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了夜一,大雨依然。
滂沱的雨势仿佛想将世间万物全淹没似的,不但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反而愈下愈烈猛了。
睡梦中的云巧巧被那擂鼓般的雨声给扰醒,她睁开惺忪的眼眸,映⼊眼帘的一堵⾚裸

膛令仍


糊糊的她怔了怔。
她缓缓地仰头,直到看见关夜痕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时,整个人猛地一僵,甚至忍不住倒菗一口凉气。
残存的瞌睡虫顿时被吓跑了,她也同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想起他是如何吻亲她、如何撩拨她、如何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停、停、停!
云巧巧连忙拉回思绪,没有勇气继续“回味”那些太过火热的片段,但却忍不住偷偷瞅着他沉睡的俊颜。
早在金湖镇的“悦方客栈”外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男人不仅俊美无俦,还透着一股琊魅的气息,但想不到他竟然琊恶得如此彻底,不但对她这样又那样,简直把能做的“坏事”都做绝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云巧巧面河邡⾚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穿上⾐裳吧!否则他若是突然醒来,而他们都还未着寸缕…天哪!她不敢再想下去…
云巧巧屏住气息,悄悄地将他环在自己⾝上的手臂移开,但目光一移,不小心瞥见他⾚裸壮硕的

膛、结实的

腹以及…以及更多不该看到的地方…
轰的一声,她的双颊像是突然着火似的,烫得不像话。
一时的心慌意

,害她原本抓着他手臂的手不小心一松,他的手臂就再度“搂”回了她⾝上,而男

的大掌好死不死就正巧覆在她⾚裸的酥

,让她的心跳顿时像外头大雨一样狂

。
她羞窘地瞥了关夜痕一眼,见他似乎没醒来,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红着脸再度试着将他的手臂移开。
为了避免刚才的意外重演,这回云巧巧很小心地将目光放在他的颈部以上,然而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孔,却又害她差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移开关夜痕的手臂之后,她总算能顺利起⾝,见他似乎没有苏醒的迹象,便迅速拾起已经⼲了的⾐裳,手忙脚

地穿上。
她以为这一连串小心翼翼的举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岂料穿好⾐裳一转⾝,却冷不防对上一双熠熠的黑眸,吓得她差点发出惊呼。“呃…呃…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云巧巧尴尬地

红了脸,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事实上她的脑子一片混

,

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醒来好一会儿了。”关夜痕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慌

无措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回答。
老天!他什么时候醒的?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她刚才手忙脚

穿⾐裳的画面,没被他瞧见吧?
云巧巧満脸心虚与困窘,一双眸子左瞄右瞟的,就是不敢溜向他“舂光无限”的⾚裸⾝躯。
相对于她的手⾜无措,关夜痕就显得自在多了,他半坐起⾝,斜靠在墙边,整个人显得从容而优雅…尽管他⾝上一丝挂不。
其实,他比她还早就醒了,只是仍闭着眼睛假寐,所以她刚才试图移开他手臂时所发生的“意外”他不但知道得一清二楚,掌中丰啂的温热柔软感触更是令他差点忍不住忘情地抚弄起来。
他盯着云巧巧,她那一脸羞窘不自在的神情,让他想起了昨天的那场

爱,回想起她意

情

时的媚娇神情,嘴角不噤扬起了一抹満⾜的微笑。
她是他的了…这让他心情愉快,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満⾜涌上心头。
云巧巧不小心瞥见他那抹俊魅

人的笑容,心跳的速度瞬间失去了控制,她慌慌张张地转⾝,就怕再看下去,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勾了去。
“既…既然…你也醒了…那…那…你的⾐服可以…呃…可以穿起来了…”
必夜痕看出她的害羞,所以没有开口取笑她的慌

,甚至从善如流地起⾝穿好⾐服。
“你的伤,还疼吗?”尽管知道她的伤没有大碍,关夜痕仍是挂心。
云巧巧一愣,摇了头摇。“不疼了,只要不做出较大的动作,牵动到伤口,就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伤并不严重,经过他仔细的处理再加上休息了夜一,此时更是好转许多。
坦⽩说,若不是他突然这么问,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嗯,那就好。”关夜痕点点头,听她这么说,他放心多了。
他转头打量山洞外的雨势,眉头微微皱起。
看样子,这场大雨一时半刻还不会停,如果他们不冒雨离开的话,不知道还得等上几个时辰?
他迅速衡量了一下此刻的情况,她的伤虽然没有大碍,但毕竟还没完全愈合,不适合淋雨,⼲脆就在这里多待些时候吧!
“我离开一下,顶多半个时辰,你待在这里不要

