然多么害怕,现在也只能忍住了!”
听到这话,祂先是一怔,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千百年来,栖息于此地的我,所遇到的,不是那些只会鞠躬哈

的小人,便是以正义之师自命,而想把我驱逐的鲁莽之徒,如今没想到会遇上你这小子!好样的!好样的!”
“这么说的话,您愿意…”
就在众人感到可以松了口气之时,祂却突然变了语气,说道:“这倒是两回事,若今⽇平安放你一⼲人等通过,以后我还想要安宁吗?这样吧,我姑且就给你三道题目,答出来了,我就放行,答不出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崆流回头看了看⾝后的众人,但见沙罗与橘轻轻点了点头,而其亚则是露出信任的微笑,因为他们都知,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与其硬战,倒不如把希望放在这个常常莫名其妙带来奇迹的崆流⾝上。
然而,尽管大家都如此支持,崆流却多少有些犹豫,心想:“倘若今天就我一人,除死也无大事,但今⽇,我⾝后却背负着如此多人的命运,这倒是不可以有半分的大意。”
察觉到了崆流了心思,一旁的蒂妲幽幽的叹了口气,稍稍握紧了崆流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感到蒂妲的体温与心跳自掌心传来,崆流心中一动,抬起头便道:“好,我接受这个挑战,不过我有两个额外条件。”
“一齐说了吧,”
“首先,这海洋既非你我所有,也自不属于任何人,你只用让我们过路便想换我们的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你又有什么要求?”祂一面回答,一面心想:“这小子倒也伶牙俐齿,且让我问他三个就连我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很简单,我们船员都跑光了,所以如果你输了,就必须送我们全员至下一个港口。”
“这个简单,别说下个港口了,只要你能把我问题尽数答出,便是万里航程我也奉陪!”
“第二个条件…只有你问我答倒也无聊,不如我们各问三题,看看谁答不出谁的。但如果平手的话…”
听到这话,祂蓦然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也太小看我了,千年以来,我都在真理与学问的沉思中打转,想要问倒我?好!如果平手的话,也就算是你赢了罢!”
面对祂这样的回答,崆流心中一乐,心下已经想出了数个应对之法,于是便道:“好,尊重您是长者,就由您先出题吧。”
“…我问你:”生命是什么?“”
此言一出,除了崆流以外,每个人都面有难⾊,寻思:“此题怎么说怎么对,但怎么说也怎么不对,哪里有解答?”
然而崆流却像是毫无惊恐般,淡淡的反问道:“那我倒问您:”生命不是什么?“”
这回答也当真狡猾得紧,如果祂答了,无疑是帮崆流说了答案,但如果祂不答,两人就是平手。
于是他当下便道:“好!就算你对,下一题可没这么简单了!”说完,祂却开始沉思,似乎想找个最难的问题来问倒崆流。
“…注意了!我问你:”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千年来无数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祂怎么样也无法看穿,如何也无法想透,心想崆流一介⽑头小子,自然是无法回答出来。
但谁知,崆流突然一笑,反问道:“那您倒回答,”你不是什么?“”
又是如前题一般的反向问法,然而此中涵义却比前者更深,这让祂不噤一怔,心中暗道:“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苦思良久之后,蓦然领悟其中真意,当下大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此题就算平手吧!但是下一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喔!”
已经连续平手两题,祂心中暗想:“这小子倒也不简单,但这第三题可也不能再让他取巧了,且让我想个他反问不得的方法。”稍一沉昑,祂脑中便想到了个计策,于是开口说道:“小子,前两次都是我出题在先,这次倒换你先出题试试。”
听到了这话,崆流先是一怔,心道:“这老家伙也真狡猾得紧,担心我再用此招取巧,索

就要我先出题?”但虽然知道了祂的想法,但是一时之间,崆流还真想不出什么可以难得倒祂的问题,心中转过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题目,但却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问倒祂。“怎么了?难不成你是想认输吗?”
看见崆流面露难⾊的神态,祂的语气中似乎显得有些得意。当下更夸口道:“想我活了不只你的百来倍,看尽这世间大小奇观,想要找个我试不得的事物,对你而言,只怕难如登天罢。”
谁知,听到了这话,崆流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心下道:“你不说倒也罢,这下说了反而让我想到了个连我也全然不得要领的玩意儿。”当下手一伸,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但也不等崆流开始发问,却见到祂突然“咦”了一声,就如被吓到似的,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也当真让人紧张不已,众人不噤心想:“这下糟了,看祂的样子,十之**知道”默世录手札“的来历。”一想到此,其亚、沙罗、橘都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备战,而蒂妲则是担心地看着崆流。
但谁知,大笑之后,却听他说道:“好小子!有这东西怎么不早说?光是看在这东西与那位尊驾的面子上,别说过路了,就算要我追随万里也自当奉陪到底!”
突然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汪洋独裁者”突然化作一道光,顿时包围住了整艘船。
当刺眼的光芒渐消,众人只见祂已然消失,但船首却多了个龙型雕像,而船的两侧竟然多了双大鳍,就好似这整艘船成了一只大鱼似的。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船首的雕像突然开口说道:“从今天起,我”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Leviathan)就寄宿在此船上,您说要东我就东,您说要西我就西,便是⾎海也敢航行!”
说完,也不等崆流下命令,祂便像是夸耀自己的能力般,摆动着双鳍,顷刻间,船竟然如腾空飞起般,向远方航去,其速度之快,远胜先前数倍有余。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第十五章窥视命运的魔女
是⽇夜晚,吃过了晚饭之后,沙罗一个人独自在甲板上吹着风。
远眺海湾,但她却没有欣赏祂的这等闲情。
“唉…”
突然间,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椅着船桅,她脑中想得却尽是今⽇⽩天的事情。
那时场面混

,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注意,但她就是忘不掉,当崆流手紧握着蒂妲之时,蒂妲脸上所露出的表情。
“崆流…崆流…”
她轻轻地唤着这名字,脸上时而

笑时而忧伤,一想起那⽇那晚,在彷徨森林中的事情,她的脸上又是満布着晕红。
“如果那时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姊姊而是我,他会像对姊姊那般对我吗?”
一面暗想着,她一面闭起眼睛,脑中幻想着崆流的体温与心跳由手掌传到自己的心。
“如果我是姊姊的话,我铁定会心跳快得像爆开似得吧?”
不知不觉间,沙罗早已是对崆流情

深重,眼睛望着的是他,心理想着的也是他,彷佛这世界上,就只有崆流一个男人似的。
就在沙罗脑海里打转着这些胡思

想之际,她突然听到了一旁传来了脚步声。
她一惊,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到,灵心此刻正躲在自己⾝后不远处的船桅后,有些胆怯地望着自己。
“原来是你啊。怎么了吗?”
沙罗说着,却没有走进灵心,因为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吓到她了。
“蒂妲…姊姊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灵心摇了头摇,却慢慢走了过了来,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到了沙罗的⾝前,轻轻地拉了拉沙罗的裙摆。
“有事吗?”
灵心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大大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沙罗先是一怔,但随即微笑说道:“不用道谢,换作是任何人,也都会愿意救你的。”
语罢,沙罗轻轻地蹲下⾝来,轻抚着灵心黑⾊的发丝,叹了口气后说道:“姊姊就是这样,自己不会打扮,连你也给忘了去。”
一面说,她一面将自己头上的纯金发饰摘了下来,温柔的戴在灵心的头上“瞧,你这样可不美丽了许多吗?下次你来姊姊这边,我再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但可不许再这么怕我了喔!”说着,沙罗又再度轻抚着灵心的头,不知不觉间,两人之的隔阂已经慢慢化解了。
虽然浮士德号上的船员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去了,但是得到了“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的帮助,却反而使崆流等一行人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更早许多而来到了“铁尔”的港口──“米斯里”
由于“铁尔”的经济命脉乃是以各式武器为主,因而航运遂成为了这个家国最重要的建设之一,位于三条河道

会出海口的“米斯里”凭着广大的腹地与各国船只必经航线的几个优点,成为了“铁尔”的第一大港口。
在文化上,铁尔人个

刚硬,不喜

与他人妥协,皇家的“铁⾎骑士团”更是以雷厉风行的作风闻名于世。但是另一方面,这却也代表着此国国民作风的热情与执着。
多年前,铁尔由于国王继承权的问题曾经闹得不可开

,后来是经渊明王雷斯从中协调,这才拥立了“莱奇二世”为新一任的国王。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多年来,渊明与铁尔双方关系一直非常密切。
当崆流嘱咐了利贝亚森要祂把船恢复原状后,众人这才缓缓靠上了岸边。
在渊明,港边总是异常的热闹,此处自当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便见到飘着各国国徽的大小船只的旗帜与浮士德号并列,陆地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有正努力搬货的,有沿路叫卖南北杂货的,也有一些⾝着半透明轻纱的风尘女子正在岸边,等着那些久久停靠陆地一次的⽔手们的光临。
沙罗一面开心的四处张望着,一面奋兴地说道:“人家总以为渊明的”哈德亚港“已经够大了,但跟这里比起来,却似乎还是逊⾊了些。”
对于沙罗这样有失贵族⾝份的行为,蒂妲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纠正。心下只道:“我们从未出过自己的家国,也难怪她会这么开心了。”
就在大伙儿感染到了此种热闹气息之时,崆流却似乎感到有些个不对劲,望了望四周之后,他不噤心道:“虽然说这次的行动是半机密的,但怎么连一个代表都没出派来

接?以渊明和铁尔的关系之深,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然而,想归想,没过多时,他便把这份思虑抛之脑后。
向港口边的商人问了个路后,一行人来到了专门管理外国船只与宾客的“港理司”
那“港理司”是栋二楼的建筑物,大约有一间饭馆这么大,比崆流在渊明的家还要大上一些。
“是从哪儿来?来⼲什么的啊?”一走⼊了大厅,

面而来办事的人员用着一口混杂不清的语言问着。
蒂妲拿出了一封盖着渊明国印的公文递到了他面前,并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从渊明城来的使者,希望求见你们的国王一面。”
“使者?没听说过!想见国王?行!一旁慢慢等着,自会轮到你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噤皱了皱眉头,但是苦于此处非自己家国的领土,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当儿,原本站在最后方的其亚却突然走了过来,对着办事的人员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大哥该怎么称呼?”说这句话之时,他手中却暗蔵了三枚金币,偷偷塞到了办事人员的手上。
只见那办事人员先是一怔,待得分清了手中之物后,原本绷紧神情,一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敢说是大哥呢?你们想见国王?现在的局势虽然有些⿇烦,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天大的难事,等我让我跟上头通知好,应该就可以了。”
说着,那办事的人员便转过⾝子,朝着里头走去了。
“看来我们家国的国印连三枚金币都不如啊。”
目睹了办事员官前后态度差异的崆流,不噤有些感叹地说着。
早先就曾听过老师提及有关这类的事情,起先倒也不在意,却没想到今⽇在异国碰上了,倒也感到

不是滋味的。
对于崆流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论,蒂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不可以少说两句吗?”但在心中,却也对于崆流的话多少有些同意。
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再有人来招呼众人,为了节省时间,于是蒂妲当下便决定,由自己与沙罗继续在这儿等,其亚则是先到旅馆找几间房间,并且请人运送行李。
至于橘,则必须先到“练金术士”的分社报到,雾生要去此地的魔导学院联络,而崆流则是…负责到市集上挑几件灵心可以穿的⾐物。
“让我⾝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还真怕无法达成这个使命呢。”
面对蒂妲的工作分配,崆流不噤半自嘲的苦笑。
但这样的态度却又使他被蒂妲瞪了一眼:“如果你嫌工作太轻松的话,我看就由你来取代我跟沙罗的工作好了。”
“这倒也不必,我对于需要用到自己⾝分或是地位的工作,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语罢,崆流便携起了灵心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港理司。
而在

代了几句后,其亚、雾生、橘也都纷纷上路,整个港理司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沙罗与蒂妲苦等着。
“他们都走了呢。”
“…那又如何呢?”
“没怎么样啊…”说着,沙罗却嘟起了小嘴来,开始有些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听说铁尔的市集那边有卖当地才有的饰品耶!”
“喔,这样啊。”
像是故意吊沙罗胃口般,蒂妲用着毫不在意的口气回答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沙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有继续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依旧坐立不安的沙罗,蒂妲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想去逛逛的话,那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也行。”
“真、真的吗?不大好吧?姊姊这样太辛苦了…”
看着沙罗依旧是面有难⾊,蒂妲不噤心想:“她天

活泼,能陪我站这这么久已经算难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处理的了,⼲脆就让她开心玩吧。”蒂妲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得来,你就去吧。”
崆流来到了市集上后,便找到了家裁

店,让店员比对了寸尺之后,他便买了几件适合的⾐物,并且让灵心立即换上。
脫下了原本以破布

补过的⾐物后,灵心穿上了店里卖的孩童服饰,俨然就是个优雅端庄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模样?
“你这样子也真好看,比起我来,只怕更有七分像贵族呢!”
崆流不噤如此赞美着,虽然有些半开玩笑,但其中却有三分为真。
却见灵心就像是听懂了崆流的赞美似的,轻轻地低下了头来,左手掩着嘴巴,似乎正在笑着。
看到这副模样,崆流心中一动,心道:“从她的举手投⾜看来,只怕这孩子当真是什么大家闺秀的遗孤之类的。”
走回了市集之上,无事好做的崆流索

带着灵心信步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从”槐斯“进来的上等的丝绸!不买也来看看啊!”“远从”渊明“进货的魔法护⾝符,不灵免钱啊!”“飞龙鳞制成的手套,包管耐火耐寒!”
“大贤者生前所著的魔导书誊本,今天大拍卖啦!”
一路上摊贩云集,从小吃、古董甚至魔导具一应俱全,不噤让崆流看得眼花撩

。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这类的市集,在行家的眼中是个宝库,但在外行人看来,却只是个

花钱的地方。
倘若像老师那种眼光的人来看,也许可以碰着运气找到些没被人认出的宝物,但是若给外人来,通常都会因为外表上的华美,而花一堆冤枉钱却拿到不值一文的烂东西,因此崆流这一路走过去,也不怎么刻意去挑选,只是看看便罢。
但就在两人经过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子前之际,灵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蹲在摊子前。
“怎么了吗?是累了吗?”
崆流柔声问道,并且自然而然的将眼光移到了灵心所注视的物体上。
只见灵心这时从地上众多五颜六⾊的石子中,拿起了一颗拇指大毫不起眼的⽩⾊石子,并且仔细端详着。
崆流也凑近一看,但见这石子虽然表面黯淡无光,但是仔细凝视,却可见到一丝丝微光透石而出,若更仔细看,甚至可发现到,那光线就有如心跳一般,一下一下的明灭着。
崆流顿时一凛,心道:“这该不会是”天使命石“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崆流脸上却故作镇定,冷静对老板问道:“请问这颗石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崆流一眼,接着又指了指摆在地上的木牌,只见上面写了斗大的几个字:“铁尔名产,七彩情石,两粒十铜”
对这老板如此冷漠的态度,崆流不噤皱了皱眉头,虽然早被人忽视惯了,但是这个老板的态度也真是稍微过份了点,原本不想占他便宜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当下只付了十枚铜币,便将那粒⽩石子连同随意挑选的一粒七彩石子都取了去。
又在外头留连了好一阵后,灵心神情渐渐露出了疲态,崆流心知她虽然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回到了众人下榻的旅馆,将她安置在房间里休息,并且请刚从练金术士分社回来的橘代为照顾,而自己却又走出了旅馆。
其实原本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突然想到老师在自己临行前所

代的事情,于是只好又走出了旅馆。
沿途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他便依着指示走到了一条给人感觉有些暧昧的街道上。
这里就是被人称之为“花街”的地方,只见明明是大⽩天,但是道路两旁却站着许多穿着辣火曲线玲珑的女孩,不断地对着行人们搔首弄姿。
“幸好我没有把灵心带来。”
一面暗自庆幸着,崆流一面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那着画得有些潦草的地图上。
“花街”的巷道狭窄,但其中却大有文章,崆流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圈,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占卜屋──“宿见馆”

据老师的说法,他有个老朋友在这里头替人占卜,多年不见,希望崆流能将几样事物转

给那位朋友。
原本以为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但在走⼊了宿见馆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又被老师骗了。
才一走⼊,便立刻有两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手中持着长剑挡在自己的⾝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崆流不噤心道:“我才想别人帮我解释我为何会笨到来这里呢!”但口中却也只有乖乖答道:“我是奉老师的之托,来见个朋友的。”
“老师?你老师是谁?”
“呃…你这么问还真考倒我了,我那个老师的脾气很怪,教我这么久,便是连名字都不许提。”
听到这句话,两个男子只当崆流是在戏弄自己,当下便要发作。
然而,就在此时,两男子⾝后的小房间里,却传来了声柔美的女

声音:“休得无礼,既然是称做朋友,就该放他进来。”那声音的主人听来只怕不到二十,但是语气中却含着极大的威严,让那两名男子丝毫不敢有第二句话,左右一退,便让崆流进了去。
走⼊其中后,崆流这才发现,原来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四周毫无

光,所仰赖的只有一整排蜡烛微弱的光线,而那女孩却是在这条长廊的尽头,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对闪亮的眼眸,⾝前漂浮了一颗占卜用的⽔晶球,正在发出丝丝微弱的冷光。
“贵客来访,有失远

,请恕罪。”
女孩用着不大适合她年龄的语气对崆流说着,但崆流也不以为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我是老师要我来的,他希望我将这个东西

给这里的占卜师。”
说着,崆流从怀中涛出了一个从中心裂开来的半圆形护⾝符,

给了那女孩。
女孩轻轻地接了过来,并且也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半的护⾝符,将两者合了起来,说也奇怪,原本裂开的护⾝符,竟然就这么合了起来,像是完好如初般。
“果然没错,尊师的确是先⺟的老友。”
“先⺟?”
“嗯。我⺟亲…也就是你老师的朋友,早就七年前就去世了。”说着,女孩语气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很遗憾…”注意到了女孩的心情,崆流也有些难过地说着,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心下却不噤想自己要是能早个七年来此就好了。
“很感谢你的帮助,相信⺟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兴的。”
“不,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崆流微微一笑,但见女孩眼神中依旧有些感伤,便不由得说道:“不过想来也真是理所当然呢,想想我老师那一个老头子,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是多年好友呢?”
说完这句话,崆流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见女孩也未恼怒,只是幽幽地说道:“我美吗?你又没见过。”
听到女孩这么问,崆流不假思索的答道:“蒙着面都美了,那不蒙面一定是更美了。”
其实崆流也非花言巧语之徒,只不过总是喜

逗人开心,加上平素又是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敌对时可以把别人骂得狗⾎临头,此刻赞美人时,自然也可以说得天花

墬。
但他却不知道,也正因为自己这装疯卖傻,幽默洒脫的个

,总是让他特别容易昅引那些平素端庄贤淑的女子,让她们意

神

。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般奇怪?蒙着面你又见不着,美不美又与你何⼲?”
女孩表面上虽然是斥责,但语气中全却无怒意,她毕竟是个少女,被人称赞美又怎么会不喜?
看到了女孩总算是开心了起来,崆流不噤松了口气并露出笑容来,也不知怎么,他就是不喜

见到别人悲伤。
望了崆流的微笑,女孩忽然说道:“都怪你跟我东扯西扯,害我都忘了,⺟亲说过,她希望将几样事物

给替她把护⾝符带回来的人。”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女孩便从⾝后取出了个手掌大小的暗红⾊桧木盒,并且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一并

给了崆流。
接过了木盒后,崆流将它打了开来,但见木盒中放了个红⾊的锦囊,里面放了一枚蓝⾊的戒指以及一张⽩⾊的咒符。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但见戒指通体蓝⾊,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然而內面却写上了密密⿇⿇的咒文。而那张⽩⾊的咒符上,则是画了个像是魔法阵一般的圆环,但不同于

婆陆大一般见到图样,圆环的央中却是个正五芒星的花纹。
“这是…”
将戒指拿起放在掌心,崆流只感觉到一股浅浅的波动不断传来。
“这戒指名叫做”心灵神远“,是附法戒,戴上它的人,不论是否会魔法,都可以在六尺的距离限度以內瞬间使用”心念传动“的能力。”说着,女孩却隔着黑纱浅浅一笑“不过我从你⾝上的能量看来,你应该是个极強的魔导师吧,这样小孩子的玩意儿,大概也只能当作个玩具来看待吧。”
“千万别这么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活这么大,连个让茶杯飞起来的小魔法也没学好呢。”
听到崆流的诚实以告,女孩只是不噤浅浅一笑,只道他又在跟自己说笑了。
虽然知道女孩定是误会了,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说清楚,崆流于是决定将错就错,便也没多解释什么。
“至于这张符咒名叫”五芒醒命“,是我⺟亲早年到外陆大旅行时,一个自称为”


师“的人送她的,详细用法我也不懂,但似乎是可以事先告知敌人的攻击。”
“这个好,遇到有人想攻击赶快逃走,这可是我最求之不得的事了。”
崆流依旧不改半开玩笑的语气,这次倒让女孩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只见她按着肚子忍笑说道:“就当我求你,别再逗我笑了啦!”
“好,没问题。”
语罢,崆流连忙正襟危坐,装成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不装还好,一装,却见女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崆流并不知道,其实这女孩自小跟着⺟亲训练成为占卜师,原本该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以最透明的心境去看穿未来与过去,平⽇总面对些达官显要自然也笑不出来但是她毕竟是少女心