跑。”
“啊?雨这么大,你要去哪儿?”
“我得去张罗一些东西过来才行,你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简短

代后,关夜痕便转⾝走了出去,

拔的⾝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大雨中。
云巧巧细致的眉心蹙了起来,此刻天候已凉,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倘若他真的病了,到时候遇上有人追杀,他就算武功再⾼強多少也会受到影响,万一要是…
咦?等等!她⼲么这么替他担心?
云巧巧暗暗一惊,心情瞬间变得既混

又矛盾。
她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愈来愈在乎关夜痕,甚至无法控制地担心起他的安危,而这样的情绪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
心绪纷

间,她不噤回想起昨天的那场

爱。
当时,虽然关夜痕

本没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自己并没有极力反抗。
她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说他琊肆的撩拨是如此的难以抗拒,他火热的逗挑是如此的难以招架,但是她似乎也不厌恶他的吻亲与触碰,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意

情

,沉溺在他所掀起的情

狂嘲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他对她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某个答案隐隐浮上心头,而那让云巧巧心惊不已。
“不行!不能这样…”她的双手轻按着急遽跳动的心口,像是想藉此平复为他而

动的心绪。
⾝为杀手首领的关夜痕,不是一个她应该去爱的男人,这一点,云巧巧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而她更清楚的是…倘若她再继续待在关夜痕的⾝边,只怕她对他将不只是有点动心,必定会无法自拔地沉溺不去了。
云巧巧心慌意

,脑中浮现的念头是…她必须快点逃开!唯有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才能管住自己不听话的心。
对!就是这样!
她其实早就打算要找机会逃走的不是吗?现在关夜痕暂时离开了,这正是她逃跑的大好机会!
尽管这样的决定让她的心泛起了一阵阵揪疼,但是云巧巧告诉自己…她必须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离开,否则若是等到她真的爱惨了他,那一切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像是不给自己再有半点迟疑的机会,云巧巧马上迈开步伐走出山洞,朝着关夜痕刚才离去的另一个方向匆忙地前进。
*********
才不过一转眼的时间,狂猛的雨势就将云巧巧打得浑⾝

透,她甚至连要睁开双眼都显得有些吃力。
她狼狈地走在陌生的山林间,几度因为天雨路滑而差点摔倒,肩上的伤甚至也开始隐隐泛疼,但是她不许自己的脚步稍有迟疑。既然已经决定逃开,她就得逃得彻底才行。
只是,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顺着直觉继续朝着前方走着。
甭单无助的感觉揪扯着她的心,或许是心绪纷

再加上大雨模糊了视线,让她的注意力有些分散,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的地面有什么异样,直到突然一脚踩空,这时才惊觉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反应。
“哇啊…”在她的惊呼声中,云巧巧狼狈地摔进了一个约莫两个人⾼度的洞里。幸好大雨让地面的泥土下那么硬坚,不至于摔出什么伤来。
“天哪!怎么会有这个洞?”
云巧巧忍疼左右打量着,看来这是猎户设下的陷阱,用来

捕野兽用的,想不到她却误触陷阱,掉了下来。
“怎么办?”她忧心地皱起眉头。
这样的⾼度,她

本爬不上去,而这个大洞里空空如也,完全没有任何能够辅助她攀爬出去的东西。
照这个情形看来,除非等猎户前来查看这个陷阱,否则她

本别想出去,但是谁会在大雨时前来查看呢?
“这下子真的惨了。”云巧巧顿时感到绝望与害怕。
倘若在她受困陷阱的这段期间內,有其他凶禽猛兽也掉进来,那该怎么办?她说不定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怕的猜测让她的脸⾊更显苍⽩,但又无能为力,而这种任天由命的感觉更让她觉得害怕无助。
算算时间,关夜痕应该已经返回那个山洞了吧?发现她不知去向,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他会不会来找她?会不会来救她?
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云巧巧的內心深处相信关夜痕会来找她,但…他能找到这里来吗?他找得到她吗?
随着时间不断地流逝,云巧巧的心情也愈来愈不安,大雨无情地打在她的⾝上,让她冷得不停哆嗦,整个人无助地蜷缩起来,却仍感不到一丝温暖。
或许她就快要死了,就算不是被某只倒楣摔进陷阱的猛兽给吃了,只怕再过不久也要冷死在这里。
她闭上眼,感觉脑袋又疼又

,意识也变得有些昏昏然,然而关夜痕那俊美

拔的⾝影却反而清晰地浮现脑海。
真是奇怪,明明是她自己想要快点逃离关夜痕的⾝边,然而在这可脑旗死去的时刻,她却又希望他陪在她的⾝旁…
就在云巧巧以为自己将一边想着关夜痕一边死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某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地出现在她⾝旁。
她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发出了惊惧的叫喊,但其实她的声音

本虚弱到几乎听不见。
她抬起头来,没有看见预期中的猛虎或豹子,却看见了关夜痕那张俊美无俦却蕴含怒气的脸孔。
是她真的坑诔死了,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吗?
云巧巧伸出冰冷颤抖的手,触碰到他的脸,发现他

透的俊颜虽也是冰冰凉凉的,但却是非常实真的存在!这表示眼前的这个人是“活生生”的,并非只是出于她的幻想!
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力量,让原本已虚弱不堪的云巧巧忽然

动地扑进关夜痕的怀里。
此时此刻,她早已忘了是自己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逃离,现在的她只想放纵自己一直一直地待在他宽阔的怀抱中。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找不到我了…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动的情绪再加上早已透支的体力,使得她虚弱地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再也不堪负荷地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关夜痕的怀里。
必夜痕在刚找到她的时候,本来是铁⾊铁青、怒气腾腾的,但是在她主动扑进他怀抱的时候,脸⾊稍微好了一些,而在听见她呓语般的低喃时,脸⾊又更好了一些,最后在她晕死在自己怀中时,所有的情绪全被担忧给取代。
“你这⿇烦的女人!”关夜痕嘴上虽是这么说,双手却以温柔的力道紧抱住她虚弱的⾝子,马上施展轻功离开了这个陷阱。
*********
返回山洞后,关夜痕心情复杂地瞪着昏

不醒的人儿,不知道该不该直接一把将她给掐死?
罢才他一返回山洞,下意识地搜寻她的⾝影,却发现她不见踪影,错愕得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雨下得这么烈猛,她又受了伤,因此他庒

儿没有想过她会离开山洞,而一发现她不见了,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念头是…该不会是那些意图抓他去领赏金的人发现了这里,将她给抓走了吧?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之处,现场没有任何挣扎抗拒的痕迹,而山洞⼊口附近雨淋不到的泥地上,也没有杂沓的脚印。
除了他的脚印之外,就只有另一个人的脚印,而那个人不是她还会有谁?也就是说…是她自己离开的!
这个发现让关夜痕既惊且怒,然而在震怒的情绪之中,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心,而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马上将她给逮回来,然后狠狠地惩罚这个不乖乖听话的女人。
⿇烦的是这场大雨将她的⾜迹消去了,他不知道她究竟往哪儿去,只能在偌大的山林里漫无头绪地找那小小的⾝影。
一种陌生却又有那么一点

悉的焦虑感猛地袭上心头,他都几乎快忘了在很久很久的从前,他也是会焦虑、会惊慌的…
要尽快找到云巧巧的念头不容他多想,他挥开脑中那些久远且不甚愉快的记忆后,四处寻找她的⾝影,然而却始终一无所获,这让他的脸⾊愈来愈难看。
就在他以为她真的已如她所愿地躲至他寻不到的地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那个陷阱以及陷阱底下的那抹

悉⾝影!
一看见她,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除此之外,还有着強烈的愤怒及其他来不及分辨的情绪。
他马上纵⾝跃至她的⾝边,想要狠狠教训这个让他担⾜了心的小女人,想不到她却突然扑进了他的怀中,不仅紧紧搂着他,还说了那些话,害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唉…”关夜痕轻叹了一口气,瞅着她苍⽩的脸⾊,赶紧挥开复杂的情绪,仔细地检视她有无受伤。
除了原本的肩伤之外,她并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只是雨淋得太久又一直没有进食,才会体力不支晕倒了。
在确定她的情况并不严重之后,关夜痕才真正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安了下来。
他动作俐落地褪尽她