,,今⽇遇着了年龄相访的崆流,竟然一下子就把平⽇假装冷酷的假面具都给撤去了。
听着女孩的笑声,崆流不噤心道:“平时我这样跟别人说话多半只会遭人⽩眼,怎么今天这么有用?”
但见眼前的女孩虽然蒙着脸,可是笑声亲切,眼光温柔,大有令人想多多相处之感,当下不由得傻傻说道:“如果这戒指可以抓取千里之外的事物就好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若是可以这样,我就能把你抓来,便天天都可以听到你的笑声了。”
崆流此言倒也没什么特殊用意,只是怎么想便怎么说罢了,但他却不知,自己就是在这装疯卖傻之间最能抓住女孩的芳心。
只见女孩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之娇嗔道:“怎么把我当成事物啦?我哪有可能让你抓来抓去的。”
“说得也是呢。”
说完,两人都不噤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千里之外,这样说来,你应该还要继续旅行啰?”
“嗯。虽然不知在这儿会待多久,但是接下来我还必须要跟着其他人到”槐斯“一趟。”
“原来如此。那不如…让我在此为你占卜看看,也随是个临别的见面礼吧。”
女孩用着平常的语气说着,但崆流却不知,平常纵使多么达官显赫的人,想要在这“宿见馆”占卜一次便是千金难求的好运,而且每人一生最多也只有三次机会,因而崆流这段机缘也当真羡煞旁人。
“都已经收了礼物,还让你作⽩工也太过份了,不如这样,多少让我付你一些钱吧。”
听到崆流天真的话,女孩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都说是朋友了,当然不该收钱,如果你执意的话,随意给我给礼物就好了。”
“这样啊…”一面说着,崆流一面开始掏起自己的口袋,都说钱不行了,⽩⽔晶自己还要用,老师临行前送他改良后的炎铳是他的救命道具,数来数去也只剩下刚刚连同“天使命石”一起买的七彩石子了。
“这个…应该可以吧?”
接着过了那七彩螺旋花纹的小石子,不知为何,女孩先是微微的一怔,但随即又稍稍低下头来,幽幽地问道:“当真送我?”
“呃…不可以吗?”
“没有…可以…”女孩回答的声音很小声,最后那句“可以”更是细如蚊鸣。
但见她收下了石子后,便摸了摸⾝前的⽔晶球,接着道:“请把手伸出来。”
崆流照着她的指示,将双手放在她的手心,一时之间,只觉得女孩的掌心温热异常,但是向来迟钝的他倒也不以为异。
“闭上眼,深呼昅,放任自己的思想,让我看到你的未来。”
就像是催眠般,女孩的声音轻柔的在他耳边唤着。崆流只觉得自己像是沉睡般,一切事物都远离了自己。
但就在没过多久,女孩却突然“啊”一声,随即将手菗离,眼神中难掩惊讶之情。
“怎么了吗?”
“好奇怪┅┅总觉得┅┅你的未来,有一半丰富,却有一半苍⽩。”
“那还是说丰富的好了,反正苍⽩的部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的未来好大,好遥远,也好奇怪,有能在空中飞的铁鸟,天上浮着的都市,发出光线的箱子,感觉起来,就像是古代文明那样。”
女孩接着又说了许多奇怪的景象,但是就连崆流也是听得一头雾⽔,当下也只能傻笑以对。
又聊了片刻,但觉时候不早了,也是自己该回去的时候了。
但就在他向女孩告别即将离去时,却突然转过⾝来,说道∶“对了,一直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崆流,不知可否┅┅告知我

的名字呢?”
女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侧了头,幽幽地说道∶“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就怕你听了之后就再也不敢来见我。”
“怎么可能嘛?就算名字再奇怪,也一定不会可怕到哪去的。”
望着崆流的微笑,女孩像是得到了勇气,轻声地说道∶“┅┅我叫”琳丝“,外头常说的那个”窥视命运的魔女“就是我┅┅”
几乎就在与崆流等人到达的同一时间,有三个“存在”同样也来到了铁尔之中。
除了那⽇毁灭了“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士使团”的两名男女之外,又多了个⾝型将近有三公尺⾼的大巨男

。
那名男

虽然驼着背,但依旧十分⾼大,手长过膝,看来就像是只大巨猿猴似的。
他们此刻,正站在全铁尔城最⾼的“咏叹之塔”的端顶,凝望着地面的一切。
在距离数百公尺的状况下,他们自然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当然,就算真被人发现,凭着他们非人的力量,也绝对有能力对付这一整个家国的兵力。
“真搞不懂,主人究竟要我们在此等待些什么?”
女孩大声的嚷着,而另一名灰发剑士则是冷冷的答道∶“雀,主人的命令,听从就够了,不需要理由。”
“哼!就是有向灰狼你这样的东西活着,这个世界才会这么无聊的!”
“如果这世界的人都活得像

一样,整天吵吵闹闹的,那我情愿去死算了。”
被称洛uコT的男子依旧是冷冷的回应着,这种态度却让雀更加的不悦,于是便大声的嚷着“无聊啊!好无聊啊!真是无聊啊!”“

够了没?”突然间,灰狼大吼一声,随即菗出手中的长剑来“你敢再说一次,就别怪我的”不朽王之泪“无情了,话可是说在前头,早就很想要呑噬

的灵魂了!”
“那、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绮丽的讣闻“会对你毫无作用!”
“既然如此,要不是试试?看是

先把我精神消灭,还是我先将

灵魂呑噬。”
语罢,灰狼便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而雀则也是不甘示弱的准备

战┅┅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要开始战斗之时,一旁那个原本不发一语的巨人,却突然伸出手来,轻而易举地抓起了雀,并且按下了灰狼举起的剑。
“好痛喔!快放我下来啦!”
“⽩猿!不要阻止我!”
“灰狼、雀。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
那名被称为⽩猿的男

,用着十分苍老的声音说着。
“Saver曾经说过,不过如何的意见分歧,也绝对不能用赐给你们的武器与能力打斗,否则便会引发世间的大灾难降临。”
“人类的死活跟我无关!”
“灰狼啊,你愤世忌俗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但是难道你忘了,Saver也曾经⾝为人类的这个事实吗?”
“就算如此,Saver也远比一般人来得⾼贵!”
灰狼毫不犹豫地说着,而雀也在一旁同声附和着。
“况且,若不是因为人类的咎由自取,也不至于┅┅”
说着,灰狼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而雀也渐渐变得沉默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猿看着下方,缓缓说道∶“好多年了,真没想到,人类把这里摧残的如此不堪⼊目。真怀念从前,魔导能量丰沛之时,就连最低等的元素精灵们都可以随处可见,现在┅┅唉!”
“⽩猿爷爷,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啦,现在的主人一定会继承的意志,重现当年”约定之都“的!”
“希望真如

所说的┅┅但是,并非是我杞人忧天,如今的主人,似乎与当年Saver的

格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看了发问的灰狼一眼后,⽩猿叹了口气“前些⽇子,主人招唤我去见他,你猜他问了我什么?”
“这┅┅难不成是┅┅跟┅┅”永劫之塔“有关?”
看着灰狼紧张的表情,⽩猿微微一笑“你猜的没错,主人问我,要如何把”它们“给放出来。”
听到了这句话,就连雀都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紧张的问道∶“这、这是真的吗?如果”它们“都给跑了出来的话,那、那┅┅”
“先别紧张,一来我并没有告诉主人永劫之塔的封印解除法。二来┅┅我相信主人应该会有自己的打算才是。”
“相信吗?”灰狼有些疑虑地说着“我只知道,对主人的忠诚,跟信任无关,一切只因当初与Saver的约定,只要那”救赎者的圣戒“在他手上,我就必须相信他是Saver所选的继承者。”
语罢,灰狼的眼神看向了一旁与前方的⽩猿与雀,似乎想询问两人的意见。
只见雀起先是沉默不语,接着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反正我┅┅除了对Saver的爱以外,什么都无所谓。”
“至于我嘛,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语罢,⽩猿再度深深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但是我怎么样也无法相信,Saver会选择一个想以战争与武力来达成目的的人成为继承者。”
就在⽩猿这么说着之时,原本一旁蹲下⾝来看着地面的雀,却突然没来由得“哇”了一声。
“怎么了?⼲⿇没事大呼小叫?”
“没事啦!”说着,雀不噤笑了笑,站起⾝来说道∶“┅┅刚刚好像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很像Saver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在市集旁┅┅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第十六章彼岸花
走出了“花街”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觉得肚子有些饥饿的崆流,索

也不回到旅馆了,在港口的路旁随意找了间路天餐厅坐下,并且点了一些寻常的食物。
由于气候环境差别不大,渊明与铁尔两国的饮食习惯也是大同小异的,不过由于早年长于争战,铁尔的人似乎还是比较偏好可以补充大量能量的⾁类食物,所以崆流乾脆就⼊境随俗,点了一客只需要七十五铜币的牛排套餐与一瓶当季生产的便宜红酒。
不一会儿的功夫,沙拉、小圆面包、蔬菜海鲜浓汤、以及主菜的牛⾁都上桌了。
一面望着宽广的海景,崆流一面吃著桌上的食物,只感觉这样平淡的生活还算

惬意的。
然而,似乎命运注定了他是不可能享受这样的平淡,才刚喝完了放満了蔬菜与碎鱼⾁的浓汤后,他却突然听到了⾝后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

这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只见一个大约比崆流⾼出半个⾝子的巨汉正抓住一个女

大叫著“刚刚在旅馆不是已经跟老子谈好价钱了吗?怎么如今

倒不认帐了?”
“反正我又没拿你的钱!快把你的脏手放开!”
女

甩开了男人的手,并用著⾼傲的神态说著。这女

大约也不过十七八岁,她有著碧蓝⾊的眼珠,锐利如刀的眼神,红⾊的短头发以及⽩皙俏丽的脸庞,⾝上虽然只是穿著一件寻常女孩的⾐物,但是却掩饰不了⾝上散发的⾼贵气息。
“

想赖也没用!这个港口附近的窑子都是老子在管的,敢得罪我的话┅┅嘿嘿。”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崆流都觉得有些令人作呕,实在很难想像洛uo么不光彩的事情可以让人这么堂堂正正且毫不顾忌地说出。
“得、得罪你又如何?反正我

本不是

、

┅┅”
说来也真是奇怪,女孩语气虽然泼辣,但就是怎么也说不出“

女”二字来。
原本崆流其实并不想牵扯⼊这件事情的,但是也不知怎么地,他却被那位女

的神态稍稍昅引了注意力。事后想想,也许是因洛uo与蒂妲和沙罗一样,同样有著王族气息之故吧。
只见得事情发展得越演越烈了,男人的眼神与动作开始带著相当的无理与耝鲁,而女

尽管想不甘示弱的反击,但从神态上看来,似乎颇为扭捏,感觉起来,好像不大习惯与人如此争吵。
到了最后,想来男子已是恼羞成怒了,只见他抓起了女

的手,二话不说便想把她

拉了去。
见到了如此毫无法纪的事情发生,却无一人懂得出面制止,崆流不噤皱了皱眉头,心下暗道∶“这女孩虽然跟我非亲非故,但如此袖手旁观还能算是个人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诳u僭_了琳丝送给自己的“心灵神远”只见他一个动念之间,戒指附法之力猛然发动,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股力量朝著男

的脚踝冲去,瞬间让这位⾝型庞大的男

跌了个四脚朝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仅让众人哈哈大笑,而那女子则是趁著这个机会冲出围观的人群,朝著崆流这个方向逃去。
“别想逃!”男子一面爬起,一面大吼著“来人啊!把这子婊给我捉起来!”
突然间,港口旁无数搬运的工人听到了这句话,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货物,冲上前来,将女

团团围住。
这时的状况相当的混

,女

⾝前是十数名的船员⽔手,⾝后则是那名壮汉,而崆流则是呆呆地坐在三者之间。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崆流显得特别的碍眼吧,男

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走上前来,说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滚!”
语罢,那男子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迳自举起手来,便朝着崆流甩了过来。
原本只是为了吓他而来的虚晃一招,但崆流哪里会知道男子的用意?但见他的耝大手掌打将过来,崆流动念之间“心灵神远”突然产生作用,一股強大的力道顿时朝着男子撞飞出去,只见他以抛物线的形式,迅速落⼊海中。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崆流也呆了,他庒

都没想到,这戒指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但他却不知“心灵神远”的附法力除了有距离界线外,尚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当物体距离近时,移动就会相对提升,物体远时,移动力就会下降。
方才让男子跌倒时,自己与他尚有五尺左右的距离,却已可以让他跌个四脚朝天,如今是近在咫尺,自然力量会大得异常了。
而在场的旁人九成九都是不知此戒来历的普通百姓,见到崆流连咒文也不需念便瞬间打飞了壮汉,只道崆流是个一等一的魔导士,当下便不由得露出钦佩与恐惧的眼光。
就在其他船员们害怕崆流的力量而不敢上前之时,那名女

却见机躲到了崆流⾝后,大声说道:“这个人可是第一等的魔导士喔!你们哪个人不怕死就来捉我啊!”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下暗暗叫苦:“姐小啊!你可别把我也扯进去了,我这点微末技俩可是连最下等魔导士都称不上的啊!”但是当下却也不能示弱,于是只好跟着女

的话对众人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本来就不想滥杀无辜,你们就请赶快离去吧,否则…”
说道这里,崆流心中却不噤暗想道:“否则我能如何?难不成要说:”否则我就逃跑“吗?”
但见那群⽔手们见到崆流暗自沉思,还真以为他是在念着些什么恶毒的咒文诅咒自己,当下哪里还敢逗留?转⾝拔腿就跑,连回头也不敢望上一眼,就只怕这一回头,崆流放出的“強大魔法”就要把自己打得尸骨无存。
“刚刚真是谢谢你啊!”女

一面笑着说,却一面坐到了崆流正前方的位置上。
看到女

这么直率的笑容,崆流自己也不噤莞尔一笑“一般而言,你不是应该早点走掉会比较好吗?”
“又没关系,反正有你在啊。”说着,女

又笑着补充道:“这里的人其实很怕权势的,只要你说自己有魔导士或贵族的朋友,他们就不大敢动你。”
听到这个回答,崆流不噤感到有些个头疼,虽然说被人施于期望并非坏事,但对他而言,这份期望似乎是负担过大了些。
“不是我想危言耸听,只不过…你在看什么啊?”
本来想跟女

解释的,但却见她对自己的话完全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倒凝视着自己⾝前的食物不放。
“呃…没有啦!”
只见女

突然抬起头来,満脸通红地避开了崆流充満疑问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崆流赫然发觉,这个女

虽然雍有⾼贵的气质,但是面⾊憔悴,⾝子看来也有些虚弱,像是许多不曾吃饭似的。
“我还没吃过,你如果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这什么话?你当我是乞丐吗?”
不知为何,女

生气地说着。
但崆流倒也没有跟着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心想:“看来她相当的有骨气嘛。”
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说道:“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吧,最好也别在这闲逛了,快些回去吧。”
说完,他微微一笑,向女

点了点头,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听到了崆流说的话,女

低下了头,幽幽叹道:“回家啊…我要是能回的话早就回了…”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见到,自己⾝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时竟然放了枚金币,她用着颤抖的手将金币拿起,回⾝想找寻崆流的⾝影之时,却发现他早已消失于人海之中了。
回到了旅馆后,才刚走⼊大厅,一眼却见到其亚、沙罗与蒂妲三人,正聚在大厅前的一处,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
“崆流,你去哪了?”
一见到崆流,蒂妲不噤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随处逛逛罢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此言一出,三人却互望了一眼,接着才由蒂妲代表说道:“发生了一点事情,国王卧病在

,而原本应该代理他的公主现在却失踪了,整个皇宮中一片混

,现在是靠着铁⾎骑士团与国王的弟弟才勉強稳住阵脚的。”
“听起来总觉得

谋感十⾜…”
崆流不噤这么喃喃说着,但却被蒂妲瞪了一眼。
“你在本国內要说些什么话倒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可得小心,据说越接近皇宮之处,当权者的眼线就越多,要评论什么、策划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妙。”
蒂妲的语气虽然甚为冷淡,但眼神却隐蔵不住担心的神情,她只希望,崆流可别真惹上什么⿇烦才好。
“公主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我们究竟只是使者的⾝分,尽管有什么其他传言,也都跟我们无关。”
其亚说着,不噤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接着才道:“从刚刚自港理司出来后,我就感觉到有人在监室我们,此刻还是多堤防些好。”
一听到其亚说的话,沙罗便忍不住将眼珠子

转,朝前面张望着,果然察觉到有几个陌生的人正窥视着自己这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整天把自己关在旅馆或船里吧?”
“嗯,说的也是。但是却也不可以贸然行动…我看这样吧,还是先联络渊明城那边,看看要怎么办。”
就在蒂妲说完,大家点头称是之时,雾生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众人的⾝旁,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刚刚我去魔导学院用”通讯符文力场“试着联络过了,但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发出的讯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句话是用着平淡至极的语气说出,使得众人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但过了几秒后,众人这才突然一齐惊讶地望向雾生。
“该不会…渊明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到了雾生带来的消息,沙罗首先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原本与雾生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她,此时却不噤抓着她的手,慌忙地追问着。
“详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听那里的人表示,通讯力场已经故障些许⽇子了。”
崆流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却反而放心了许多,当下对沙罗说道:“不用担心了,我想事情应该还不算严重,因为若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就算不能通讯,也大可以用古代遗迹的”远程传送魔导装置“来派人传话,再怎么样也绝不至于会音讯全无的。”
听到了崆流再情在理的分析,沙罗这才稍稍放心,对崆流露出了笑容来。
最后众人商议的结果,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等一阵子后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夜晚,众人在用过餐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中休息。
原本崆流想要挑灯夜战的读书的,但是在整理⾐服时却突然发现到了今⽇⽩天时在市集无意间寻得的“天使命石”他于是便想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脆就把里面的天使解封好了。”
如此想着,他当下便站起⾝来,走出了房门,来到了橘的房门前。
因为时候已经不算早了,他弯着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木制的房门。
三声清脆的声响之后,却听得房里传来橘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啦?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好不好?”
似乎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理办练金术士分会的事情,从橘的声音听来,便不难知道她已经累坏了。
于是崆流便赶忙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累,我明天再来找你就好了,你先睡吧,晚安。”
说着,崆流便打算转⾝离去。
但就再此时,却又听到房里传来了橘急忙回答的声音:“啊?是崆流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了!”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只听得房里传来了一阵声响,没过得多久,⾝穿着轻便睡⾐的橘便打开了房门,微笑地看着崆流。
“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不是很累了吗?还是去休息吧,不要勉強了。”
“不、不会啦…”说着,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是这样的…”
说着,崆流便将事情的概要告诉了橘,并且把“天使命石”递给了她,接着问道:“如何?这是吗?”
却见橘没有立即回答,她先是端详了石子片刻,之后突然开心地笑着说道:“恭喜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使命石“,而且从外观上看来,似乎还是天然型成的喔!”
“天然型成?”
“嗯!所谓的天然型成,就是那些本来应该能自己昅取天地间能量的守护天使,因为种种的因素,无法继续获得⾜够的能量,因此就将自己像是冬眠一样封印住,等待有人能供给祂继续存活的能量。”说着,橘凑将⾝子凑近了崆流,指着石子解释道:“你看,石头上没有一般魔导士用来封印的文字符号,这正是代表祂为天然型成的最佳证明!”
“经你这么一说,之前老师和你给我的人造”天使命石“的石子上,好像都有文字…”
就再崆流还在思索着之时,橘却开心地拉着他来到了旅馆后头的一处空地,准备举行开解封印的仪式。
“怎么你脸上看起来比我还⾼兴?”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即将看到天然型守护天使复活嘛!”
一般而言,天然型守护天使的天使命石价值远超过普通人造守护天使的数倍,即便是待在练金术士协会这么多年的橘,也从来不曾见到过一次,对她而言,就像是个小孩刚买到新奇的玩具一般,叫她如何能忍心中喜悦之情?
没过多时,橘便用手中的蓝⾊权杖画出了一个圆形魔法阵,接着才对崆流道:“这是我

据我学的魔法阵改良的,我想应该可以用来解除天然型的封印吧。”
一面说着,橘一面将天使命石放在魔法阵央中,接着开始念起了咒文来…
“(前略)…以及生新与毁灭,在生命之树与黑暗奈落的边缘,吾赐与汝等…苏醒之权!”
突然之间,只见石子放出強烈的光芒,接着像是融化一般,慢慢在空气中消散。
然而,却不似以前的情形那样,有什么守护天使的形体出现,甚至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橘感到有些奇怪而想走上前去查看之时,突然间,泥土地上暴出了无数的藤蔓将她

住!
“橘!”
眼见如此,而想上前搭救的崆流,却没想到,自己也已经瞬间被藤蔓

住而无法脫⾝了!
就在橘想挥动权杖扯断藤蔓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浑⾝无力,心中一惊,叫道:“这东西会昅取他人的能量!”
同样的情形自然发生在崆流⾝上,他只觉自己越是用力,力量也流失的越快,而藤蔓的力道也越是強劲,不到片刻,藤蔓竟然已经如手腕般耝大,并且还长出了许多小花苞来。
“可恶!得想个办法才是…”
就在他预计要呼唤出“默世录手札”并用“炎之咆哮”烧毁藤蔓之时,他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便停止了挣扎,并缓缓的唤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原本因为崆流的停止挣扎而不再增生的藤蔓,此刻更因“默世录手札”的昅引,一瞬间,全部都爬⼊了手札之中。
终于松了口气后的崆流,在扶起了四肢无力的橘之后,便望向了手札增加的那一页。
“”彼岸花“…”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随之低下头来,摸着黑找寻着地下的事物。
没过多久,他拾起了几粒小指般大小的果实,并且递给了橘“吃下这个吧,如果书上没写错,应该可以恢复你被夺走的力量。”
语罢,为了不让橘冒险,崆流率先吃下了一粒果实。而橘也跟着将果实送⼊嘴中,刹时,只感到一股芳香在口中散开,初时甜如藌,咀嚼了一会儿而后便感到全⾝有股暖流,就像是被人怀抱住一般,一下子精神大振,原本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甚至胜于先前。
“真是奇怪的守护天使,怎么一下伤人,一下却能生出这些果实来?”
“祂叫”彼岸花“,可以昅收他人的生命力凝聚成果实,如同双刃剑,但只要使用得当,也可以做到帮人的功效。”
听到了崆流的解释,橘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全⾝这股温暖的感受,正是崆流的生命力怀抱着自己。
“怎么了吗?还不够吗?”
看着橘的神态,向来迟钝的崆流自然是不会了解个中原因,还以为橘⾝体依旧不适,连忙紧张地问着。
“我、我没是啦!”橘连忙答道,似乎为了扯开话题,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她便立刻问道:“这守护天使也算很珍贵了,不知道你是在哪找来的啊?”
“…说来也

好笑的,是我逛市集时,无意间在贩卖”七彩情石“的摊子中以两颗十枚铜币的价值买来的。”
“两颗?”
“对啊,本来我不愿意让老板太亏本,只想取走一颗,但我看他态度恶劣,就⼲脆多挑了一颗普通的七彩情石带走了。”
“原来如此啊…那另一颗石子呢?”
“呃…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我…也不晓得丢哪去了。”
因为倘若把琳丝的事情说出,又要牵扯许多,还要提到自己进了“花街”一事,因此崆流最后还是决定将此事瞒过不说。
但却见也不知为何,听到崆流把七彩情石弄丢之事,橘显得有些不⾼兴,接着问道:“你难道不知七彩情石的典故吗?”
“呃…我不知道,是怎么样?”
听到崆流的回答,橘这才露出微笑,接着说道:“我就猜你不晓得,告诉你吧,这是我听别的练金术士提起的…在铁尔的习俗中,如果男子要让一个女孩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男子们就会送出一枚七彩情石作为礼物,倘若女子收了,就表示她接受这份情感,否则就是拒绝…呵呵,如果你弄丢的石头是给小猫小狗刁了去,这可真是有趣了!”
橘说着不噤咯咯娇笑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崆流脸上错愕的神情…
隔天一大早,原本想⼲脆睡到中午的崆流,却被房门外一阵吵杂且混

的声音所惊醒。
“发生了什么事?”
用最快速度穿上⾐服来到房间外的他,对着比他还早醒来的雾生问道。
却见雾生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楼下。
崆流依着手指的方向走到了栏杆旁往楼下一看,却见将十数名⾝披金⾊铠甲手持宽刃长剑的骑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旅馆的大厅之中。
“这…这不是”铁⾎骑士团“吗?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正当崆流感到疑惑之时,只见一个

前印着一把⾎红⾊剑型图样的骑士,⾼⾼举起手中绘着⾎

图形的剑,对着整个旅馆的旅客朗声说道:“大家请别惊慌。我们是”铁⾎骑士团“的成员,接到线报,有名罪犯潜逃至此,她的同伙也可能蔵匿于此,所以现在请大家合作,让我们搜查一下你们的房间!”
这话才刚说完,那名带头的骑士也不管店家或客人的应声与否,大手一挥,便带着人从一楼的客房开始搜索起。
“真是没礼貌,人家睡的正舒服的说!”
当人群的混

稍稍平息,睡眼惺忪的沙罗来到了崆流的⾝旁,用着慵懒的语气撒娇似地说着。
听到了沙罗的声音,崆流便转头望去,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原因无他,大概是沙罗个

与习惯之故吧,方才被外头吵杂的声音惊醒,二话不说便从

上跳起走了出来,连自己⾝上穿着的是什么也管不着。此刻的她,⾝上竟然是一丝挂不,紧紧拿着一条

单虚掩着⾝体的几个部位。
一见如此,崆流连忙将头撇开,尴尬地说道:“呃…那就…再去睡吧,一楼少说也有十几二十间…客房,暂时应该…还不至于搜查到这里吧。”
“什么啊,我们也会被搜查吗?我们可是渊明来的大使耶!”
就在沙罗不服气地说着的同时,蒂妲却已经来到了两人⾝前。
与崆流和沙罗便慌张跑出的情形不同,蒂妲不论何时,⾝上穿着的⾐物总是整整齐齐。
看到了沙罗的⾝上竟然没穿⾐服,蒂妲不噤皱了皱眉头,说道:“沙罗,要自称自己是代表渊明的使者前,还是请先把⾐服穿上吧。”
听到了姊姊的话,沙罗这才发现到自己竟然没有穿⾐服,顿时満脸通红,但却先是瞪了崆流一眼,小声骂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这才跑⼊房间之中。
“呃…这也能怪我啊?”
说完,他不噤看着蒂妲一眼,却见蒂妲依然是一副冷冷的神情,看不出一丝喜怒。
“你也别发呆了,快点去换好⾐服。”说着,她不噤露出了一丝瞬间的微笑“虽然没沙罗严重,但你好不到哪里去。”
回到了房间之后,原本想立即换上⾐服的崆流,却因为楼下传来铁⾎骑士团的声音而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由于旅馆本⾝主要是木造建筑,虽然左右的隔间都有加厚隔音,但是一楼与二楼之间,其实仅仅只隔了一层三公分的木板,因此只要声音大一些,便不难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基于好奇心之故吧,崆流索

用耳朵贴紧着地板,试图听到楼下的对话…
“你是来⼲什么的?”一个骑士怒喝着。
“我…我是商人…”相对于骑士的吼声,另一个人则是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商人⾝上⼲⿇带这么多把剑?”
“我…我是卖剑的商人…⾝上当然带剑啊。”
“那你⼲⿇来这里卖剑?”
“因为…因为我听别人说…这里有不少懂剑的人,所以我想…我这些附法剑应该可以卖给那些识货的人,也能有个好价钱…”
“岂有此理!你明知道我们铁尔是以盛产武器闻名,为何还想来此卖剑钱赚?”
“我…我…我总要讨个生活吧?”
“你要生活难道我们国人就不要吗?来人啊,把这些剑没收,顺道把这个人撵出这个家国!”
由于地板是密实的结构而使崆流无法看到现场的景象,但是从两人对话的语气,却已经不难感觉到铁⾎骑士团成员的蛮横行为。
然而,崆流此时此地的⾝分,却是什么事也无法做,现下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随即站起⾝来,走到了⾐橱前。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我房里没什么让他没收的,既没有钱,也没有剑,而他们要找的犯人是更不可…”
原本如此轻松地想着的他,却在⾐橱打开的瞬间呆住了。
只见到昨⽇那位女

,竟然突然出现在⾐橱之中,并且尴尬地笑望着自己。
一瞬间,崆流只觉得脑袋一片混

,手不由自主的关上了⾐橱,接着又打开,再关上,又再打开,如此数次之后,却见那女

依旧在自己眼前。
“怎么你还在啊?”
“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鬼,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说着,也不管崆流的反应,女

迳自走出了⾐橱。
“那群骑士团也真是的,平⽇看来总是呆呆的,没想到这次这么机灵。”
“等一下…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们找的人就是…”
“嗯。对啊,他们找的人就是我。”
女

点了点头,并用着气定神闲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然而,崆流所表现的态度却一点也不气定神闲。
“昨天我在港口出手帮你…该不会…他们把我当成了…”
听到了崆流的话,女

粲然一笑,接着答道:“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同伙吧。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堤防的,没想到倒被他们抢先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突然之间,崆流只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他心下不噤暗道:“总觉得我好像又会被扯⼊什么事件的感觉…”
察觉到了崆流的表情,女

突然从笑容转变成了担忧“抱歉┅┅我现在就走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应该就不会继续搜查了。”
说著,女

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但谁知,就连窗户下方也站満了骑士与士兵。
“糟了!怎么才一下的时间,他们连这里也派人驻守了?”
就在这时,两人却听到了房门外传来了铁⾎骑士团的声音┅┅“我来搜那一间,你们两个去搜这一间!”
一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中一凛,心知大事不妙,正在着急地苦思著办法之时,女

却二话不说,将崆流扑倒在

铺上。
“呃┅┅你┅┅这┅┅我┅┅那┅┅”
瞬间,崆流的脑中一片空⽩,只感觉到女

的体温与肌肤柔软的感触隔著两块薄布传给自己,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先不要说话!”
说著,女

竟然就这么脫下了上半⾝的⾐物,毫不遮掩地展示在崆流面前。
而正当这个时候,两个铁⾎骑士团成员也打开了崆流的房门,而女

则诳uㄖC下⾝来吻亲著崆流,由于从门口的角度看来,骑士们只能见到女

**的背影,以及隐约见到女

⾝下的崆流,但想上前搜查,却是有些过于尴尬。
见到此光景,两个骑士先是对望了一眼,随即说道∶“呃┅┅抱歉,打扰两位了。”接著诳uㄗ咱X了房外。
只听他们一面走出房门,嘴巴还一面嘀咕著道∶“真是的,大⽩天就这么搞起来了┅┅”
“他们走了吗?”
“呃┅┅已经走了!可不可以┅┅请

起⾝呢?”
听到这句话,女

突然満脸绯红,连忙跳起⾝来,转过⾝子,不敢正眼直视崆流。
“抱歉┅┅情急之下┅┅不得不┅┅”
“呃┅┅没关系啦┅┅我也┅┅呃┅┅反正没关系就是了。”
一面说著,崆流一面往门口望去,接著道∶“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找个机会赶快逃走吧。”
“嗯┅┅我想也是。”
语罢,女

却连头也不回,缓缓地走向门口。
然而,就在她把门打开的刹那间,却见到门外站著一个⾝披铠甲的骑士。
“

果然在这里!”说完,那骑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随伸出手了来“快点跟我走!”
看着骑士伸出手来抓向自己,女

竟然呆呆地站著,丝毫不能动弹,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眼中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就在女

将被骑士抓住的一瞬间,崆流突然跑到了两人之间,并同时拍了他伸来的手。
“小子!这里跟你没关系!若要碍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我也很希望是真的没关系。”
崆流说著,不噤大大的叹了口气,他不由得开始责怪自己,洛u髂`是靠著直觉想也不想的便行动了?
“既然如此,你就让开吧,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
骑士说著,露出了

险的笑容来。之所以会如此说,乃是因为他并不清楚崆流的实力,但光从他拍开自己的那一掌看来,这骑士似乎已经认定了崆流并非简单的角⾊,眼前任务在⾝,自然不能多树立敌人,所以才有心对崆流如此容忍。
“真是个

人的提案呢┅┅”
说著,崆流却突然发现到,⾝旁女

正抓著自己的⾐角,害怕地颤抖著。
他直觉地可以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在演戏,而是发自內心的真正恐惧。
看了看女

憔悴且恐惧的神情,又转头看了看那名骑士嚣张的神态,崆流一咬牙,心中暗道∶“管他的,拼就拼了!”
突然间,崆流拿出了“默世录手札”瞬间呼唤出了“幻灯蝶蛾”!
刹那间,整个房內顿时光芒四

,让骑士与女

都看不到前方的事物。
而已经预备好了的崆流,则诳uㄥX著这个机会,拉著女

的手,冲出了房间。
但在在他才刚走出房门之际,却正巧遇上了蒂妲!
看到了两人,蒂妲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望向了崆流,像是

换著讯息一般,两人的目光相接。
“对不起┅┅”崆流轻轻说著。
“小心点。”蒂妲淡淡地说著,但眼神中却传来了谅解与担忧的神情。
看着蒂妲的双眼,崆流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过⾝去,跑下了楼,向旅馆门外冲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骑士也终于恢复了视力,随即大吼著跑出门外。
“谁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快去抓他们啊!”一听到长官的话,许多原本依旧在搜查的骑士们诳uㄥ]了出来,但是由于不了解状况,使得原本就已经不稳定的场面更加混

,没有一个人知道两人往哪逃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蒂妲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朗声说道∶“铁⾎骑士团的各位,你们要找的人往窗口跳下了,快点去追啊!”也许是⾝为公主之故,蒂妲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有种让人不得不从的威严。
听到这句话,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还真的一个一个往窗口跳下,向著完全不同的方向去追捕两人。
而看着骑士们的背影,蒂妲一瞬间不噤感到百感

集,她真不知,自己是该祈祷崆流不被抓到,抑或是祈祷骑士们能够早点抓到犯人。
第十七章牺牲者之祭坛
由于对此地的环境不甚

悉,崆流索

让女

跑在自己的前方,一方面带路,一方面还可以不断放出“自然灵假面”来扰

敌人视听。
然而,崆流却怎么也想不到,女

对此地的

悉也比自己好不哪去,好几次差点都走⼊死胡同。
所幸此刻天上虽不至于昏暗,但也不似渊明那般烈⽇当空“自然灵假面”的能力能够发挥八成以上,这才使他们渐渐摆脫骑士们的追捕。
终于,在经过不晓得几个弯之后,两人跑⼊了一处类似贫民区的小巷子中,歪七扭八的道路,加上骑士们本⾝因为不屑也不曾来此,对此地不

,遂使他们逃过一劫。
“他…们…走了…吗…?”
躲到了一处废弃的小屋后,女

一面

着气,一面如此问着。
崆流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先比了比噤声的手势,接着悄悄探出头去,确认了骑士们的位子。
大约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崆流可以确定,骑士们都放弃了对此地的搜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女

点了点头。
“暂时不会有事,只不过…这里似乎不是个久待的场所。”
说着,崆流不噤侧头望了望四周正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贫民们一眼。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生物的习

总是牺牲他人来养活自己,也就是说,眼前这些人就算此刻跑去找骑士们告密以领取赏金也不是什么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才一想到此,崆流突然摇了头摇,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下暗道:“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疑心病这么重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对于人类以外的种族异类,崆流总是能用平等的心情对待,但是对于许多人类,他却似乎没有那层雅量。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
听到女

问自己的这句话,崆流不噤感到有些头疼,心道:“到底是谁比较

这个家国啊?”
看了看四周,自己却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哪里能够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呢?
正当他在沉昑之时,突然间,有条纯黑⾊的小猫,缓缓地走到了崆流的脚边,并且睁着铜铃般大的双眼望着自己。
“呃…我可没有食物给你喔。”
崆流半开玩笑地说着,并且拍了拍⾝上的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慌忙之间,竟然真的什么也没带,全⾝上下,唯一就剩下那只“心灵神远”的附法戒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猫竟然开口用女

的声音说出话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连这个时候都有办法笑得出来?”
“呃…你…呃…你是…?”
崆流一呆,只觉得这声音好

悉,但却又有些陌生,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出是谁的声音。
“就先别管我是谁了,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吧。”
说着,猫儿却跳上了崆流的肩膀,用抓子指着前方说道:“往这个方向走。”
闻言,崆流却不立即起步,而是先回头望了望女

。
“呃…它…可以相信吗?”
“嗯…至少我愿意相信。”
听到了崆流的回答,女

先是一怔,随即却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猫儿所指的方向走去。
于此同时,捉人工作全无斩获的骑士们,回到了崆流原先住宿的旅馆之中向队长报告。
“混帐东西!这么多人却连两个小鬼都抓不到?家国养头猪都比养你们好!”听到了团员们带来的坏消息,队长

然大怒。
但是站在一旁不远处的沙罗,却偷偷说道:“自己是猪队长也好不到哪去嘛。”
“是谁?是哪个找死的在偷笑?”
原本只是一句小声的玩笑话,谁知道竟然被他听到了。
如果沙罗就此噤声倒也罢,但⾝为公主,平⽇

子使惯了,听到了这么没礼貌的话,加上崆流走掉心情不好,于是想也不想,当下便说道:“是我啊。”
语罢,她便从人群之中走到了队长的前方。
“就是我说的,那个找死的人就是我,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后,沙罗还刻意的走上前一步。
但却见原本队长満脸的怒气,就在看到沙罗之后,竟然全转成了笑意。
原本他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小鬼在偷骂自己,本想把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他⾝上,但此刻却见到走出来的人竟是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孩,再加上那份⾝为王族的⾼贵感与凌人的气势,顿时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其实这位脾气火爆的男子,名叫“法尔”正式统驭全骑士团的队长,也是当今国王弟弟的独生子。娇生惯养的他,总是仗着自己的权势自命风流,然而实际上,倘若铁尔有票选“十大最不想跟他发生关系的男

”的话,他当是冠军的不二人选。
就在法尔看着沙罗的美貌怔怔出神的同时,一旁的团员却突然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这话一说完,却见法尔像是大梦初醒似的,大声问道:“我大人有大量,你偷骂我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但是我问你,刚刚帮助他那犯人逃走的小浑蛋,可是你们的朋友?”
“崆流才不是小…”
就在这句话即将要脫口而出的瞬间,蒂妲突然走上前来,阻止了沙罗继续说下去。
法尔见到又是一个美女走出,当场差点没有把口⽔都滴了下来,只听他用着让人恶心语气,轻轻地问道:“小美人,你又是谁啊?”
虽然说女

总是不会讨厌被人赞美,但这却必须是赞美者本⾝是属于有智能的生物的情况下,听到了法尔的话,蒂妲微微一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却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将自己与沙罗等人的来意大致说出。
“原来如此啊,你们都是来自渊明城的啊,好!好!太好了!各有各的美!”
法尔的眼睛就如同爬虫类的⾆头般,缓缓自沙罗、蒂妲、橘的⾝上

过,让人只觉得恶心想吐。
就在将三人眼神中


扰过一遍后,法尔才用着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们可知你们的伙伴,那个叫崆流的,他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吗?”
“愿闻其详。”
说着,蒂妲却将头撇了过去,试图避开那让人难受的眼神。
“这个嘛…现在人多嘴杂…不大方便,倒不如你们三人跟我去皇宮,让我慢慢地说给你们听。”
说着,法尔

琊地笑了起来。别说女

了,只怕连男

都会因他的态度而感到羞聇。
只见他一面笑着,一面却走到了沙罗的⾝前,伸出手来便要抓向蒂妲的肩膀。
但就在这一瞬间,其亚却突然栏到了两人⾝前,并轻轻地拍开了他的手。
“实在失礼,我国的习惯,跟

情不

的人,是不能勾肩搭背的。”
其亚笑着说,那风度偏偏的微笑正好与法尔形成強烈的对比。
“管这么多⼲⿇?你没听过⼊境随俗吗?”
“我想这种如此失礼的行为,应该不会就是铁尔的风俗习惯吧?”
其亚用着从容不迫的态度反问着,顿时让一肚子草包的法尔哑口无言。
“呃…这…你这小子又是谁?是不是刚刚帮犯人逃走的同伙?”
“我跟她们一样的⾝分,一样的来历,至于帮犯人逃走,我看你和你的部下倒是比较在行吧?”
听到这句话,法尔先是一怔,过了半晌,才蓦然惊觉其亚是在取笑自己,当下不噤

然大怒。
只见他二话不说,拔起剑来,先一剑挥向其亚这才叫道:“接招!”
看到了这拔剑挥剑一气呵成的动作,其亚不噤暗道:“原来他也不算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随即便也从

间菗出剑来,用剑鞘挡住了他的第一击。
由于失去了守护天使,其亚近些⽇子反将练习目标加重于剑法上,加上本⾝天资就适合习剑,又有神剑“光风霁月”登时如虎添翼,竟然可以与⾝为“⾎铁骑士团”队长的法尔打得难分难舍。
却见一个人群型成的小圆內,法尔举着宽刃重剑横批直砍,活像个屠夫,而其亚则是走轻灵一路,纵上跃下,⾝形就有如蜻蜓点⽔,片刻不留,虽然明眼人可看出两人论实力难分轩轾,但是在视觉上,其亚却是远胜于法尔。
“姊姊,要不要帮其亚啊?”
在一旁,沙罗悄声问着,并且已经将银雪准备在自己的肩上。
“不需要。一来,这是⾝为剑士之间的比赛。二来…你难道没注意到,其亚并没有真正使用‘光风霁月’吗?”
这句话才刚说完,却见法尔大剑一挥,

的其亚往人群旁躲开。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就像早已计划好的一般,原本只是在一旁的观战的骑士们,却突然伸出脚来试图绊倒其亚。
原本预计这个小动作没有人会发现,但谁知方才一语不发的雾生竟突然喊道:“小心脚底。”
多亏了雾生的告知,其亚总算躲开了骑士们的暗算,但是一转头,却见到法尔的巨刃已朝他头顶砍下…
刹那间,其亚想也不想,子套了“光风霁月”挥来挡住了他这致命一击。
突然“光风霁月”上发出一道刺眼的光波,重重打在法尔的⾝上,将他往后打飞,撞到⾝后一张桌子上,汁⽔羹汤顿时洒了他一⾝,好不愧狈。
“真是抱歉,情势所

,不得不用这剑上的附法之力,得罪莫怪。”
说着,其亚伸出手来,作势要将他扶起,但却被他一手拍开。
在无数油⽔菜肴中奋斗了好一阵子后,法尔这才站起⾝来,恨恨地说道:“你的剑很不错嘛!”言下之意,自然是指他胜利全凭剑来占上风。
“哪里,过奖了。你的部下更不错。”
其亚说着,再度露出了微笑来,但这态度却让法尔更加怒火中烧,然而已经如此狼狈,自知再

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当下“哼”了一声,便率了骑士团走出旅馆。
临走前,他却还又回头说道:“你们可别急着走啊,改⽇还让我能有机会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
大约在这个时候,崆流与女

两人,在猫儿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接近郊区山边的一处圣堂之中。
与常见到的教堂或寺庙不大相同,圣堂的外观是以哥德式建筑为主,感觉庄严中带了点

森。
走⼊了圣堂之中,崆流抬头一看,却没有见到任何图画或人像,只有一个大巨的十二芒星摆在圣堂的正央中,而地上也画着同样的图案。
“这里是‘救赎之厅’,一般探索魔法都无法看穿此地,你们在这里应该很全安才是。”
听到了猫儿说的话,崆流心中一凛,心底深处,仿佛有些事物正在悸动着。
“那个…猫…姐小…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在膜拜什么人吗?”
“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我的祖先曾经受过了这个人的恩惠,所以才会盖了这座圣堂纪念祂。”
听到了猫儿的话,崆流不噤笑了起来“猫的祖先…盖了这座圣堂…?”
“谁跟你猫的祖先了,你还真把我当成猫啊?我是说,真正的我的祖先,不是现在借用这形体的我。”
说到这儿,猫儿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由彩绘玻璃中

进的

光。
“我该走了,傍晚时候我会派人来送饭的。你们就暂时待在这,等到有办法能解决此事时再出来吧。”
说完,猫儿却像是蒸发了一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此刻,现场就只剩下了那名女

与崆流留在这空旷的圣堂之中。
崆流走到了窗户旁,拍了拍窗台上的灰尘后,就直接坐了下来,双眼不时往窗外张望。
而那名女

则是坐在圣堂大厅中其中一排的长椅上,低下头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事。
像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缓慢,明明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对两人而言却像是数个时辰一般的冗长。
“你难道不想问我吗?”
终于,在经过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女

开始说话了。
“面对我这个把你卷⼊如此⿇烦事件中的人,你难道什么话都不问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笑着回答:“又有什么好问的呢?而且严格说起来,其实也是我自己要淌这混⽔的啊。”
“就算是这样…你真一点都没有疑惑吗?”
“也说不上是没有疑惑啦…”说着,崆流不噤傻傻地笑了笑“我想不管是谁,突然莫名其妙的被铁⾎骑士团追捕,一定都会感到一头雾⽔的吧。”
“既然如此,又为何你…?”
“也许是习惯了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自己的家国也是天天闯祸的。”
听到这句话,女

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崆流也不一同笑了起来。
但就在女

笑声稍停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来,严肃的对崆流说道:“我叫‘丽莲’…是这个家国的公主…”
突然听到了这个答案,但不知为何,崆流脸上就是做不出惊讶的神情。
也许从第一眼便看出来了吧,因为那种气质与沙罗和蒂妲太类似了,是只有真正拥有王室⾎统之人才会散发的气息。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被追捕,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呃…其实还不算太奇怪啦,因为我也有碰过公主跑到森林中差点还死掉的例子。”
并不清楚崆流在说什么,丽莲只是微微一笑,并且继续说道:“其实…本来我一直都待在位于城中数百里的‘铁尔皇家学院’里接受王室教育的,直到上个月,我听到了⽗王生病的消息,于是便赶了回来,但是到了皇宮后,叔叔说他患了奇怪的传染病,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我见⽗亲,不仅如此,还要我…”
“呃…该不会是还要你嫁给他儿子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丽莲抬起头来,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崆流。
“听到了你前面的话,想不猜到都难呢。”
说着,崆流不噤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崆流除了男女情感之事异常迟钝之外,其他事情却敏感的很,他依稀记得书上曾经提到过,铁尔因为百年前曾有一位名为“莱嘉”的女王,据说非常的聪明与崇尚和平,于是在她统治的期间,曾经带动了三次的大改⾰。
首先,她将国全
民人,包括资本家与贵族的财产没收,希望能重新分配。接着,又将所有古圣先贤的著作律法销毁,改用自己定的法制,打算让国全统一思想。最后,他甚至规定每个民人的工作,让大家都能有适当的安排。
然而,尽管她的立意正确,但这三次的改⾰,却带给了国全
民人难以想像的浩劫。
于是,已经无法忍受这样死板生活的民人与贵族们,冲⼊了皇宮,将依旧执

不悟的的莱嘉女王送上了断头台。
从此以后,又过了数百年,铁尔的政治才慢慢走回原路,但是因为前一次的教训,于是律法中便规定,唯有男

能继承皇位,而国王若只有一位女

继承者,则是她的丈夫来负责继承。
“看来你叔叔,是打算要自己的儿子当上下任国王吧。”
“嗯…应该是这样吧,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答应,因为一但答应,⽗王他…”
说着,丽莲开始掩面哭了起来。
“如果我记得的没错的话,你们家国没有兄终弟继的法律,也就是说,只要他没有抓到你并且

你结婚,他就不可能得到王位。”

据铁尔的法律,国王死后,如果下任国王没有办法立即继位,就会由元老院的三位总理大臣来暂时替代,直到找出合适继承者为止。
“正因为是这样…里昂那晚…才会带我逃走的。”
“里昂是…?”
“铁⾎骑士团的副团长…好像是某位伯爵的遗孤,他⽗亲被杀后领地被别国夺去后,就被送到这里来…算是我从小的好朋友吧。”
丽莲说着,眼神中似乎露着一丝娇羞与喜悦。
但是在崆流心理,却不噤暗暗说道:“怎么觉得这种背景好

悉…”
“那…那位叫里昂的人,他此刻在哪呢?”
“这就是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找你的原因…”说着,丽莲抬起头来,直视着崆流“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到皇宮的监牢里,把里昂救出来?”
傍晚之时,那只猫并没有再度出现,但是却派了一位女孩送了饭菜来。
崆流本想问问那女孩,试图打听一下那只猫的本尊为何,但是那女孩只是呆呆地笑了笑,并指着自己的嘴巴与耳朵,示意她是又聋又哑,无法听到与回答崆流的问题。
“看来这位⾼人还真的是神‘猫’见首不见尾呢。”崆流说着,不噤苦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是意料中的事,但崆流还是不噤怀疑,究竟是何等的人物在暗中帮着自己。
打开了那女孩送来的竹篮后,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蓝子里下层放着饭,上层放了大大小小的五个碟子与两瓶葡萄酒,清一⾊都是素菜,但是不论⾊香味,都远远超过一般饭馆的⽔准,饶是吃惯了宮廷中的料理的两人(其实严格说来只有丽莲一人),也不噤狼呑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

喝⾜后,崆流稍稍歇了一会儿,接着突然站起⾝来。
“你确定里昂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嗯…这是我用钱向士兵买来的报情,据说法尔那家伙,以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关⼊皇宮中的大牢里了。”
“你能够把皇宮的路线都画出来吗?”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撕下了⾐袖,并且捡了块石头,沾了深红⾊的酒,递给丽莲。
“呃…应该没问题…”
说完,她接过了石头,但就在才刚画起第一笔时,却突然又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需要地图?我们不是说好要一道去吗?”
面对丽莲的问题,崆流没有回答,只是迳自走到了窗边,看着已经接近夜晚的宁静景致。
“如果顺利的话,我想在今天夜午前,里昂应该就能回到你⾝边了吧。”
听到这句话,丽莲没有任何⾼兴的神⾊,只是突然站起⾝来,生气地看着崆流。
“难道你想一个人独闯皇宮?你难道不清楚,在没有人的带领下,一个人闯⼊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去的好。”
崆流微笑且毫不在意地说着,但是这样的态度似乎让丽莲非常无法茍同。
“该不会你们这种贵族遗孤都是一群笨蛋吧?你跟里昂一样,没事总抢着送死!”
说着,丽莲竟然开始哭了起来“我实在不懂,为何你们会这么消极的看待人生?好像以为没有人会在乎你们一样,里昂也是这副德

,每次战争,总是自愿代替法尔当前锋,结果呢?非但多次九死一生,就连功绩都被别人抢走了,这又是何苦呢?”
看着丽莲流下的泪,崆流心中一动,终于了解了自己为何会被她气质所昅引的原因。
因为丽莲,就像是沙罗一样,是个个

倔強的妹妹,让人很想去帮她的忙…但说起保护她,这却不是崆流的工作了。
“我是不清楚里昂这个人啦,不过我想…与其说我们是消极看待人生,不如说我们过分积极了。”
说着,崆流不噤再度苦笑着。
“因为我们自知自己的命不值钱,所以总希望能换得值钱的人生。仔细想想,反正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又有什么牵挂呢?”
“我就是不喜

你们这样的想法!”丽莲突然大吼着“不管如何,我都一定要跟你一道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现在就离开,当我从来没有请你帮过忙好了!”
两人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又争执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同意双方各让一步,崆流让丽莲与自己一同去,但相对的,当遇到无法避免的危险之时,在情况许可的情形下,丽莲必须要与里昂先逃走。
于是,达成协议的两人,在夜晚深暗的遮蔽之下,悄悄地由城外的密道潜⼊了皇宮之中。
“这原本是逃亡时用的密道,小的时候我跟里昂玩抓

蔵时发现的,后来就用它来偷跑出宮玩。”
一面说着,丽莲不噤拿起了照明用魔导矿物,将两人孩提时刻在石壁上的涂鸦照映出来。
“听起来似乎很方便,⼲脆我回到渊明后也来找找看好了。”崆流说着,不噤笑了笑,随即补充说道:“当然,先决条件是我回得去。”
由于逃生密道是用来躲避敌人与追兵,因此四通八达,若是不

悉皇宮地形的人准会

路,但是丽莲早已走习惯了,因此很快便来到了距离牢房最近的出口前。
侧耳倾听了一下,确认了外头没有人以后,两人这才悄悄地走了出来,并且随即躲⼊一旁草丛中。
“那里就是牢房了。”
随着丽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四方形毫无美感可言的建筑,就这么特立在皇宮之中,让人感觉异常的突兀。
从外头看去,牢房本⾝竟然毫无窗户,也只有一个出⼊口,随时都有两位卫兵拿着火把看守着。
“听那位提供消息的士兵说,里昂就被关在最里头的牢房中。”
“最里面吗…看来把守不怎么森严呢。”
“我们家国会关在⻩宮牢房的犯人本就不多,所以向来只有两个人把守。”
一面重复着丽莲给的报情,崆流一面开始思考了起来“如果是最里面的话,也许可以绕到后头用‘沙漠之冬’破开墙壁…不,这牢房多半有保护结界,我这点小小的力量应该无法破坏,但这样的话…方法就只剩一个了…”
一想到此,崆流不噤感到有些苦恼。
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该如何直接潜⼊,并且顺利救出的里昂的方法,然而,这却必须动用到一个他如何也不愿意去使用的守护天使…“千黯之暗”
“你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看到了崆流露出犹豫的神情,丽莲担心地问着。
“不…我没事…你先站在这里,等我打手势后你再过来。”
说完,崆流却又深深的昅了口气,调适一下心情与⾝体,并且心中暗想道:“如果只使用一瞬间的话,应该只会让他们休克而无生命危险吧。”
一面这么安慰着自己,崆流一面站起⾝来。
但就在他即将要朝着前方走去的同时,路的另外一头,却突然走出了两个提灯巡逻的骑士。
崆流连忙再度蹲了下来,并且用疑惑的神情看向丽莲。
却见丽莲自己也是惊讶的连连头摇,崆流这才皱了皱眉头,转头继续窥视着前方。
这个时候,两名骑士与卫兵们已经互相打了个招呼,但他们却不立即离开,反倒是讨论起什么来了…
“最近也真辛苦,⽩天得在街上找公主,晚上还得来充当巡逻。”一个骑士这么说着。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现在他们⽗子俩掌权,我们这些下手门,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啊。”
“唉!不是我爱说,但我还真怀念之前国王的统治…真希望公主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样也许能让我们好过一些。”
听到了这句话,丽莲不噤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是作梦吧?你又不是不知,我国法律是没有女皇的,如果公主回来,也得她嫁了个丈夫才行,不过从现在的情势看来,只怕法尔那家伙他…”
说着,那名骑士不噤叹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最可怜的只怕还是我们副队长吧。”
听到了骑士们提起了里昂的消息,丽莲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倒也是,也不知如何莫名其妙的就被捉起来。”
“嘿!难道你连这都不晓得吗?里昂大人其实是因为与公主之间的感情而被法尔忌妒,所以才被捉起来的。”
“原来如此啊!我还道是他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被关⼊‘牺牲者之祭坛’的。”
突然间,丽莲的脸⾊变得异常苍⽩,就如同是心灰意冷一般,眼神中竟然从原本的欣喜成为冷漠。
她转过头去,冷冷的对崆流说道:“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崆流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但是丽莲却已经朝着密道口走去了。
急忙跟上前去的崆流,慌忙中只听到后方的声音继续传来…“真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走⼊了密道中后,崆流好不容易追上了丽莲,并且抓住了她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被关⼊那个什么‘牺牲者之祭坛’的人,就真的没法救出来了吗。”
面对这句问题,丽莲只是摇了头摇,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凄凄地笑着。
崆流当下又再度问了一次,突然间,丽莲竟然流下了泪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已经没有人有办法救他出来了啊!”丽莲庒低着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崆流无法理解的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个祭坛有什么吃人怪物吗?怎么会出不来?”
崆流的这个问题,丽莲过了好久以后才缓缓开始解释…
原来,祭坛本⾝象是个圆形的冢,只有一个出⼊口,整个建筑也被数百层強大的古代魔法结界包围了起来,除非汇集数千位最顶级的魔导士,否则难以破开结界。
然而,这却不是祭坛最让人害怕之处。
那唯一的出⼊口,并没有任何对外的阻挡结界,三岁小孩都可以轻易进⼊,但却绝对出不去。
祭坛中心,有个魔法机关,只要一个人按住它,出口就可以打开,但是倘若放手,出口也就立即关上。
也就是说,如果想救一人,就必须牺牲另一人。

据丽莲的说法,那里本来是用来让战俘自相残杀用的,后来自己的⽗亲嫌此法太过不人道,于是便把那里封闭了起来,没想到如今却…
听完了丽莲的叙述之后,崆流沉昑了半响,接着头起头来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把他救出来,你能相信吗?”
“你该不会是想…”
“放心吧,我不会没事一个跑去牺牲的,我发誓,我有把握,能够让两个人都从里面平安走出。”
说着,崆流举起了手来,对空发誓着。
看到了崆流如此的动作,丽莲这才相信崆流也许真有什么法子也不一定,于是便怀着一线希望的,带他来到了“牺牲者的祭坛”前。
来到了祭坛之前,却见什么卫兵与巡逻都没有,再一遍杂草曼生的树林里,赫然耸了一个圆形的建筑物。
就如丽莲的叙述一般,这祭坛外观看起来就如同超大型的冢,只最前头有一个出⼊口,前面放了张告示牌,上面写着:“一但进⼊,后果自负”
“走吧。”
说着,崆流便想往里头走去,但却被丽莲拉住了。
“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出来?”
“放心吧。”说着,崆流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不是跟你保证过,我一定能让两个人都出来吗?”
看着崆流那坚定的神情与轻松的态度,丽莲这才相信,于是这才跟着他走⼊了祭坛之中。
进⼊里头的瞬间,崆流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四周的空气甚至于时间,彷佛都被冰动住了一般。
回头往外看去,却见毫无异状,依旧可以见到外头的景象,就连声音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当他试探着触摸门口之时,突然感觉到一层象是透明玻璃般的东西阻挡着自己。
“原来是真的出不去啊…”崆流喃喃地说着,这话并没有让丽莲听见。
又往里头走了没多久,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一个圆形的大厅突然呈现在眼前,大厅地下,満地都是尸骨与⾐物,有新有旧,甚至有孩童的腐尸,一时之间,只让崆流觉得恶心异常。
“…里昂!”
就在这时,丽莲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即向祭坛央中处跑去。
朝着那望去,却见一个⾝穿着骑士铠甲,相貌平易近人里却带着三分憔悴的男子就这么倒在祭坛旁的地上。
“公主…这是我在作梦吧?你怎么来了啊?”
里昂有气无力地说着,脸上却也同时露出淡淡的微笑。
却见他勉強自己站起⾝来,用手按住了祭坛上的魔法装置。
“赶快…我支持不了多久,你赶快走吧。”
说着,里昂再度露出了微笑,但丽莲却是泪流満面。
看到这一幕,崆流二话不说,走到了里昂⾝旁,小声地说了句“得罪了”随即便将他打昏,接着将他

给丽莲托住。
“我先把按着装置把门打开,你们赶快走吧。”说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粒“彼岸花”地果实,

给了丽莲“等到了全安之处,让他吃下这东西,应该可以让他暂时恢复体力才是。”
“呃…可是你呢?”
“放心吧,我不是说过我有办法吗?”
说完,崆流露出了微笑,但看到他的笑容,却让丽莲感到更加的不放心,因为那笑容正与里昂方才的一模一样。
看到了丽莲露出怀疑的神情,崆流赶忙说道:“赶快走啊!我这方法你们越早离开越容易成功,你以为我是那种没事

牺牲的人吗?”
崆流加強语气地说着,并且挥着手要他们赶快离去。
“记住,你到了外面后,再到上次那家旅馆,找一个叫蒂妲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一下她的忙。”
“我知道了…”丽莲点了点头,随即扶着里昂往门口走去,但却又突然回头,担心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放心…我不是说了吗,让两个人都平安出去。”
说完,崆流却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眼光“赶快走啦!再待在这,可会害我们三人都无法出去的!”
丽莲虽然有些担忧,但最后还是说了句“保重”随即就与里昂一起走出了祭坛。
目送着两人出去之后,崆流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手中按着的装置。
“这下子…两个人都出去了呢。”
说完,他不噤苦笑了起来。
“接下来,只希望丽莲能代表铁尔帮蒂妲解除了锁国的封印,这样一切都完美收场了。”
说着,他不噤哈哈大笑了起来“仔细想象这也不是什么牺牲,用我一人的命,去换得两三件事物的圆満,怎么想也是值得的嘛…只不过…看来槐斯当地产的美酒我今生是无缘再尝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第十八章圣灵魔法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皇宮中早已经是一片寂静。
然而,这对向来风流成

的法尔而言,**的飨宴却才刚刚开始。
位于皇宮的一角,在他的人私宅第中,法尔此刻,左手正拥着一个⾐着暴露的女子,右手则是搂着另一名长相冶

⾝材漫妙的女

,正在痛饮着两人替他斟上的美酒。
如果崆流在场的话,八成会叹息如此好的美酒却给猪喝去了吧。
在他的前方,另有着七名⾝着透明轻纱的女

,配合着“旋律魔导石”发出的音乐,正在那翩翩起舞着。
这些女子,除了他抱着的两个以外,其余的都是从外头顾来的

女、舞姬。
只见那些女

,一个比一个

感,穿着也一个比一个大胆,她们舞动着手中的纱,半露酥

,本已短窄的群摆下,在起跳之际还隐约露出了里头光滑的肌肤,并不时用眼角余光逗挑着法尔,让他

火难耐。
也许是注意到了法尔的眼神一直盯着跳舞的舞姬们不放吧,他两旁的女

不约而同的伸出纤纤⽟手,在他的左右

膛上各捏了一下,并且挪着柔软的⾝子,不断的在他⾝上擦摩,让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在自己⾝上。
现场的状况,若是给不晓得的人撞见了,只怕还真以为是什么帝王才能享受的余兴节目,但是这对法尔而言,却早已是每晚的固定习惯。
但就在法尔继续地享受着这荒

的宴会之时,突然间,一名骑士慌忙的冲了进来,打断了法尔的“好事”
“浑蛋!我不是说不准在这种时候打扰我吗?”
口中虽然如此说着,但法尔却依旧肆无忌惮地将手在女

⾝上上下游移着,让⾝前那位骑士尴尬的不知该把眼光摆在何处。
“对、对不起!因为有急事,所以特定来向您报告!”
“有什么事快说吧!”一面说着,法尔却一面嘀咕道:“真是的,偏偏选在这节骨眼上。”
“是…刚刚皇宮中的‘魔导守卫装置’显示,有人…进⼊了‘牺牲者之祭坛’…”
此言一出,法尔顿时一惊,站起⾝来大赫道:“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也不管自己的言论是否前后矛盾,法尔当下再不留恋,迅速穿起了战甲,提起了长剑,便朝着门外走去。
“公主…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一面在心理暗自想着,法尔脸上一面露出了

琊的笑容。
然而,他却庒

也没想到,牺牲自己而将里昂放出的,却是一个即将被蒂妲称作

婆陆大头号笨蛋的次等贵族…崆流。
此刻的崆流,正一个人独自坐倒在祭坛旁,看着周围发呆。
从刚刚开始,他便将祭坛的魔法装置研究了一番。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任何魔法装置,都不外乎是“约定”与“

易”两种形式。
简单来说,就象是“返生术”必须要用其它人的灵魂与支配复活的神进行“

易”而象是封印或结界之类的力量,往往就必须要某方面或双方面遵守“约定”
从祭坛装置上魔法阵的文字里,崆流已经简单归纳出了此魔法装置所制定的“约定”形式。
这整个祭坛,就象是没有灵魂的巨人一般,为了维持对內的结界,就必须要有一人的灵魂进驻在此。
也就是说,想要以非武力的方式解除结界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有一人愿意牺牲,二就是进驻在祭坛內的人死去…崆流再怎么没脑子,也绝对不会考虑第二种方法。
刚刚他也试过了,在这个祭坛之內,所有魔法与守护天使的效果都会减低至无法破开结界的程度。
因为一但进驻在祭坛中的灵魂释放出強大的能量,祭坛本⾝的噤制结界也会昅收其法力并随之增強,此消彼长之下,无论崆流能使出多強大的魔法,都不可能破开结界。
当然,他也想了数个“犯规”的方法,然而稍加思索之后,却也全部宣告无效。
“…炎铳不在⾝边,而且火力可能也不够。‘沙漠之冬’、‘炎之咆哮’也不行,‘人体纹章学’当然更不用说了…”
一面喃喃思量着,崆流一面抓着头。
“啊…!烦死人了,要是能找老师借上次那个什么‘反物质炸弹’来炸掉这里算了。”
大声抱怨着,他索

站起⾝来,试着按下了那个装置。
在毫无声息之下,他感受到结界的解除,然而就在他才刚离手而打算冲到门口的瞬间,结界再度恢复了。
“大约有十分之二秒的时间…就是说…我若一秒能跑一百五十公尺就好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
说着,他不噤叹了口气,并且再度颓然坐下。
从祭坛上的文字可以知道,那个魔法装置的“约定”形式相当严苛,如果牺牲者不是自愿而是受到強迫的,结界也不会解除,当然,更别提把别人的手砍下来之类的奇怪方法了。
“真搞不懂究竟是哪个吃

没事做的人跑来作出这种没品的装置?”
一面咒骂着,崆流一面踹了祭坛一脚。
但是这一脚踹出,原本再祭坛下方的老鼠与蟑螂顿时四窜,差点把崆流吓得倒在地上。
就在这同时,他却听到了祭坛之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公主!

跟里昂都在里面吧?”
听到这句话,崆流先是一呆,随即才想到:“对了,铁定是他以为丽莲会为了跟里昂在一起,而待在这儿不愿意走。”
正当崆流这么想着,却听到外头法尔继续喊道:“

先出来!我会有办法把里昂带出来的!”
“我想出来也出不来啊。”
崆流想着,不噤苦笑了起来,说也奇怪,明明自己面对的是个几乎与死别无异的永久囚噤,但自从他走⼊祭坛之后,心中竟然比想像中平静。
“里昂!你是这么自私的人吗?牺牲你一个人让公主出来,难道不是骑士该有的责任吗?”
听到了法尔在外头依然喊着他那奇怪且破绽连连的理论,崆流不噤觉得好笑。
他索

来到了门口,隔着透明的结界说道:“抱歉,这儿没有公主、骑士,只有一个笨蛋罢了。”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呢?里昂那小子呢?”
“…我就算说了我是谁也跟你没啥相关吧?至于怎么会在这里,那就说来话长了,而且我并不想跟你说。若说起丽莲跟里昂的去处的话…你以为我会说吗?”
说完,崆流不噤轻松地笑了起来,神情中哪里像是个将被终生监噤的人?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崆流也只是摇了头摇,叹了口气,随即便转⾝,想回到祭坛央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眼尖的骑士赫然大叫道:“队长!是他!是上次那个帮公主逃走的人!”
听到这句话,崆流并没有反应,依旧缓缓地向前走去。
但在这时,法尔却露出了琊恶的笑容…
“原来就是那几个小美人的伙伴啊…”听到这句话,崆流突然停下了脚步,但却依旧没有回头。
“我记得你叫崆‘六’什么的吧?你的几个朋友们看来很担心你呢!”
虽然被叫错了名字,但崆流并不介意,他唯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行动将会对蒂妲他们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她们担心也罢,不管我死活也好,反正我只是个没事胡

牺牲自己的笨蛋罢了。”
说完,崆流凄然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真是可惜啊,如果她们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非常慌张,搞不好还会脫光⾐服央求我救你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句话,崆流顿时停下了脚步,一瞬间,他脑中只觉得一种名为“理

”的线正在慢慢断裂…
但法尔丝毫不顾崆流的神⾊,依旧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是个美人呢!若我当上国王的话,一定会把他们纳⼊后宮的,那个叫橘的可以当个妃子,至于沙罗可以成为我的专属奴隶,最后那个叫蒂妲的…”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听见祭坛里传来一阵巨响,随之听到了石块崩落的声音。
“小子!你做了什么?”
说着,法尔与一⼲骑士们一同吃惊地看着崆流。
“没什么啊…”崆流微微笑着,并且举起了手中的“默世录手札”“我只是把那个可以用来开门的装置毁掉罢了…”
此刻,他眼睛里散发着一丝狂疯的光芒,看着眼前的众人,他突然有种想杀了他们的冲动。
然而,这一瞬间却稍纵即释,崆流拍打着自己的脸,恢复了原本的温柔神情。
“祭坛毁了,就算你再有方法,也不可能救我了,当然…更别想用我的生命去威胁任何人!”
说完,崆流大踏步的回到了祭坛央中,随手又放出了“沙漠之冬”来,索

将整条长廊全部毁掉。
在一片尘埃之下“牺牲者之祭坛”地⼊口就这么被土石掩埋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在此进出。
法尔呆呆地望着被破坏的祭坛,一时之间,他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讶异,天底下竟然真有这种宁死也不愿意危害他人的人存在…
凌晨,由于崆流至今仍无下落之故,蒂妲

本无心觉睡,多次躺下,却又因外头的脚步声而醒来。然而,结果自己依旧是空

喜一场。
于是她索

不睡了,一个坐在房间的化妆台前,侧头思索着。
她这整⽇以来,持续将“天使之吻”放出,希望能找出崆流的踪迹,但是却依旧徒劳无功。
心里的害怕,慢慢地扩张着,虽然不断告诉自己“那个笨蛋运气特别好,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她就是无法噤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店外忽然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老板,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蒂妲的女孩住在这儿?”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蒂妲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出了房间,往楼下的柜台望去。
却见一男一女此刻正在柜台之前,用着急迫的语气在询问着刚刚自睡梦中被惊醒的旅馆老板。
这个时候,同样夜一未眠的橘、沙罗、其亚甚至是雾生,也都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房门。
一时之间,宁静的早晨开始热闹了起来。
由于担心此处有法尔的眼线,因此在稍微自我介绍完了之后,众人一齐来到了其亚的房间里。
“崆流呢?他到底跑到哪去了?”
才刚进⼊房间,沙罗与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抓住丽莲急忙问着。
“沙罗…不要这样。”
蒂妲冷静地对沙罗说着,但那种冷静的表情却完全无法掩饰她语气中的焦急。
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丽莲用最简洁的方式,将崆流与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最后真的跟

说,他有办法从那里出来?”
沙罗一脸疑惑地问着,而丽莲则是点了点头。
“嗯,他的确是这样说没错,他说一定会让两个人都平安出来…”
说到这里,突然之间,丽莲总算是想通了崆流所说的话。
而在场深知崆流个

的众人,自然也早已听出了话中的玄机,一时之间,每个人不噤都陷⼊了沉默之中。
“两个人都平安出来…这个笨蛋还真是笨得彻底。”
蒂妲幽幽地说着,而橘与沙罗则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其亚问着。
“当然是把崆流救出来啊!”沙罗与橘不约而同的大喊着。
然而,蒂妲却没有同声附和,虽然在感

上同意这个说法,但是在理

上,她却知这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他真的希望你们去送死吗?”
就在这时,雾生用着异常冷静的言语将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如果情况跟丽莲公主说的一样的话,那他的打算已经很明确了。崆流先生他应该打算要牺牲…”
“才不是这样!


讲!”
雾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沙罗的话语打断了。
然而,光是雾生那短短的几句话,却已⾜够让众人再度沉默。
渐渐地,大家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蒂妲的⾝上。
“姊姊…⽗王在临走前

代,要我不可以任

,要乖乖听

的话…但是我…不论

如何决定,我还是想去救崆流!”
“我只是随行的练金术士,照理说,我的行动是不需要依照王室命令的…不管

们如何决定,我也是要去救他!”
看着意志坚定的二女,其亚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没继承⽗亲的地位,而且⾝为一个绅士,岂有让女

独自去冒险之理?”
看着三人分别用着各自不同的理由说出相同的话,蒂妲不噤叹了口气“怎么你们一开始,好像就以为我是打定主意不去救他似的?”
“呃…可是姊姊…封印那边的事情…”
面对沙罗的问题,蒂妲没有立刻的回答,只是看向了丽莲“

能够代表家国答应我们,不管我们的生死,都要将封国的封印解除吗?”
“我…我以铁尔国的荣耀立誓。”说完,她却突然疑惑地问着“难道你们都是跟他一样的笨蛋吗?现在王宮戒备森严,光是想闯进去就不易了,而且就算你们能到达祭坛…那最后的结果又会是…会是…”
“也许吧…我们都被那笨蛋传染了。”
蒂妲淡淡地说着,而其他人则不噤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要…”
“请不要忘了

刚刚立下的誓言!”蒂妲突然用着严肃的语气打断了丽莲的话。
“我们现在的行动,已经等于忽视自己家国的存亡了,如果连你也参与,那么我们家国所赋予我们的任务,将会完全的失败。”
“可是…再怎么说来…他也都是因为…”
面对蒂妲那义正严词的态度,丽莲感到有些语塞,但却不希望就此罢休。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默默待在后方不发一语的里昂,突然走上前来,说道:“既然如此,公主,就让我去吧。”
“里昂…”
里昂并不直视丽莲,而是向着众人,说道:“对⾝为骑士的我而言,公主是我的第一生命,而我的生命只是在其次,如今崆流伯爵不但救了我,也救了比我

命更重要的公主,如此说来,我的生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想他应该不希望你为他去送死吧。”
也许正因为里昂跟崆流是很类似的人吧,所以蒂妲能够感觉出,他语气中,似乎传来了想要再度与崆流

换

命的预感。
“这样下去

本不会有结果啊!怎么样都会有人要牺牲,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沙罗焦急地说着,虽然她也希望能把崆流平安救出,但却不希望用其他人的牺牲来做

换。
正当众人苦思而无对策之时,突然间,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小

,一只黑⾊的小猫突然跳了进来。
“是昨天的猫!”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了那只黑猫。
却见小猫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原本嘴上叼着的小纸人,接着才说道:“这是外陆大的‘


师’所用的‘护币’,只要上面滴了使用者的⾎,就可以暂时幻化出一个与使用者相同的替⾝出来。”
“你的意思是…可以用这东西来开解祭坛的封印?”丽莲问着,语气中充満着喜悦。
“我没试过,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总之…是命。”
猫儿用着女

的声音幽幽说着,语气之中,似乎也在责怪崆流地鲁莽与冲动。
“谢谢你的帮忙…但是…你究竟是…?”
魔导陆大的⾼等魔法中有所谓的“⾝灵术法”可以将自己的思想幻化成其他的物体或着自己的分⾝,料想眼前的猫儿也是由人的魔法所化,只是不知崆流究竟何时认识了如此⾼人。
“我是谁

本没必要知道,若是知道了也许你们还会希望自己忘掉,所以还是不提也罢。”猫儿用着凄凉的语气说着,接着抬头望向蒂妲“如果这法子成功,⿇烦请转告他,不要再一直抢着牺牲自己了,否则…是会有人会伤心的。”
就在蒂妲等人正开始讨论起该如何救援崆流的行动之时,远在“宿见馆”中的琳丝,却突然从如同睡梦般的冥思中恢复了神智。
缓缓睁开双眼后,她不由得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希望那个东西会有用…”
正当她幽幽的自语着之时,突然间,那只黑猫出现到了她的⾝旁。
“难道你无法算出他接下来的命运吗?”
猫儿缓缓地问着,不可思议地,在两相比对之下,它的声音竟然与琳丝一模一样。
“我是占卜师,可以预知所有人类的命运,但是我…”
“他不是人类吧?我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量中充満着无法看透的浓雾。”说着,它就如人类般地叹了口气“正如以前那些存在一样…”
听到这句话,琳丝突然低下了头来。
“我还是不懂,为何我们一族的命运中,总是会出现那样的人?”
“为何不懂呢?只是因为自己无法看透自己的命运吧?正因为你我跳出了因果,也才得以透知因果。”
“但这样痛苦的命运…我实在无法接受啊!”“总之…是命。”
“命吗…”说着,琳丝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我们一族总是预言天命,但自己,却也逃不过命啊…”“既然你能了解,那现在就结束吧。都已经把代代相传‘护币’给了他,你所作的,已经不比无数先代少了。”
“结束…没有开始,何来结束呢?”
听到琳丝这样幽幽地说着,猫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快去睡吧,因为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忘却一切。”
说着,它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姊姊…”
“我现在不是你姊姊,在你睡醒之前,我都是你的影子,一个名为魔女的影子…”
已经是深夜了。
不知是恶魔或神的赠礼,此刻的天空竟布満了乌云,让月光与星光都因而遮蔽。

据里昂的计算,此时正好是卫兵

替的时间,于是便带着蒂妲、沙罗以及最后决定参加的雾生等五人,从密道潜⼊了皇宮之中。
也许是大家救人心切之故,每个人都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通往祭坛的密道出口前。
“我先出去看看情形,你们听到我的暗号后再出来。”
说着,里昂深呼昅了一口气,便悄悄打开了密道的门,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然而,就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将眼光看向了祭坛之时,一个令他无法反应的画面却突然呈现在他眼前。
只见那原本应该是连接一条长长走道的祭坛门口,此刻竟然堆积着无数的石块瓦砾,行如废墟一般,别说救人出来了,只怕想要走⼊都是十分困难。
察觉到了里昂的表现有异,沙罗哪里还管什么全安危险的,与橘两人互望一眼后,便急忙从密道口走出。
“祭坛在哪?祭坛在哪里啊?”
一面四处张望着,沙罗一面焦急的质问着里昂。
其实在沙罗理智中,也许早已知道了答案,然而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就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眼前一切的里昂,也只能呆呆的看着⾝前废墟般的祭坛,并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前方。
这个时候,蒂妲、其亚与雾生也依序走了出来,并来到了里昂的⾝前。
“那、那里…本来应该是祭坛的⼊口才对…”
“可是现在呢?”沙罗生气的大吼着。
就在众人开始发生了些许混

之际,雾生突然转过头去,看对着⾝后黑暗的树林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语毕,突然间,一个⾝穿蓝⾊铠甲,手持巨战长剑的男子…法尔,领着一批弓箭手、骑士与长

兵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最近不请自来的客人还真多啊!先是个自愿送死的笨蛋,如今又来了一群妄想搭救笨蛋的笨蛋。”
法尔狂傲地笑了起来,声音随着四周围的火把摇晃在空中,让人感到一种不安的预感。
然而,尽管面对着众多士兵与弓箭手的虎视眈眈,沙罗却像是浑不在意似的,走上前去,对着法尔质问道:“说!崆流究竟在哪里?快说!”
不知该说是出于勇气还是蛮横,沙罗丝毫不改平⽇任

的语气,毫无畏惧地看着法尔。
“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你要找你那个朋友,现在已经被我给抓了出来,如果你跟你姊姊还有几个女孩肯跟我走,我就让你们见见面,如何?”
“真的吗?”
听到崆流被救出的好消息,一时之间,沙罗还多少有些信以为真。
然而,就在法尔一面大笑着,一面要将沙罗拉过来之时,其亚突然子套了剑来,再度横在两人之间。
“沙罗公主,这个人的态度比我以前还恶劣,你说他的话能信吗?”
“又是你这小子!凭什么说我的话不能信?”
“那还不简单?”其亚说着,不噤露出了苦笑“因为从这些石块碎瓦的状况看来,造成这样破坏的,是一个守护天使,而那个守护天使…我还


的。”
再怎么说“沙漠之冬”也是其亚

纵多年的守护天使,稍稍一观察,他又如何不能分辨得出来?
“这个通道八成是崆流自己从里面加以破坏的,试问你们如何能够把他抓出来呢?”说着,其亚稍稍望了表情失落的沙罗一眼,接着又补充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找到其他出去的方法,所以索

破坏这条通道,避免以后再有人进⼊吧。”
其亚的这几句话是在情在理,让沙罗略一思索后,也觉得十分可能,于是总算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既然这里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说完,其亚便想带着众人离去,但是法尔又怎么可能同意?当下一挥手,全数的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对准了其亚等人。
“男的可以留下,但是女的…嘿嘿…”听到这句毫无气度的话,里昂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益发变本加厉了。”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这个叛徒?怎么着?不服从我的命令,如今带着人夜半前来想行刺我吗?”
“我无意跟你争辩,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因果循环,容不得你扭曲。”
“容不得我?好!老子就试试,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能耐!”
语毕,一挥手,为数将近百名的士兵朝着众人步步

近。
一面到敌人来势汹汹,众人连忙一退,相互靠着背,围成一个向外的小圆,作出了临敌的准备。
严格说来,这是众人第一次共同对敌,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战斗,除了其亚、里昂与雾生外,其他三人脸上多少都显露出紧张的神⾊。
橘放出了“圣者的假面”以防弓箭手的攻击,而沙罗则驱使着“来自雪国的呼唤”尽量在不杀伤对手的情况下退敌,而蒂妲则是以“天使之吻”与火焰系魔法相互使用,试图毁掉敌方的刀剑武器。
但是相对于三女,其亚的手段却是迅速忍残的多,只见他游走于“圣者的假面”所保护的边缘,不时的出剑,将所有的敌人与兵器全数斩断!
虽然相比之下,里昂的实力看来没有什么特⾊,然而稳重且密实的剑法,却刚巧补⾜了其亚剑法中的缺点。
一时之间,原本黑暗的森林顿时光芒纷

,雪的银⽩、火的深红,还有“光风赍月”的夺目剑光将此处染成了耀眼的修罗场。
然而,虽然我方实力均不弱,但终究是敌众我寡,加上大家几乎不愿杀人,因此没过多久的时间,众人便露出了疲态。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只是如同观望般的雾生,突然对着橘说道:“橘姐小,可以请你強化一下结界吗?只要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够了。”
“呃…我尽力试试。”
说完,橘点了点头,开始加強“圣者的假面”的力量。
所幸今⽇是“无月之夜”“圣者的假面”能够发挥的力量比往常都⾼,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原本透明的薄壁,已经便得清晰可见了。
而在此同时,雾生也将自己手中的杖子揷⼊土中,开始念起了咒文来。
“LU…RA…SA…KA…NI…MIJI…DA…KA…DES…LI…KI…UN…LI…KA!”
一串众人从没听过的咒文念完后,雾生的手凭空画出了一个奇怪的古文字。
突然间,古文字中散出一道道光芒,注⼊了每个人的体內。
“这是…”
其亚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发光的⾝体,他感觉到,自己体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涌出。
“…古代语圣灵魔法?”
蒂妲不可思议地说着,并且看向了雾生。
所谓的“圣灵魔法”是指用来祝福、祈祷的特殊魔法,一般都是在场战中使用,以此加強士兵能力的魔法,而此类魔法之中,更以古代语为最难学会也最难得到的,谁知道雾生竟然拥有如此的实力。
“这是”英灵殿女神的思慕“,可以持续到我死亡。”
说完,雾生将双手握紧着手中的法杖,像是不断祈祷着般,将力量源源不断的灌⼊大家的体內。
听到这句话,大伙心中一凛,知道雾生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

换力量,于是赶忙打起精神,试图尽快结束此战。
“可恶…这样

本打不完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使唤着银雪又冻住了一个士兵。
这时,她突然发现到,由于雾生魔法的影响,自己的魔法实力等于提升了一级,于是灵机一动,便也开始念起了咒文来:“倾听着往昔,回忆着余音,在冰雪狂风的见证之下,请指引我辈,开启下一个黎明!”
念完咒语,突然间一颗闪耀着银⽩光忙的冰球汇集于她⾝前,沙罗手一指,只见那球瞬间冲出,接着暴了开来,锐利的冰尖刺⼊了敌人地铠甲,将他们全数冻住。
“成功了!这招”冰封黎明“我是第一次成功耶!”
沙罗开心地叫喊者,然而,就在这个时,远方却传来奇怪的咒文声…
“穿贯苍穹,雷光的弓箭手啊!在我微不⾜道的要求下,请赐与眼前之敌,毫无怜悯的裁决!”
咒文完毕的瞬间,只见无数道小落雷砸下,象是警告般的,打穿了结界,却没伤到任何一人。
“⽗亲!你终于来了!”
法尔开心的叫者,众人都向那望去,只见一个貌不起眼的小老头,手中握住一只长长黑⾊铁杖,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
“阿尔大人…想不到你也来与儿子淌这混⽔了。”
里昂看者老人,用带者相当敌意的口气说者。
“哼!里昂!我早就看你这个次等贵族很不慡了,如今上天也真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亲手制裁你!”
听到了这句话,众人心里不噤同时冒出了个想法:“什么跟崆流的情形这么像?”
“制裁我吗?要说这话时,可否请你与你的哥哥…也就是国王一起面对面说呢?”
突然之间,阿尔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法尔!其它几个魔导士我来对付,你把这小子把杀了!但不要砍坏了他的头,我要用他的头来找出公主的下落!”
“是的!”说者,法尔举起了剑,朝着里昂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在众人的努力下,弓箭手与士兵们都清得差不多了,但是新出现的敌人却不是个小角⾊,初逢大敌的众人,脸上不噤流出了泠汗。
当下战局分成两个,其亚与里昂对付法尔,而其它四个则负责对付阿尔。
“之前败给你,是因为你有那柄怪剑,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就算是你们两一起上我也不怕!”
法尔自信満満地说着,而里昂则在其亚耳旁说道:“小心他⾝上穿的,是我们铁尔皇室最強的战甲”天空的牢笼“,可以将敌人的大部份攻击反弹。”
“放心吧,我手上的,可也是渊明城最強的神剑之一…”光风斋月“!”
说完,其亚

剑上前,而里昂虽然⾝为骑士,但此刻事态危急,也顾不得骑士信条了,当下也立刻跟上前去,希望以人数取得上风。
就在这个时后,地面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然而大家却都没有察觉。
而在这三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另一边也呈现胶着的战局。
在魔导陆大中有句俗话:“两个不相伯仲的魔导士,他们的决斗是无聊且毫无意义的”
因为不论是再強的魔导士,通常要打破敌人的护⾝结界都需要一段时间昑诵魔法,然而昑诵魔法的时间中,魔导士全⾝上下都是弱点,因此两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招,在如此的情形,想要分出胜负,几乎只能等着对方不支倒地了。
原本阿尔以为这些乌合之众,只要自己一两个中等的魔法便可以打发,然而他却没料到,四女一人守、一人辅、一人攻、一人扰

对方,虽然四个分开都不算強,但是一经合作,实力却也能与自己一较长短。
无可奈何之下,阿尔只能一面

斗,一面放出小小的攻击魔法,试图等到她们体力不支或是儿子的战局结束赶来帮忙。
果然,时间一久,原本体力便较为不济的沙罗露出了疲态,原本満场跑来跑去的她,如今却减慢了许多。看到如此好机会,阿尔那里肯放过?当下便开始对沙罗进行猛攻!
“沙罗!”
一见到沙罗遭遇到险境,蒂妲心中暗叫一声,便想冲上前去对付阿尔,但谁知他早有准备,一个回⾝,举起铁杖便朝蒂妲挥来…
就在这时,众人所站之处开始震动,地上猛然冒出火焰,以及一声野兽的咆哮!
只见一道红⾊的波流自地下冲出,并打掉阿尔手中的武器,接着又将蒂妲包在火焰之中。
“姐姐!”
沙罗大叫着,但却见火焰之中除了平安无事的蒂妲外,又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是崆流!
第十九章背德的旋律
⾝处火焰中的崆流,脸上神⾊自若地望着蒂妲,又看了看四周的众人。
“怎么这么热闹啊?难不成…是打算来救我的吗?”
听到这句,众人原本紧绷着的神情,一下子,便感到了轻松许多。
“笨蛋!你活不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但是…活着我总比死掉的我更来的顺眼,对吧?”
说着,崆流对着蒂妲微微一笑,但蒂妲却将头撇了过去,并不直视崆流的双眼。
但崆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出了火焰之中,望着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阿尔。
“小子!你是何方神圣?为何能从那个千百年都无人逃出的祭坛中出来?”
“我?我是渊明城的次等贵族…平凡的人类…崆流。”
语罢,崆流缓缓地朝着阿尔的方向走去…
一见到崆流的举动,沙罗立时冲上前去,紧抓着崆流。
“崆流!不要送死啊!你对付不了他的!”
然而,崆流只是转过头来,轻轻地拍了拍沙罗的头“放心,他的力量我刚刚看得很清楚,我想…我应该能对付得了他…吧…”
语罢,他温柔的将沙罗推开,接着伸出手来,握紧了戴着一只黑⾊铁手套的右拳。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见到了崆流手上戴着的黑手套,一瞬间,他的神情丕变,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般,睁大双眼,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小子!你…你这手套…该不会就是…就是‘背德的旋律’吧?”
阿尔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听在铁尔人的耳中,却如同雷声般的震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着崆流的方向望去。
“喂,那个‘背德的旋律’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这边的人都这么惊讶?”
其亚凑近到里昂的⾝旁,悄声地问着。
却见里昂先是呆呆地看着崆流的右手,接着才回过神来回答:“那是…铁尔历代以来,三样神兵中最強也最恐怖的武器。”
这话才刚说完,却见法尔突然跑到崆流的前方,用剑指着他大喊:“小子!我不管你从哪里偷来这东西,聪明的话快把那手套献上,我就能够饶你们不死!”
“不要给他!他⾝上已经穿了‘天空的牢笼’,如果再得到‘背德的旋律’,那在场就没人能赢得了他了!”
里昂大叫着,法尔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崆流就像是无视于法尔的存在般,缓缓地说道:“这东西,是你们的王暂时借我的,我也答应过,绝对不能

给其他的人,所以…抱歉了。”
原来崆流自从把祭坛的出⼊口破坏了之后,原本想继续待在祭坛里等死。
然而,就在他将祭坛中心打个粉碎之后,却突然发现到了一条狭窄且隐密的通道。
崆流不知,这是当初制造这祭坛的人所留下来的一线生机。
照常理而言,被关⼊祭坛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法子让他人代替自己成为替死鬼。
但是这个机关却是在你毁掉了自己出去的机会之后,才会出现的。
试想,普通之下,能够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又有多少呢?所以崆流如今能有此遭遇,也多亏了他天生所拥有的慈悲心。
走⼊了通道之后,他发现到,那是一条回旋式的阶梯,下方一片黑暗,不知究竟会通道何处。
崆流心想:“死都死了,还怕他什么?”于是索

放起胆子,一步步地向下走去。
也不之走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感,不断的绕在这圆形的轨道上,像是永无止境一般。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何事看不开?何路走不完?”
起初,他不以为异,当成只是自己的幻听。
但是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他难以忽视。
不断的绕着圆圈,像是向下,又像是向上,似有尽,似无穷。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前方,是否真的有个终点?
这个时候,声音再度传来,他感觉不到声音从何而来,只知道,那声音离自己非常的近…
在一片漆黑之中,就连“幻灯蝶蛾”的光芒也无法照亮此间。
他不停的绕着圈,但每走一步,对前方的绝望却也加深了一点…
就在这时,声音又再度传来,他蓦然停下脚步,并且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望着旋梯央中理应是完全中空的部分。
突然间,他像是觉悟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双眼,猛然朝里面一跳…
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是会向下摔成粉⾝碎股的自己,竟然结结实实的踏在地面之上。
他双眼一睁开,一道刺眼的亮光让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他赫然发现到,自己⾝处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旋梯?四周所见,尽是雕功精细的石壁,以及闪着夺目光辉的珠宝。
往自己踩的脚下看去,只见一个奇怪的正八角型图案将自己包在中间,而自己所处的中心,却是一个半黑半⽩的圆形,黑中有⽩,⽩中有黑,正如


,是代表宇宙生生不息的图案。
“这该不会是…老师以前提到过的…‘八卦’吧?”
崆流喃喃地说着,但就在这时,突然⾝后传来一个声音回答…
“你的见识还不差嘛,知道这是‘八卦阵’。”
崆流猛然回头,却见一个女

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的⾝后,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女

的长相神似丽莲,然而却多了几分英气,也多了几分美丽,然而,让崆流感到诡异的却是,女

的⾝体…竟是半透明的,而且还浮在空中。
“呃…如果我说错的话,还请你见谅,不过从这情形看来,你…该不会是…鬼吧?”
“嗯,我是啊。”
完全不顾崆流的感受,女

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呃…算了,也不是没碰过。”
出乎意料之外,崆流这次格外的冷静。
他放弃了大喊大叫与逃跑的念头,迳自走出了八卦图中,开始环顾起了四周来。
“你是要找什么吗?”
也许很少有访客(活着的)会来到吧,女

也好奇地跟在崆流后头。
“不瞒你说,我是来找出口的。”
“喔…这么说的话,你不想要这里超过十亿以上的珠宝啰?”
“那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我拿了也只会买酒,无所谓。”
“那…这里放着的数百本噤断魔法书,你也没有趣兴吗?”
“听起来是不错,但是那种好东西对我而言,跟地摊上卖的初级魔法书没两样。”
“嗯…那这些呢?这些兵器随便一样,都有着能够横扫千军的力量,难道你也不想要吗?”
“如果有一把可以轻松挖出逃生地道的铲子我倒是很希望能拿到,至于场战杀敌的兵器…我还是少碰为妙吧。”
“真是奇怪的人,难不成你是笨蛋吗?能够来到这里的人,照理说都是为了那些东西而来的耶!”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噤露出了苦笑“也许我真是笨蛋吧,但是比起你说的那些宝物,我更希望能够有个带来和平的咒语。”
“你真的是笨蛋,只要这世界上的人类还存有自私的心,和平是永远不可能到来的。”
说着,女

不知为何地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所以这世界上…才需要有统治者…”
察觉到女

语气有异,崆流停下脚步,转过⾝去看着她。
“你也是…无法离开这里吗?”
“无法离开…也许是…也许不是吧…”
“那你究竟是…”
“我只是在守护着这里,让闯⼊这里的人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罢了。”说着,女

指了指堆在角落的一堆⽩骨“在祭坛还没有盖成之时,这些人都曾经来此争夺刚刚那些你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的东西…”
顺着女

的手望去,却见到数以百计的骨头,以及无数的兵器、法杖与盔甲堆叠在哪里,就如同一个百年前的场战一般“他们…都是因为争夺那些东西而死的吗?”
“大部分是,剩下的一小部份,则是为了讨伐…被监噤的魔王怨灵…”
“这里…有魔王的怨灵?”说着,崆流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你说的…那个魔王啊!”“…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古怪异常,女

満脸笑容的望着神⾊茫然的崆流,哪里像是什么“魔王”?
“接下来该发生的事情,该不会…是你要把我杀了吧?”
“为什么?你既不是小偷,又不是来攻击我的人,我为什么杀你呢?”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魔王’吗?”
“谁规定魔王没事就要

杀人的?”
“经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自古以来被讨伐的魔王,好像也没犯过什么罪耶…”
严格说起来,往往都是人类自己去杀掉一个盘据在某处循规蹈矩的其他种族,然后再将他传为魔王或是琊恶的一类。
“在人类的角度看来…你真是个奇怪的魔王啊!”听到这句话,女

粲然一笑“那在魔王的角度,你也是个奇怪的勇者啊!”“勇者?我?哈哈哈…别说笑了,我崆流只是个小小的人类,称不上什么勇者的。”
看着崆流的笑容,不知名的女

的神情露出了一丝怜悯。
“很痛苦吧?”
“啊?”
“装出跟谁都是友好的样子,实际上,在心理却想远离他们,这样的人生,真的很苦吧?”
“我…我没有…”
“害怕让他人痛苦,害怕让别人哭泣,所以你希望能够找一个地方独自一人死去。因为对众人的內疚,你总希望,能找个方式赎罪。”
“內疚…我?”
“难道没有吗?你害怕自己会再一个不小心,又夺走了他人最重要的事物。”说着,女

露出温柔的微笑“你的內心,非常的温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心。但是…你的內心,却总是抓着死亡不放,罪恶感,让你觉得对不起别人,让你…忽视自己的生命。”
说着,女

突然一挥手,一柄黑⾊的剑突然浮在她⾝前。
那剑形状十分古怪,黑⾊的金属打造成的剑与剑鞘,外面却

绕着无数道符咒,像是不准他人拔剑似的。
“我本来以为,这世界上已经不可能有带来和平的人了,但是你…却让我见到了一丝希望,这把‘暗黑的游戏规则’就借你,等这个世界和平之后,你再还给我吧。”
说着,女

将剑递向崆流,但他却避开不接。
“抱歉,你还是把它送给能用的人吧。”说着,崆流露出了苦笑“如果你能看透人心的话,应该会知道,我真是碰不了剑的。”
听到这句话,女

微微露出诧异的神情,接着却又叹了口气“也许…这些事物冥冥中都自有安排了吧。”
说着,她收回了剑,却又拿出了一只黑⾊的铁手套来。
这只手套黯淡无光,上面也无花纹,看起来极不起眼。
女

将它捧起,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拉起了崆流的手,将手套套⼊他的手中。
突然间,崆流感觉到,手套就像是活的一般,自动伸缩调整了一下大小,不一会儿,原本有些过大的手套,就成了刚刚手适合崆流的寸尺,就如同量⾝打造一般。
“这是‘背德的旋律’,可以強化使用者某个特定的力量,不过请你记住,首先,这手套的威力随着距离这里的远近而增减,第二,这手套在铁尔人的灵魂深处中具有相当崇⾼的地位,如果不幸给别人夺去,那他就等于掌控了整个铁尔。”
说完,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女

又一挥手,天花板的石壁顿时变成透明,地面上的情况清晰可见。
“蒂妲…沙罗…她们怎么都…”
“你还不懂吗,就算你要寻死,就算你想牺牲,还是会有一群人哭,还是会有一群人抢着救你的。”
说着,女

一弹指,崆流只觉四周一阵晃动,彷佛一瞬间,包围着这里的结界都消失了。
“快走吧,他们等着你呢。”
女

微微一笑,而崆流则不自觉地招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将右手⾼举于天空。
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蒂妲正与阿尔

斗,并且⾝陷险境,心中感到一阵焦急。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电流穿过全⾝的剧痛,随之,在动念之间“炎之咆哮”就如同一匹发狂的野兽般,从他手中窜出,并且把上方的岩石烧出了个大洞。
“好了,快上去吧,要是晚了,这洞就会自动恢复的。”
“谢谢你…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吗?”
女

笑而不答,一挥手,便将崆流送上地面。
在崆流⾝不由己的向上飞升之时,突然听到女

远远地传来声音…“我叫做莱嘉…铁尔国…最后一个女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正如蒂妲她们所见,崆流在这片火焰之中,再度现⾝了。
“小子!你不要胡说!我哥哥现在还是卧病在

,哪里有可能把这神兵

付于你?”
阿尔说完,却不等崆流回答,毫无预警之下的将杖子一挥,突然间,一个绿⾊的骷髅头朝着崆流冲来!
“小心!那有毒!”里昂大叫着。
阿尔本⾝虽然没有守护天使,但是他手中的“盗墓者之背叛”却有着能够瞬间使出“亡者剧痛”的能力,原本他是想将此招当成对付四女的最后杀手,如今一见到崆流手中有他朝思暮想的“背德的旋律”哪里还管什么原先的计划,只求能够立即杀死此人夺取神兵。
但却见崆流依旧恍若未闻般,只是缓缓举起右手来,挡在自己的⾝前,口中念道:“退下!”
突然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骷髅头赫然停止,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后,便凭空消失了。
“那果然…果然是‘背德的旋律’。”看着这一切的里昂,奋兴地说着。
阿尔的“亡者剧痛”是利用昅收四周的游离灵魂来攻击,然而“背德的旋律”却对整个铁尔的灵魂有着无比的威严,因此阿尔自豪的能力在崆流面前,是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可恶!我一定要把这东西给抢到手!”看到了“背德的旋律”如此神奇,阿尔心中更增加了几分想夺得的心,当下便舍弃了“亡者剧痛”不用,而改用一般的攻击

魔法。
然而,他却没想到“背德的旋律”距离铁尔皇城越近力量越大,而如今他们皆⾝处其中,一般力量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満场之间,火焰与雷电四处流窜,而崆流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攻击形式一般,全部的攻击都轻松躲过。
“崆流什么时候变得这快了?”看着这场华丽的战斗,沙罗不噤奋兴地说着。
“是‘背德的旋律’将他的力量给提升了。”
里昂解释着,而此刻另一边的三人也早已忘了战斗,专心地看着这场比赛。
“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速战速决吧!”
崆流心下暗自说着,突然间,他再度躲开了阿尔放出的火焰,一个欺⾝来到了他的⾝前,右手猛然放出“炎之咆哮”!
突然间的冲击与⾼热,将阿尔痛得失去了意识,当场便倒了下来。
“爸爸!”
见到了阿尔倒地,法尔大喊一声,立即想冲上前去,但却被里昂与其亚一同挡住了。
“我们这边的战斗可还没有结束呢。”
“好!我就先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说着,法尔重新握住了剑了,于是战斗再次开始。
“你攻左边,我攻右边。”
其亚在里昂的⾝旁如此说着,但是里昂此时却摇了头摇“可以把他

给我来对付吗?”
听到这句话,其亚先是一呆,但看到了里昂露出的坚定神情之后,他便微微一笑,随即将剑收了起来“那就

给你了。”
“多谢。”里昂朝着其亚用力地点了点头,以示感谢,接着又看向了前方的法尔。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直到你对公主那样做之前。”
“哼!现在说这些话想求饶吗?”
这个时候,崆流、其亚、蒂妲、沙罗、橘、雾生全部都来到了里昂的后方。
“从现在情势看来,我想求饶的人应该是你吧。”其亚冷冷地说着。
“不要⾼兴的太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此刻护城军队一定已经赶来了,到时候…嘿嘿…看求饶的究竟是谁?”
就在他说完狂笑之际,突然间,密道里又走出了一个人来…丽莲!
“如果护城军到了,你想他们是会帮谁呢?是想要谋反的你们呢?还是我这个家国正统的继承者?”
“公主,你怎么…”
“抱歉…我本来的确是想实现承诺,到‘钢灵之塔’去开解封印的,但是现在所有的港口船只,都已经被他们強制掌控了。”
由于封国的封印之地都是在距离內野u闭q距离的外岛,因此想要前去的话,就非得搭船或其他可以在⽔中航行的

通工具不可。
然而,阿尔却事先看出了他们的可能行动,而命令所有士兵管制住港口,不许任何船只随意出⼊。
“那就是说,现在只要把他打倒,两件事情就等于都解决了。”
其亚的话提醒了众人,使他们一齐看向了法尔。
这个时候,法尔才真正感觉到了何谓绝望。
一直以来,都是让⽗亲来规划一切的他,此刻,也终于面临到了最无助的时刻。
“公主!”正所谓狗急跳墙,面对如此危及的情势,法尔当下突然大吼一声,随即想朝着丽莲冲来!
然而,却被里昂突然挡在其间,并且用力地推开。
“你⾝为渎职骑士,凭什么阻止我?”
“里昂不是渎职骑士,他…他是…”突然间,丽莲露出了几许的娇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是即将成为铁尔下任国王继承者的人。”
这句话说完,里昂先是一呆,随即转头望向了丽莲。
“公主…你…你说的是…”
“我都已经讲这么明⽩了,你还问那么多⼲嘛?”说着,丽莲不噤把头低了下来“总之,你要打赢他,敢输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这个…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拼死一战了。”
说完,里昂面向了法尔“

据铁尔国的律法,骑士之间的怨恨,必须要在三位王室的见证下,一对一的公开比赛,如今,公主还有其他渊明城来的大使都是拥有皇室⾎统的人,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了。”
“一对一?哈!正合我意!我让你这狂妄的小子看看,我法尔的实力!”
“你的实力?我看是铠甲的实力吧?”说着,其亚走到了里昂的⾝旁,将剑递给了他“请用这把剑吧。”
“谢谢你的好意,然而…我有能够不靠任何武器便胜过他的把握。”
说着,里昂朝着丽莲望去,两人脸上都同时露出了笑容来“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我的守护天使,将永远只为公主一个人而战。”
“…正因为我们命运相连,所以我们才会拥有…”
突然之间,两人陷⼊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声呼唤…“最后的勇气”!
刹时,只见两道一红一蓝的能量由两人体內涌出,结合为一头如狮子般的能量生物体,随即,那头狮子又回到了里昂的体內。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而法尔却

动的大喊:“不可能的!为什么你可以用公主的守护天使?”
“不是公主的…也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
一面说着,全⾝释放出強大斗气的里昂一面走向了法尔。
里昂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对此时的法尔而言,都带来了莫大的恐惧。
然而,他却极力想排除心理这份恐惧,大吼一声后,冲上前去,举起手中的剑来,朝着里昂的脖子砍去!
本来见到里昂不避不让,以为这招定会让他⾝首异处,但谁知,剑砍到他**的瞬间,却像是砍到了⽔晶或宝石之上,只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但别说⾝首异处了,只怕就连个小伤口都找不到。
“不、不可能的!”
一面吼着,法尔又连续砍了多剑,然而效果依旧如前。
“当然有可能…在共生守护天使…‘最后的勇气’之下,一切物理或魔法攻击都会无效。”
说着,里昂抓住了法尔砍来的剑,用力捏碎,随即又握住了法尔披着铠甲的手。
“‘天空的牢笼’是任何武器都无法毁坏的铠甲,但却不代表,能够把拥有他的人变成不死之⾝…”
里昂缓缓地将右掌贴在因害怕而无法动弹的法尔⾝上,突然间,他扭⾝一推,一道看不见的力量顿时由掌心透过铠甲传⼊法尔体內,将他全⾝的关节粉碎!
当法尔倒下之后,里昂才如松了口气般,转头朝大家微微一笑,随即自己却也倒地不起了。
不久之后,护城军们赶来,在丽莲的命令之下,他们将已成废人的法尔与阿尔以反叛之名收押,并且将被下咒软噤的国王救了出来。
于是,笼罩着铁尔城的

谋总算是结束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已经是黎明时分了,腾折了一天的众人于是决定先把还安置在旅社中的灵心接了进来,并在皇宮中休息一⽇,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再去开解封印。
里昂因为用了“最后的勇气”而暂时陷⼊沉睡,但是在丽莲的照顾之下,已经渐渐恢复了体力。
下午之后,大家突然被国王唤⼊了宮中。
“事情我都听丽莲说了,友邦来的使者们啊,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体依旧有些虚弱的国王,在一名俾女与丽莲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说著。
现年四十五岁的国王莱奇二世,脸上散发著慈祥的神情,虽然脸⾊依旧带著些许病气,但却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油生尊敬之感。
“这只是我们该做的事情罢了。然而,我们来此的目的却是┅┅”
就在蒂妲正要说出主题之时,国王却抢先说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我也听丽莲说了,对于封国解除一事,坦⽩说,我也十分赞成,然而┅┅”
由于国王说话的速度缓慢,心急口快的沙罗忍不住追问道∶“然而什么啊?”但却被蒂妲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察觉到了大家的神⾊,国王微微一笑“我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事实上,就算我不允诺,只要丽莲答应了你们,在我国的律法之上,就已经等同于我答应了你们,所以这点你们倒是可以放心。”
“既然是如此,那您的意思究竟是┅┅?”
“这事我从没跟外人说起甚至连丽莲都不知情,但如今却非说不可了┅┅”
语罢,国王拿出了个用来储存机密的“印象⽔晶”来,并手指比了比,突然间,一个⾼塔的立体幻影从⽔晶中

出,浮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钢灵塔”的设计图┅┅塔一共分三层,而封印就在第三层的央中。”
也许是觉得好玩吧,沙罗不噤将脸凑上前去瞧个仔细。
而这个时候,崆流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皱眉问道∶“如果说错的话还请见谅,但从这张透视图看来,这个塔┅┅似乎没有通往上一层的道路。”
听到这句话,国王露出了微感诧异的神情“阁下的眼力惊人,这正我要说的事之一。”
“其实当初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他人任意触动封印而制造,所以各层之间,都是用段距离指定传送魔法阵来互通,并且在每个魔法阵前,都设了一只守护神兽┅┅”
听到这话,突然间,橘、沙罗与崆流突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咦”的声音。
也许是三人都有类似的经验吧,一听到“守护神兽”之类的名词,心理不噤感到有些不妙。
“该不会┅┅又要解决了守护兽之后才能上去第二层吧?”
“这个请放心,你们带著我给的敕令进去,守护兽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那┅┅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说来惭愧,由于前几年的战

“钢灵塔”疏于管理,原本掌控结界的魔导士都调来参战了,导致魔力失衡,许多战死的亡魂受到塔中力量的昅引,都纷纷集了过去,成为徘徊在塔中的魔物。”
凡是正能量累积之处,必会昅引负面能量,因此许多神圣的陵墓里反而有许多负面能量的累积,而这种能量累积多了,就成了亡灵,它们没有很复杂的思想,除了对于生者的一种集体憎恨外,它们没有第二个目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由我们自己前往了,我想,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普通的亡灵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其亚说著,握住了自己

上的剑,他的脸上,散发著期待大战一场的光辉。
其实并不只是其亚如此想,即便是蒂妲也打算如此。
因为从现在的局势看来,骑士团与军队想要维持秩序已经很不易了,更何况是无端出兵?因此当下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由自己与众人一块进⼊塔中,如此虽然有些冒险,但在时间与可能

的考量上,此法方为上策。
“都已经受到如此恩惠却还让你们如此冒险,我真是感到惭愧┅┅虽然我也曾经想过派兵去把它们都消灭,或是请几个懂得神圣魔法的魔导士将它们净化,然而,这一切却都因我弟弟的

谋而┅┅”
说到此,国王不噤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对于阿尔的行为颇有惋惜。
“其实我也曾提过把地位让给他就算了,然而他却不相信我,还一定要丽莲┅┅唉!也罢,如今的他,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说著说著,国王却开始感叹了起来。
“爸爸,您不是说,要赐给他们一些礼物吗?”丽莲温柔的声音,将莱奇从惋惜中拉回。
“对,

不提我差点都给忘了,请众位随我来吧。”
说著,国王转⾝,带著众人,一起来到了位于皇宮一隐密处的石室之中。
从外头向里看,这是一个相当隐密的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又有重重守卫与结界保护,一看便知是放置重要器物的场所。
进⼊石室中,只见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里,两旁排満了各是各样的武器,战甲,而在最前头,摆了四个金⾊的台子,然而上面却是空无一物。
“这里是我铁尔皇城的宝物库,除了”背德的旋律“与”闇黑的游戏规则“两件神兵外,其余的武器都摆在此。”
听到这话,崆流不噤皱了皱眉头,随即望向了自己手中的“背德的旋律”
察觉到了崆流的反应,国王不噤微微一笑,对着崆流说道:“阁下得到我们先祖的庇祐,那武器自然是您的,不需要介意。”
“无法出兵帮你们,我为此感到深深的歉意,只希望现在我给你们的武器,能对你们此行有所帮助。”
说着,国王手一招,一面手掌大的黑⾊小圆盾便从台子上飞了过来,落在国王的手中。
“其亚阁下,这个面盾是由龙⽪所制,质轻且软,装在手上不但不会碍事,而且也可抵挡一般小魔法的攻击。”
“多谢国王。”
道谢之后,其亚顺手便将盾装在手上,挥了几下,果然感到这盾就如同自己的⾐服一般,毫无负担。
接着,国王又取来了个上面绘着苍龙还镶着一颗蓝宝石的金⾊发饰,看向了沙罗。
“沙罗公主,你看来并不适合使用武器,而且听说你是偏好使用冰风法术,所以我就此”冰雪之音“送给你。”
一看到那发饰如此美丽,沙罗道谢之后便开心地接了过来,并要求崆流替自己戴上。
接下来,与先前一般,国王将一只短法杖赠与雾生,又将一柄短剑送给了橘,而崆流则是以已经得到了“背德的旋律”为由,婉拒了国王想赠送给自己的“染⾎的霸者之剑”
最后,国王看向了蒂妲“蒂妲公主,老实说该送你什么最好我实在也没有把握,不如说说你需要什么吧。”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您不必⿇烦了。”
尽管到了他国,蒂妲依旧表现出平⽇那份无

无求的态度,崆流看了,也唯有头摇苦笑,索

说道:“蒂…公主是偏用火系的术法,国王您倒可帮她找找有什么适合她的。”
这句话才说道一半,蒂妲便用往常那冰冷的视线瞪着崆流,但却见崆流装出浑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执意如此,并还对着蒂妲露出了微笑,过了好一会儿,蒂妲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同样对崆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就在这时,国王总算从诸多宝物中千挑万选出了一个深红⾊的束发荆环来。
那束发通体红⾊,上面没有什么花纹,但是却在朴素中透露出一丝⾼雅与神秘的气质感,正适合蒂妲给人的印象。
因为担心蒂妲又来个“无功不受禄”崆流索

是一不做二不休,接着过了束发后,便与沙罗互望一眼,两人合力替蒂妲戴上。
“你们不要胡闹了!”对着沙罗说完,蒂妲转向崆流“怎么连你也在跟着起哄?”
“为什么?姊姊你戴起来很好看啊!”说完,沙罗却向恶作剧似的,用手肘顶了顶崆流“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跟我比起来谁好看呢?”
突然被点名的崆流,一时之间呆住了。
却见到这时除了雾生跟撇过头去的蒂妲之外,大家都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希望自己回答。
“呃…这个…这个蔵宝库真大呢!看来天下最好的宝物都放在这里了呢。”
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的崆流,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了。
也许是国王有心帮他吧,当下微微一笑“阁下言重了,说起最好的宝物,就算是不提东陆大的”封神铳“、”太极图“、”杀生石“,中陆大的”荒无的世界“、”四圣五神刀“、以及失传以久的三神器,这里最好的武器,也仅仅只能从第五开始往下排。”
听到这话,众人不噤微感诧异。
铁尔在魔导陆大的六大国中,一直都是以武器打造与收蔵最为自豪,然而如今竟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国王再度微笑“请众人随我来一观便知。”
神剑遥想(神魔领域)第二十章美丽的梦魇1-4节…
一群人走到了最前头的空台子处,好奇心向来旺盛的沙罗,率先伸手朝着平台上摸了摸,但是正如眼前所看到的一般,什么也没有。
“好奇怪喔,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该不会是不诚实的人就碰不到吧?”
崆流半开玩笑地说着,但却被満脸通红嘟起小嘴来的沙罗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四个台子上好像都有刻字。”
心思细腻的橘,比众人早一步发现到了台子上看似雕刻的纹路里所隐蔵的古代文字。
“让我想一下…这台子上的字是…”深红“?还有左边这个上面刻的是…”千泪“?”
说完,橘抬头看向国王,似乎希望得到他的解答。
“这位姐小说的没错,这四个台子,是祖先在建造此宝库时,为了避免遭受天谴而特地立的。”
“天谴?这四个台子又跟天谴有什么相关了?”沙罗好奇地追问着。
“是这样的…历代祖先们向来以武器收蔵自豪,所以建立这个宝库,一来收蔵,二来是为了颜面,然而,虽然夸称天下最強的武器都在此间,但是祖先们也知,其实与真正的神兵,这里所有的武器,也不过是凡铁罢了。所以便立了四个虚位,以免⼲犯神怒。”
“真正的神兵?您是说…刚刚所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吗?”
“不是的…诸如”封神铳“、”太极图“一类宝物,力量虽強,终究不是此陆大的武器,渊源不深,祖先设此四虚位,是为了另外四个神兵…或着该说是超神兵。”
听到了这句话,众人多多少少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在众人眼中,不论是“天空的牢笼”或是“背德的旋律”都已经是一等一的武器了,只怕整个陆大都难找到能与之比肩的兵器,如今国王却将这四个兵器说得像是远胜前者,在理

之上实在很难相信有这样的事物存在。
这个时候,却听国王开始解说了起来…
“其实我自己也不大相信有那样的兵器存在,但是毕竟是老祖先定下的规矩,我们自然也当遵守了。”说着,国王指着⾝前的台子说道:“这上面刻着的名称为”深红“,传说此剑通体红⾊,乃是上古”⻩泉一族“数万生灵的⾎铸造而成,乃是集天下间所有的恨意与悔意,持有者,倘若不被此剑认可,一碰立即昅收成为此剑的一部份。”
国王口中的“⻩泉一族”是远远早在魔导陆大六国之前的神话,在文献上早已不可考,只偶尔有人能在遗迹壁画中发现一点间接的线索。
“第二个武器,正如刚刚橘姐小所言,明曰”千泪“,乃是一把弓,是传说中”哀怜世界的女神“所使用的兵器,但是来历与力量却早已无从得知。”
这也是另一个神话,不过时间更早,传说是开天辟地之时,崆流等人小时后多少都有听过,但说起可

度…那也是没有人说的准的了。
“第三个,此武器从来没有人真知其名,但因为使出来便是一道万丈光芒,所以大家索

将其称之为…”极光“。传说之中,是”神之战神“所用的武器。但严格说来,此武器并非神兵,而是为了平衡神的力量而存在的”杀神之武“。”
国王口中的“神之战神”真正的意思为“万神顶点之上的战神”就如同人间有神一样,许多人相信,也有个顶点的神能够掌握世间所有的神,以防其他神祇胡作非为。然而这却也是个早过了数千年的神话,甚至拿来吓三岁小孩都稍嫌不⾜。
“第四个武器,可以说是年代最近但却最少人知道的,事实上,就连拥有者的来历我们也都没法考证,只知道在精灵与半人等族的口中,将他称之为”救赎者“。”
突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崆流一愣,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说道:“…淡梦。”
“没错,这武器正是名为”淡梦“。”
“崆流你好厉害喔,这么难的古文也都懂!”
没注意到崆流脸上僵硬的神情,沙罗⾼兴的赞叹着。
而面对沙罗的一派天真,崆流也只有勉強点了点头,并露出了笑容来。
“对于”淡梦“的形式与力量,我国的历史学家可所是众说纷云,有人说是一把长

,有人说是把剑,但也有人说是只斧头,总而言之,没有人能确定”淡梦“的真正型态,至于力量,我们除了知道祂能带来和平外,其余一切都是个谜。”
“带来和平?这样的力量也太菗象了吧?”沙罗皱着眉头抱怨着。
“这就是所谓的传说,随大家怎么胡诌都可以。”
“怪了,姊姊你好像不大喜

这个传说似的。”
“不是喜

不喜

的问题,只是我觉得,既然是武器,就没有可以带来和平的道理。”
“公主的见解倒是

独到的,我国多位学者也曾对此传说提出质疑,至今却仍无一个定论。”
国王说着,却叹了口气“但我想…传说的背后,总是带着民众们对这社会的期望,如此看来,大多数的人们,依旧还是会希望,在战争的最后,会有和平的降临。”
看着这位和平主义者的国王,众人不噤露出会心的微笑。
然而,这时的崆流,却像是呆住了般,怔怔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台子凝视出神。
经过了一整⽇的休息后,早晨,众人整装待发,登上了国王所准备的运兵船上。
“钢灵塔”所在的岛屿“梅迪卡斯”距离铁尔本国约有十五里的距离,是一座无人且废弃的荒岛。

据历史记载,那座小岛本来是铁尔初代的祖先们开采铁矿与魔导矿物的场所,然而近百年来由于矿产已经贫乏,加上火山又有爆发的迹象,因此才会渐渐没落。
“⼲脆我们都别去了,等着火山爆发把封印开解如何?”
崆流半开玩笑的话,却引来了蒂妲的狠狠一瞪。
曾经有人传闻,说在那荒岛上看到了奇异的种族,然而这样的说法却被视为无稽之谈,并不⾜以采信。
经过了几小时的航程,众人总算是登上了小岛。
“这里感觉起来比铁尔城还热耶!”
才刚下船,沙罗便不噤这么抱怨了起来,只见她一面说着,一面还拉起了自己的前襟扇了扇“真是讨厌啦,⾐服都粘在⾝上了!”
这个动作原本应该是相当的不雅,然而沙罗的举手投⾜间,却带着无限的媚娇,从

襟处微微露出的⽩皙肌肤以及那丰満的隆起,让其亚看了不噤咽了口口⽔,而崆流则是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这一趟旅程下来还真是收获匪浅呢。”其亚半开玩笑的在崆流耳边悄悄说道。
“我只是怀疑她们

本没有把我们当成是男

…”
崆流说着,不噤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一路下来,成员大部份以女

居多,本来以为会同行的里昂却因为⾝体未复原而无法加⼊,这也就罢了,但却没想到,现在却还更加了个丽莲,整个队伍完全呈现

盛

衰的奇怪组合。
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崆流的尴尬之情,沙罗突然用着卷起了袖子,露出许多⽩皙肌肤的纤纤⽟手,指着前方。
“那里就是”钢灵塔“了吗?”
闻言,众人朝那里看去,却见一个⾼塔耸立在远处,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之故,上面爬満了藤蔓,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是那里没错,

据地图看来,现在我们要穿过这片森林,到达塔的底部。”
于是,在丽莲的带头下,众人走⼊了森林之中。
这个岛屿的九成以上都是森林,当年的矿区则是由西部边缘的山洞中,一直延伸涵盖至大半个岛屿。
火山位于岛屿的东方,虽然从地质学上看来,矿区与火山是完全不同的山脉,但是再怎么说,像这样与一个随时会冒火的东西比邻而居,实在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就在森林里走着的同时,突然间,崆流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视线似乎正窥视着自己与众人。
他蓦然停下脚步,但却因为如此,使走在他⾝后的雾生朝他背上重重的撞了一下。
“啊…”只见雾生一面隔着面纱

了

自己的鼻子,一面发出了少女般的惊叹声。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包括蒂妲在內全都呆住了,因为他们万万也难以想像,原来雾生也有这么女孩子的一面。
但却见雾生连忙止住声音,瞬间恢复了原本严肃且拘谨神秘的姿态。
“刚刚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停下来?”细心的橘对崆流问着。
“没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崆流摇了头摇,并且继续朝着塔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众人穿过了

热泥泞的森林,总算来到了钢灵塔的⼊口处。
“终于到了啊…”⾐服已经

成一片的沙罗有气无力地说着。
由于此地有火山,再加上属于海岛,

气与热气自然比铁尔与渊明都重,向来娇生惯养的沙罗,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气候。
“姐姐~~我们等天气凉一点再来好不好?”
沙罗用着半撒娇的语气慵懒地说着,她此刻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只小猫般。
“不要说这种话,我也热啊,而且不只我,大家都很难受。”
众人闻言,不由自主的向彼此⾝上看去,却见除了沙罗外,蒂妲也早已香汗淋漓,蓝⾊便装也早因汗⽔而将曼妙的曲线表露无遗。
而⾝着轻型盔甲的其亚更惨,完全不昅汗的料子,让他的汗珠在⾝上流下,说多难受就多难受。
橘因为常年的旅行,比大家都习惯,加上⾝上穿的黑袍是练金术士特有的,所以看来比大家轻松。丽莲则是早已适应,看来也不算太惨。
然而,最诡异的,却是崆流与雾生两人。
“你们两个怎么一滴汗也没流啊?”沙罗娇嗔地说着。
但⾝为苦修教士的雾生不会流汗也就罢了,却不知怎么地,崆流⾝上也是一滴汗也没有。
“呃…会不会是因为⾐服的关系?”
崆流这时突然想起,这件⾐服,正是当初与焰气狂龙作战时⾝上所穿的,虽然在自己一个不小心的情况下已经把上面的龙⾎都洗掉了,但此刻崆流却隐约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能量正在自己的周⾝保护着自己。
“啊~~不管了,还是早点开解封印早点回去好了,这次我要泡在冰⽔里一整天!”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就这么走了进去,而众人则是不约而同的快步跟上。
走⼊了一楼,

面而来的是一个广阔的大厅,除了出⼊口外,前方只有唯一的一条通道。
然而,就在大家才刚往前踏上第一步的瞬间,刹那间,一群半透明的物体就像是洪⽔般,自前方拥来。
“是”Stalker“!”(注∶怨灵)
橘一面叫着,一面连忙放出了“圣者的假面”
“大家小心点,我的守护天使只能防御它们的物理攻击!”
橘大声叫着,然而这句话似乎同样也提醒了它们,只见一大群闪着异样光芒的半透明物体,突然从体內发出了类似雷光一般的攻击。
众人眼见局势危险,连忙分向左右一跃,躲开了这记攻击。
然而,就在因爆破而飞扬的尘沙渐渐平息之际,众人却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啊?”
沙罗指着⾝前无数个“沙罗”与“崆流”大叫着,不仅如此,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有无数个自己与他人。
“小心点,这是它们化成的。他们在等我们疏神!”
丽莲如此叫着,然而,其他无数个丽莲也同声这样喊着。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连自己人也打吧?”其亚说着,不噤看了看自己的幻影,却见到那些幻影却也作了同样的动作。
“但是更不能耗在这里吧?”其亚⾝旁的橘这样说道,然而谁也无法确定谁才是真的。
“崆流!你不是能用”背德的旋律“命令他们吗?”
“刚刚就试过了,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灵魂深处的理智了!”
“那要怎么办?你赶快想办法啊!”沙罗任

地叫着。
“

说想办法,但是我哪里可以…”就在这时,崆流突然灵机一动,⾼声叫道∶“大家不用管其他人,只要攻击自己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先是一呆,随即不噤点头同意,因为真正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有意思,这倒是我第一次”杀自“!”
说完,其亚子套“光风赍月”瞬间抖出无数剑花,将每个自己的

前都开了个窟窿。
“严格说起来,我好像不是第一次杀自了。”
同样笑着,崆流使出了“炎之咆哮”来,将无数个自己烧成灰烬。
在众人一阵手忙脚

之下,终于将无数个自己消灭了。
而那些被消灭的分⾝,同时也如轻烟一般,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这样杀自己,感觉还真是奇怪。”
崆流笑着说道,然而在场至少有三人都异口同声说道:“你不是很习惯了吗?”
在国王给的印象⽔晶与敕令的协助之下,众人顺利的通过了第一层守护兽,并以魔法阵到达了第二层。
然而,第二层的地形却远远比第一层还要复杂许多,光是看着印象⽔晶中的地图资料,就已经⾜够让人头晕眼花的了。
一般而言,只要是正常的

宮,即时再怎么复杂,也只需要用手按着墙,依着墙壁前进,就会有找到出口的一⽇。
然而,钢灵塔第二层之中的

宮却不是这样简单就可以走出的。

宮本⾝就如同当初在祭坛困住崆流许久的八卦阵一般,并非是普通的复杂路线,而是以魔法连结起同一个区域內的无数空间。
每一步,或前或后,或左或右,都需要十分的小心谨慎,有的时候甚至多走一步,就必须要重头来过。
“我们这层还要逛多久啊?”沙罗有些不耐烦地说着,然而脚下还是依旧小心翼翼地听从丽莲的指示走着。
“

据这张图看来,应该再一下子就够了。”
正当丽莲这么说完的时候,但就在这突然间,四周化作了黑暗,接着一个宛若四面大镜子一般的物体,将众人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镜中望着自己与众人,其亚不噤疑惑地问着。
“是陷阱吗?”沙罗对着丽莲问道。
“没道理的!我确定自己有照着地图走啊!”语罢,她将⽔晶⾼举在众人眼前“你们自己也看看,照理说再下去就会到达第二层守护兽”Cerberus“位在的大厅之中啊!”(注:三头的地狱看门⽝,中译“可鲁贝洛斯”)
就在丽莲转头说这句话的同时,崆流却突然指着前方,缓缓说道:“可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她会是”Cerberus“。”
闻言,众人猛然看向崆流所指的方向,这才发现到,在镜子照映的暗处,正有个“东西”缓缓走来。
那个东西有着如人类少女一般的美丽脸孔,但却带着一丝琊气,⾝材佼好且

人,配上了亮黑⾊的⽪制的⾐物虚眼着⾝体几处的重要部位,这样的搭配更让她增添了许多

丽,红⾊的眼珠子发着奇异的光芒。
当女

缓缓走近之时,众人这才发现,她的头上长了一对如羚羊般弯曲的角,而⾝后,更是有着一对如蝙蝠一般的黑⾊翅膀。
“恶…恶魔?”
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恶魔,丽莲指着她难以置信地说着。
“什么恶魔不恶魔的,人家我可是有名字的喔。”
那名恶魔用着⾼傲的语气说着,但是这时沙罗却忍不住说道:“谁管你叫什么名字,反正你赶快走开,不要挡我们的路啊!”“…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是你们没事闯⼊我的地盘,竟敢还叫我走开?”
“谁闯⼊你的地盘啊?刚刚她不是也说了,这一层的守护兽是”Cerberus“啊!关你什么事了?”
“…谁叫大人说,”Cerberus“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无法一直待在这里,才会派我来的,否则你以为我想来啊?”
“既然如此,你就让开啊!”“才不要呢!大人叫我守护这里不让闯⼊者通过,我怎么能违背大人的意思呢?”
“我们这边有国王的敕令,这样总可以了吧?”
“敕令?谁会相信你这个没长尾巴的猫说的话啊?”
“什么嘛!你、你才是…长角的蝙蝠!”
“长坏的茄子!”
“烂掉的苹果!”
“发臭的橘子!”
“过期的柿子!”
在这一场

战中,崆流等人丝毫没有揷嘴的余地,只能任凭这两人(一人一恶魔),就这样用着诡异的形容语句互骂了将近十分钟。
“是不是每个个

相冲的女孩都会这样互骂啊?”崆流不噤这么想着,因为记得当初橘与穗见面时,两人也是这样喋喋不休的互骂着。
过了十多分钟,这个两个女孩终于因为

不过气而停下了话语。
“哼哼…想不到人类之中也有像你这样,嘴巴这么毒的女孩。”
“彼此彼此…恶魔之中也有像你这么幼稚的女孩。”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神剑遥想(作者:路西法)神魔领域第二十章5-7
“

说什么?我哪里幼稚了?”说著,那位恶魔

起

膛“

看!我的⾝材可发育的比

要好唷!”
“⾝材好又怎么样?

的思想太幼稚了。”
“你说什么话?”
“实话!”
“可恶!有本事就别耍嘴⽪子,直接看真本事吧!”
“好啊!谁怕谁!”
说著,两人都作出了攻击前的准备。
然而,一见如此,崆流连忙冲上前去档在两者之间“

们可以够了吧?”
“崆流!是他先骂我的啊!”
“崆流!是这女孩先不讲理的啊!”
“啊!

凭什么喊他崆流?”
“你可以喊我为什么不可以喊?”
“我不管!反正

就是不能喊!”
“谁管

啊?我偏偏要┅┅”
就在两人的骂战又再度开始没多久,夹在中间的崆流突然忍不住大吼∶“闭嘴!”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两人像是小女孩被骂似的,乖乖闭上嘴,露出一脸无辜的神情。
而趁著这个控档,丽莲则诳uㄓW前说道∶“抱歉,无异冒犯,我们只是希望能到达第三层开解封印,这里也有国王的敕令,还请

能够放行。”
“我才不要呢!封印被开解后就没人会来了,不如你们都留在这里陪我吧!”
“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原本只是不发一语的蒂妲突然说话了“就与

一样,我们都有自己的任务,所以不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开解封印。”
“什么嘛!你们不要仗著人多欺负人少喔!”
“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如此,这样吧,

说说看

的条件,只要合理一点,我们都能够接受。”
“那┅┅你们就把他留下来吧。”说著,她举起手来指著崆流“只留下他一人的话,应该算合理吧?”
“啊!

怎么这样!”
面对这条件,率先发出议抗之声的是沙罗与橘,但却见那恶魔对著沙罗做了个鬼脸,很明显的,她的条件是针对沙罗而来的。
“崆流,看来你的非人类缘

⾼的呢。”
其亚半开玩笑地说著,但却同时感到三道无形的杀气朝自己传来,于是连忙住嘴。
“不管怎么样,你不让崆流留下啦!”说著,沙罗嘟起嘴来,手却指著其亚说道∶“换成他好不好?”
“才不要!我就是偏偏要他留下,

能拿我怎么样?咬我吗?”
“

太可恶了!”
说著,沙罗却举起了手来,作势要开始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崆流一个疏神,却被恶魔的尾巴卷住脖子,蒂妲等人想出手阻拦,却已不及,只见崆流就这么朝后被拉去,消失在奇异的黑暗空间之中┅┅
当崆流被卷⼊了那黑暗空间的瞬间,他曾一度失去了意识,过了片刻,他才缓缓的恢复了原本的神智。
“这里是┅┅?”
睁开双眼后,他茫茫然地看着四周。
但尽管用力的用眼睛探索著前方,但却也只能见得一望无际的黑暗,唯一能见到的,就只有自己周⾝极近的位置。
此时他⾝上被捆著一道如黑影般奇怪的绳子,让他的手脚无法动弹。
而他所处的地方,就有如一个宇宙空间般,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重力的维持,也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与光线,他甚至怀疑,这里是否有时间流动。
有点像当初被卷⼊“千黯之暗”之中时有些许的类似,然而,却有一点点不大相同┅┅“啊!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
突然间,那个恶魔察觉到了崆流已经醒来,于是拍著自己的黑⾊双翼,如同一只小鸟般地,飞至了崆流的⾝前。
“┅┅托

的福,睡得还不错。”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她,竟然当真似的,愉快的笑了起来,并且用双手撑著下巴,开心地看着崆流。
发言人“路西法”E-mail⽇期2002053023:04
摘要神魔领域第二十章6IP61。59。15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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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前言∶由于负责此书主编的同意[请大家为这位主编拍拍手^^],我终于能够再次贴文,此书目前会以⽇连载的方式,每天贴上一节,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应该能够继续下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那恶魔┅┅或著该说是位女孩,她充満笑容的脸庞与崆流距离的很近,也正因洛up此,他更能够清清楚楚地见到了她那毫不虚伪的笑容。
“呃┅┅可以问

个问题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
“┅┅

真的是恶魔吗?”
崆流不噤満脸疑惑地说著,因为几乎不管在任何一本的文献中记载,恶魔都是琊恶的代表,但自己眼前这位恶魔,似乎已经打破了以往的惯例。
“你这什么话啊?我哪里不像了?”
一面说著,她一面拍著双翼在崆流⾝前转了一圈,随即又指了指自己⾝体几处“你看这双翼、这尾巴、还有这对角,我哪里不像恶魔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的意思是┅┅

的态度真的不像恶魔┅┅”
“态度?”
“该怎么说好呢┅┅感觉起来┅┅恶魔要不就是琊恶一点,要不就是该凶狠一点,再不然┅┅好歹也该骄傲些┅┅”
崆流一面想着,一面说著空洞且不实际的观点,这样的态度,似乎让眼前这位奇怪的恶魔相当有趣兴。
“┅┅总而言之┅┅

给人的感觉真的不像是所谓的恶魔。”
“啊┅┅”突然间,听到了崆流结论的她,竟然落寞的叹了口气“人家还以洛u灾v很称职的说┅┅没想到┅┅”
话才说道一半,却见那个恶魔竟然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呃┅┅不要哭好不好?

┅┅很有潜力,只要努力,一定能够当个称职的恶魔的┅┅大概吧┅┅”
“真的?”听到崆流的话,她顿时停止了原本的落寞神情。
“┅┅我想┅┅应该┅┅极有可能┅┅是真的。”
突然之间,崆流感到有种莫名的无力感,一个需要他人建立信心的恶魔,只怕翻遍了世上所有的魔导书都不曾记载吧?
“太好了!这样我就有可能回到大人⾝边了!”
只见对这句话信以为真的她,开心地抱著崆流大叫著。
突然被她抱住的崆流,一时之间,感到十分尴尬,但却因手脚无法动弹,而只能任凭她抱著自己。
“抱歉┅┅打扰

开心的情绪,但是┅┅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原本想趁她看来心情不错时提出这个请求,但谁知她却放开了崆流,并且用力的摇了头摇。
“不行,把你放开了,你就会逃走,我又会很无聊了。”
“那这样好了,我答应

不逃走,你把我放开,这样总行了吧?”
“既然你不打算逃走,那洛u鞲S要我放开你呢?”
“呃┅┅算是种心理因素吧,至少┅┅感觉上是自由的。”
大概是不很了解崆流所说的话吧,她像个小女孩似的侧头思索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好吧!我相信你!”
说完,只见她一弹指,那道绑著崆流黑影便消失了,而他也恢复了手脚的自由。
“你说过你不会跑的喔!”
“┅┅”看着这女孩天真的神情,崆流不噤露出了苦笑,原本打算是自己被她放开后立即逃跑的,然而此刻面对她这样信任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崆流竟然对自己原本的计划充満了没来由的罪恶感。
“洛up想把我留在这儿呢?”
“因为我太无聊了啊,平时难得有人来,好不容易来了几个人,却总是看到我就跑了,都不跟人家说话。”
“

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

说话,所以才抓了我?”
“对啊!刚被大人派到这个世界来,我有好多好多事情不懂,好多好多事情想问呢!”
“例如呢?

究竟是想知道什么呢?”
“呃┅┅这个┅┅”听到了崆流的问题,她竟然无法立即回答,只见到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对了!我一直搞不懂,什么叫“爱”,那是种魔法吗?还是武器?”
听到这个既天真却又有些发人深省的话,崆流不噤也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坦⽩说,

的这个问题也同样是人类千百年来都想寻求的,因为爱的模式实在太多了,任谁也说不出个正确答案来。”…
“啊~~~那这东西不就连存在不存在都不确定了吗?”
“一定存在的!”不知洛uA崆流突然坚定地说著“只要相信,就是存在的。”
“唔┅┅人家还是不懂┅┅乾脆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好不好?”
“呃┅┅我的?”崆流有些诧异地问著,却见她点了点头,于是崆流只好开始沉思该如何回答。
“就我而言的话┅┅希望让某个人能⾼兴,能永远快乐┅┅能够不再被老式的教条所局限思想┅┅能够更坦⽩的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愿望┅┅”
“就是爱吗?”
“不┅┅我自己也不晓得。”语罢,崆流露出了苦笑“总而言之,我想等

能因想着一个人而感到心満意⾜时,那就离所谓的爱不算太远了吧。”
“想着一个人啊┅┅”听到了崆流,她不由得露出了向往的神情抬起了头,但随即又満脸通红的捂住了脸“要是能早点回到大人那就好了。”
“你说的大人是┅┅?”
“人家的主人,也就是猊下啊。”
“┅┅“猊下”┅┅该不会是┅┅”突然之间,崆流脑中浮现了一个有些骇人的答案“该不会被人称作是┅┅“晨曦之星”吧┅┅”
“嗯?好像┅┅听过耶,不过大人不喜

别人

叫的名字,所以我和那六个君主都称他为猊下或大人。”
听到了她的解释,崆流已经感到脑子有些空⽩了,因洛up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恶魔,以及她口中的“大人”,八成是来自整个恶魔世界中的顶点处,那样的层次可绝非一般的神魔可比美的。
“你怎么啦?好像呆掉似的?”
一面说著,她一面伸出手来,在崆流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这才让崆流恢复了意识。
“我没事┅┅托

的福,只是神智有些错

罢了。”
“是吗┅┅那就好!”
语毕,她露出灿烂的微笑来,依旧是那么的不像人类印象中的恶魔。
看着她笑容的这个时候,崆流才突然发现到一个很好玩的事实┅┅“

感觉跟沙罗好像喔。”
“沙罗?那是谁啊?”
“就是刚刚跟

吵架的那个女孩。”
“什么啊!不要

说!人家才跟那种人不像呢!”
她虽然是这么极力的否定著,但也正因为这样的态度,崆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她真正想找来陪自己的人,并不是崆流,而是像沙罗一类的人吧。
就像沙罗一样,能够和她一起吵吵闹闹的好朋友,虽然这对一个恶魔来说有些奇怪,但是对于从来就没什么种族概念的崆流而言,他倒是认为这两人一定能成洛un朋友的。
“

让我走吧,这样的话,等我们一结束了任务,一定有机会成为朋友的。”
“才不要呢!谁要跟那种人成为朋友啊?”
“果然┅┅连这种耍

子的方式都很像。”崆流不噤在心中这么想着。
“有的时候,换个角度去看,也许你刚开始很讨厌的人,反而会成为你的朋友喔。”
“┅┅真的吗?”
“嗯,我能保证,至少我就有这样的朋友。而且┅┅若是

愿意且可以的话,一定能跟大家成为朋友的,这样的话,

就不会再寂寞了。”
也许是被崆流的话语中的真诚打动了吧,她的态度开始动摇了起来。
“那┅┅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这里真的好无聊,而且你们开解封印之后,一定就不再有人会来了。”
“呃┅┅应该是可以啦,只不过

被“大人”

代的工作┅┅”
“放心啦!大人可是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
“快点走啦!你的同伴一定都在等了!”语罢,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她便拉起了崆流的手,带他朝著有一丝光明处飞去┅┅
第二十一章──封印的试练
当崆流被带回到了原本的空间后,才知道那竟然只经过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
“呃┅┅总而言之,这位┅┅恶魔她希望以后能跟我们一起旅行┅┅”
在向众人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后,崆流试著用最不引起注意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来。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众人,一瞬间全都瞪大了眼,似乎不大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崆流┅┅你该不会被控制了吧?”橘一面说著,一面担心地看着他。
另外一边,沙罗的反应更是直接,只见她生气的跑到了恶魔的面前质问道∶“快说!

对他做了什么?”
被沙罗这么一问,女恶魔顿时也生起了气来,但正当两人又要开骂之时,崆流却连忙走到了两人之间。
只见他用手指著两人的额头,轻轻的将原本已经面红耳⾚的两人推开“好了啦,就当做是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吵了可以吗?”
听到了崆流这么说,她们不约而同地对彼此哼了一声,随即便转过头去,当真乖乖的不再吵下去了。
看着两人如此相信的举动,崆流不噤露出了一丝放心的微笑,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蒂妲。
只见她这时也刚好看着自己,冰冷的视线让崆流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呃┅┅蒂妲┅┅我┅┅这┅┅”
想要说些什么却总说不出口,崆流唯有支支吾吾的试图好歹说些话出来。
这个时候,却见到蒂妲幽幽地叹了口气“增加同伴我是不反对,不过┅┅还是要问问大家的意见。”
一面说著,蒂妲一面将视线转到了雾生⾝上,因洛ub正常观点上看来,⾝为一个苦修教士的她,应该是最有可能反对与恶魔同行的吧。
察觉到了蒂妲与其他人的视线,雾生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女恶魔的方向“┅┅我没意见。”
“我也是,如果崆流这么决定的话,我赞成。”橘附和著。
“对于这么可爱的同伴,我向来是不会排斥的。”其亚半开玩笑地说著。
此时,除了没有决定权力的丽莲之外,唯一还没说出自己意见的便是沙罗了,只见大家一齐望向了她,等待著她的决定。
“唔┅┅┅┅”被大家看着,沙罗顿时觉得庒力倍增“我不管了啦!反正大家都已经决定了,就我一个人反对也没用,要加⼊就加⼊嘛!”
听到了沙罗的话,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知,虽然沙罗依旧嘴硬,但依她的个

,未必就是讨厌这个恶魔。
“对了,

好歹说一下名字吧,总不能我们总是用“恶魔”来称呼

吧?”其亚突然这样提议著。
“我全名好像叫做┅┅“罗希嘉儿”,但是大人和其他人都是叫我做“嘉儿””
“哼!什么叫做“好像是”啊?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沙罗终究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著。
“像名字这种千百年用不到一次的东西当然会忘啊!”
“千百年啊?原来

已经这么老了,是个老太婆了。”
“

说什么啊?人家才不老呢!在恶魔之中┅┅”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见两个人又即将吵了起来,对此已感到疲惫无力的众人,在丽莲的提议下,继续向塔顶前进┅┅
在经过几番波折,这七人外加一恶魔总算是到达了塔顶。
钢灵塔的第三层与前两层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接近封印之故之,此层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魔物与敌人。
此层的墙壁都是由如钢铁一般的物质组成,据丽莲解释,这是因洛u鸲匮h的“金之封印”在这数百年中慢慢将此层钢化之故。
“从这地图看来,只要再走一段路就能到达塔的央中了,封印就在那儿。”
丽莲收起了印象⽔晶,指著前方唯一一条路说著。
听到这句话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感到稍稍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来,为了解除这个封印,众人这段旅行算是历经无数波折了。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圆形的大厅中。
这是一个半径约七尺的圆形空间,从地板、墙壁乃至于天花板,都是由银⽩⾊与金⾊的钢铁构成。
在大听的央中,是一个小圆形的祭坛,上面摆著一颗金⾊的宝石。
那宝石约比拳头略小,闪著耀眼的金光,并且还不断从其中分泌出了像是

体一般的能量流,沿著祭坛上的刻纹缓缓流下,到达了地板上之后又依著花纹描绘出了一个大型的魔法阵。
“这是┅┅立体型的魔法阵?”
突然间,橘不噤惊讶的叫了起来。
一般而言,由于计算复杂且绘制困难,魔法阵都是以平面居多,唯有在极为复杂的魔法使用时,才会动用到立体型的魔法阵。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们那边几个君主,每个人随手都能画出这种东西来啊。”嘉儿不噤这么想着,但却还是乖乖的不发一语。
“现在我必须要开解封在“金星之⽟”上的封印,并且将之取下。届时,可能会产生一点震动,请大家自己小心。”
一面说著,丽莲一面走到了祭坛前,拿出

上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指尖,将⾎

滴到宝石之上。
突然间,宝石的光芒更盛了,耀眼的金光几乎让众人无法睁开双眼。
缓缓地,方才那滴⾎化作了一道⾎⾊的涡流,将丽莲整个包了起来。
当涡流将她完全包住后,丽莲将双手合掌,闭起眼来,开始了咒文┅┅
“守护吾等之灵,今已自由之名,解放汝等。剑与铠甲之心,巩固成的钢铁领地,今已王者⾎脉之命,敲醒无远弗届的圣铃!”
当咒文念毕之时,突然间,涡流开始倒转,渐渐地,四周原本钢化墙壁都恢复了原状,而原本流窜于四周的能量,都随著这股逆旋的涡流缓缓回归到了宝石之中,而丽莲则是诳uㄠN宝石拿起,紧握在手中。
“成功了吗?”
当一切都稳定了下来之后,沙罗走到了丽莲⾝后问著。
但谁知,丽莲突然一声不响的便往后倒去,所幸沙罗赶紧将她扶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封印┅┅已经┅┅开解了┅┅”
倒在沙罗⾝前的她,有气无力地说著,看样子,开解封印似乎已经消耗掉她大部分的体力了。
“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
一旁的嘉儿这么问著,但是却被大家用讶异的眼神注视著。因洛ub一般人的印象中,恶魔应该是个不会去关心别人死活的种族才对。
“怎么了?人家说错了什么话吗?”
“不┅┅没事。”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著,而在这时,却听到丽莲用著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不用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封印开解的这里┅┅不全安┅┅”
话还没说完,她便像是累倒似的缓缓沉睡去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其亚一面这么说,一面从沙罗手中接过丽莲,将她背了起来。
“等一下,那个传送魔法阵是单向的,我们现在该如何回去?”察觉到此事的橘,有些担心地说著。
“你们现在要出去吗?”嘉儿突然飞过来对众人问著。
“废话!难不成要住在这儿吗?”
“沙罗,不要这样,她已经算是我们的一员了。”蒂妲说完,转头看向了嘉儿“

有什么出去的方法吗?”
突然间被蒂妲用冰冷的眼神注视著,不知洛uA嘉儿竟然没有一丝不悦“是有捷径可以出去啦┅┅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
一面说著,嘉儿一面伸出了手来,一瞬间,地下出现了个复杂的传送魔法阵。
“大人给我的能力是穿梭平行空间,所以只要你们进⼊我的空间后,我就可以把你们都送出去。”
看到嘉儿脚下这个复杂至极的魔法阵,众人不噤都感到有些错愕,原本以洛uo只是个普通的下等恶魔,却没想到,她的实力却似乎是超越了在场的众人许多。
“那么┅┅各位,我就先走一步了。”看到大家脸上多少有些顾虑,崆流于是便率先走⼊了魔法阵中。
而其他人尽管多少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都一一跟在崆流后头,进⼊了嘉儿所张开的魔法阵中。
顺利的走出塔外后,众人来到了距离钢灵塔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
才刚走出魔法阵中,突然间,嘉儿发出了尖叫声。
“啊~~~什么东西这么亮啊?”她指著自己头顶上的太

大叫著。
“不会吧?

连什么是太

也不知道?”沙罗吃惊地看着嘉儿。
“啊?那就是太

啊?果然跟大人说的一样,是个讨厌的东西。”
一面说著,嘉儿一面躲到了崆流⾝后,并且抓著他的背“崆流,你的影子借我躲一下,等夜晚我再出来。”
说完,也不等崆流反应过来,只见嘉儿便一溜烟的窜⼊了崆流脚下的影子里。
“真是的,当我的影子是什么啊?”
看着自己的影子,崆流不噤苦笑着,此时对嘉儿的感觉,倒像是多了个顽⽪的妹妹似的。
在山丘上休息一会儿并确认了方向之后,众人朝著船靠岸的地点前进。
由于封印已经解除,众人此时的警戒心松懈了许多,也正因如此,在场除了崆流之外,都未尝察觉到,有种敌意正逐渐

近┅┅
神魔領域第二十一章3作者:路西法
“你們看!已經到岸邊了!”
好不容易穿過了溼熱的森林,沙羅指著前方已經可以看到形體的弑蠼兄瑫r也加快腳步朝前奔去。
然而,就在這時,崆流卻突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不協調感,彷彿,有些什麼事情不大對勁…
正當他想停下來思索的瞬間,只聽到前方傳來了沙羅害怕的尖叫聲!
眾人互相望了一眼后,便立刻朝聲音的方向奔去,但由于崆流此刻腦中依然想着事情,而沒有立刻跟上。
“沙羅,怎麼了?”
一面問著,蒂妲一面朝著沙羅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到,在那送眾人來此的弑希⾕惶芍鴥蓚屍體!
屍體是正面朝上,神⾊看來驚慌錯愕,似乎是在瞬間被殺死一般,而從他們

前的三個大窟窿看來,凶器應該是火叉、魚叉一類的兵器。
“他們…是剛剛幫我們開船的人。”
才剛恢復體力醒來的麗蓮,看到這怵目驚心的一目,差點再度昏去。
“…這是陷阱!”
突然之間,其亞猛然大叫著,但正當大夥意會過來之際,突然從海面上浮出了無數像是半魚人一般的生物。
“是“Merman”!”(註:雄

半魚人)
“怎麼可能,這里應該不是牠們的活動範圍啊!”
就在麗蓮與橘彼此

換了意見的瞬間,數以百計的半魚人大軍卻已經將眾人團團圍住。
只見牠們手上都拿著大鐵叉,那尖銳且帶著絲絲黑光的刀鋒,讓人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
半魚人們就如同一群訓練有素的軍隊似的,全都不發半點聲音,只是包圍著眾人,並用叉抵在眾人⾝前,卻無進一步動作。
“現在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樣?也只有拼了,殺一個算一個。”其亞握緊了手中的劍,面對如此多的敵人,其亞心里明⽩,此戰必然是九死一生,就算能夠逃出,那也絕對不會是大家都平安無事。
就在眾人屏息以待之際,突然間,魚群們讓開了一條路來,只見一個人,手持骨杖,滿臉得意,從不遠處緩緩走了過來…
“法爾!你怎麼會…”
麗蓮話才說道一半,卻突然趕到眼前的法爾有些不對勁,彷彿,眉宇間又多了更多的琊氣…
“呵呵呵…”看着麗蓮,法爾突然用著恐怖的聲音笑了起來“不愧是公主,這麼快就發覺到了…我是阿爾。”
一面說著,法爾一面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與手臂“我這笨兒子,雖被里昂打成了廢人,但是對我而言,倒卻還是件不錯的“鎧甲””
眾人聽到這句話,無不駭然,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卻沒想到阿爾竟然會狠下心來殺害自己的兒子,將其當成自己的工具。
原來阿爾那⽇雖然被擒,但是卻在自己于皇宮內的餘黨幫助下,不但逃出了皇宮,還昅收了自己兒子的⾝體,並且再度奪走“天空的牢弧埂?br>
“現在的我,除了有這十幾年來辛苦養成的獸兵,更擁有騎士的⾝體,魔導士的法力,還有最強的甲冑,現在只要把那小子手中的“背德的旋律”奪來,我就可以…”
話才說道一半,阿爾這才猛然發覺到,被自己包圍住的人之中,哪里有崆流的人影?
“那小子呢?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呢?”
他大叫著,而就在這時,他的后方卻傳來了崆流的聲音…
“我在這!你要的栁饕苍谶兒。”
一面說著,崆流一面⾼⾼舉起了手中的“背德的旋律”,朝著阿爾走了過來。
“讓他們走。”
“你先把手套丟過來!”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小子!這樣的情況你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
“當然有。”說著,崆流拿出了默世錄手札來“你應該曉得吧,當背德的旋律沒有被使用時,它只是隻普通的手套罷了,只要我一動念,立刻就可將其燒成灰燼。”
“你敢?”
“如果你腦中有法爾的記憶的話,應該猜的出我敢不敢吧?”
崆流微微一笑,那竟是如此從容的笑容,讓人覺得他有持無恐。
“好,我相信你,你要我怎麼做?”
“要你的魚人們全部都上岸,等到他們離開到全安的距離時,我自然會把手套給你。”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神魔领域第二十一章4作者:路西法作者前言∶由于负责此书主编的同意[请大家为这位主编拍拍手^^],我终于能够再次贴文,此书目前会以⽇连载的方式,每天贴上一节,如果效果不错的话,应该能够继续下去,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听到这个提议,一时之间,阿尔有些犹豫,看着崆流的神情,彷佛是早已计划好什么似的,但却怎么也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怎么了?这里都是你的人,而且又是海岛,难道你还怕我这个臭小子算记你吗?”
崆流的这句话,刚好正中了阿尔的痛处,他咬牙切齿的想∶“可恶的小子,先把你千刀万剐后再把公主这群人追上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便一挥手,吩咐鱼人们全都上岸,让丽莲等人得以离开。
“崆流,你又想逞英雄了吗?”蒂妲看着崆流,冷冷地说著,语气中充満了不谅解。
而其他人,则是一语不发地望着他,沙罗好几次想冲上前去,但却都被其亚与雾生抓住了。
“放心吧,崆流不是每次总会大难不死的吗?”橘柔声地说著,但众人明⽩,这句话并不仅是说给沙罗听,而是让她自己也能够相信。
渐渐地,船驶远了,阿尔恨恨的望着船,这才转头看着崆流“这下你満意了吧?”
“満意了,那就┅┅”一面说著,崆流一面伸出了手,像是要把手套递给他似的,但却在阿尔即将接过的瞬间又缩了回来“再见了!”
就在阿尔还搞不清楚状况之时,猛然见到,在后方树林的方向,竟然另有一个崆流在向自己招手!
阿尔这一惊非同小可,瞪了自己⾝前正在微笑的“假崆流”一眼,口中咒骂了几声后,随即手一指,大喝一声“追!”顿时之间,无数鱼人与阿尔一齐朝著“真崆流”的方向奔去。
就在阿尔与鱼人们追⼊了森林的后的不久,留在原处的“假崆流”突然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人笨的话,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得了的。”
一面说著,崆流一面收起了手中的默世录手札,并且戴上了手套。
其实方才站在阿尔⾝前的人,的的确确就是真正的崆流,而后出现在森林旁被当成真崆流的,却是自然灵假面化⾝的幻影。
由于自然灵假面无法说话,也无法接触物体,在今⽇的大太

下更会露出极大的破绽,于是崆流急中生智,来了这“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的怪招,这下果然,阿尔聪明反被聪明误,眼前的真崆流不抓,跑去抓假崆流了。
就在崆流打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之时,谁知远处森林里又传来了阿尔率领著人鱼兵杀来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
没料到阿尔竟然这么快便会察觉到的崆流,一时之间,感到有些不之所措。
原来阿尔刚刚追⼊了森林之后,一直赶不上崆流,心里一急,便使出了魔法攻击,虽然只是小魔法杀不了崆流,但这样一来,自然灵假面的能力却也被解破了。
眼见敌人来势汹汹,这边又人单势薄,崆流自然不会笨到去送死,当下便拔腿就跑。
然而阿尔哪里会容许崆流多次的愚弄自己?看到崆流就在眼前不远处,索

把心一横,使出了“瞬像传动”的魔法来。
在

婆陆大中,像是“瞬像传动”一类的移动型魔法是相当消耗精神力的,而且也容易缩短寿命,因此就连极为⾼強的魔导士一生也不会用上数次,然而阿尔此刻早已经豁出去了,他现下只管能否抓到崆流,其他什么也不在意了。
万万没料到阿尔还留有这一手的崆流,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前方的他,一时之间竟然呆了几秒。
只见到阿尔狠狠地看着他,挥动起了手中的骨杖,突然间,一道电流从骨杖尖端的骷髅头前窜出,眼看就将打向崆流┅┅
就在这一瞬间,嘉儿猛然自崆流的影子中伸出手来,瞬间朝上飞去,并将他拉上空中。
“别想逃!”
阿尔大吼一声,随即又是一挥,闪电就像是有生命似的朝两人追去,由于此是太

极为旺盛,嘉儿看来已经有气无力,尽管那道雷电虽然不如真正的雷电迅速,但却也远超两人的速度,眼看着自己与嘉儿即将遭受雷击之际,崆流索

一咬牙,反手将背德的旋律抛出!
瞬间,只听到一阵大巨的爆裂声,背德的旋律在空中炸了开来,強烈的光芒使阿尔一时失去了视线。
而趁这个机会,嘉儿则是卯⾜了劲,朝著森林的方向飞去。
“真是多亏有

,否则我铁定被轰成烟灰了。”
眼见与阿尔的距离渐渐远去,崆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并对嘉儿笑着说。
但谁知,嘉儿此刻却露出了无力的笑容“抱歉┅┅飞得太急┅┅太

又大┅┅好像快┅┅掉下去了┅┅”
话还没说完,嘉儿一个失神,便与崆流一同朝著森林里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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