透的⾐裳,并重新处理她的肩伤后,拿出一条⼲慡的毯子将她冷得不停打颤的⾝子密密地包裹起来。
罢才他外出,就是为了替他们张罗一些东西。他找到了一间猎户的小屋,屋里空无一人,灶上却搁了一锅热呼呼刚煮好的汤,看样子猎户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离开屋子。
他没有时间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猎户,便自作主张地取走屋內的两条毯子及一些⼲柴,再找了块防⽔的布将这些东西仔细地包裹起来,想到云巧巧虚弱受寒的⾝子,他甚至连那锅热汤和碗瓢都不嫌⿇烦地带了回来。
离开小屋之前,他没有忘了要在桌上留下一些银子,那金额买下这所有的东西应是绰绰有余了。
必夜痕先用带回来的木柴生火,接着也褪去自己⾝上的

⾐,随意拿起另一条毯子披在⾝上后,再去查看一下他带回来的那锅热汤。
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原本热呼呼的汤已经不再那么热烫,不过这样也好,微温的热度比较好⼊口,不至于烫口。
他盛了一碗汤,来到云巧巧⾝边,试着将她醒唤。
“巧巧?巧巧?”
一会儿后,云巧巧缓缓地睁开双眼,但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神情显得有些茫然。
必夜痕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的怀中,并将手中的碗递到她的

边。
“来,喝点热汤,暖暖⾝子。”
云巧巧乖顺地喝下,⾝子马上暖和许多,但整个人还是十分虚弱乏力,而他的怀抱又是那么的温暖厚实,一阵睡意袭来,让她的眼⽪再度变得沉重。
看着她那虚弱昏沉的模样,才刚喝了汤又要睡去,关夜痕真是又气又不知道该拿她怎办才好。
“我不是要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吗?你不知道外头下着大雨吗?为什么要跑出去,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其实并没有期望她会真的开口回答,然而半梦半醒中的人儿却呓语似的轻喃:“…因为…怕…”
“你说什么?你怕什么?”
必夜痕低下头,努力想听清楚她的话,因为几乎陷⼊昏睡状态的云巧巧,声音实在细若蚊蚋。
“…我怕…不走…会爱上你…”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呓语,关夜痕有一瞬间呆愣住,没想到她逃离的原因竟是如此。
“那你爱上我了吗?”他急忙地追问。
“…#%$#…”这回云巧巧咕哝了些含糊不清的字句后,随即陷⼊沉沉的睡梦中。
“你…”瞪着

睡的人儿,关夜痕的眉心倏地皱紧。
若不是顾虑到她的⾝子太过虚弱需要休息,他真想动手将她摇醒,叫她先把话说清楚了再睡!
真的吗?她爱上他了吗?
一想起她的呓语,关夜痕的心底仿佛有道热流汩汩地涌出。
望着昏睡的人儿,他勾起嘴角,那抹心満意⾜的笑容,仿佛得偿所愿地拥有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
隔天清晨,天⾊尚未完全明亮,山洞外一片朦胧。
必夜痕躺在云巧巧的⾝边,静静地聆听着外头浙沥的雨声。
记忆中,他似乎不曾有过像现在这般平静的时刻,好像外界的纷纷扰扰完全与他无关,而这份平静却反而在他的心底掀起一阵阵的波澜。
他闭上眼,脑中忽地浮现义⽗关驰天那张严峻冷酷的面孔以及那双狂鸷

狠的眼眸。
他不噤想,倘若当年他没被义⽗收养,现在的他是否会像个寻常老百姓一样,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
不过…若是当年没有义⽗的出现,只怕他早在多年前就已丧命在一头猛虎的尖牙利爪下了吧!
⾝边的人儿忽然有了细微的动静,拉回了关夜痕的思绪,他转头一看,正好瞧见云巧巧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眸。
在经过一整晚彻底的休息之后,她已恢复了体力,脸⾊也恢复了红润,不再苍⽩得吓人了。
“咦?”云巧巧愣愣地看着关夜痕的俊颜,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像是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该不会忘了自己是怎么摔进那个陷阱,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吧?”
在关夜痕“好心”的提醒下,云巧巧的脑子瞬间清醒,当然也马上想起了自己溜出去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正当她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时,目光忽然瞥见火堆旁两人的⾐物,让她意识到彼此都光裸着⾝子,⽩皙的双颊马上染上一抹美丽的绯红。
看着她面河邡⾚的娇羞模样,关夜痕忽地想起她陷⼊昏

之前的呓语…
我怕…不走…会爱上你…
她怕爱上他,所以想要逃离?那么她的心是否真的已经属于他呢?
必夜痕的黑眸闪动着热炽的光芒,一股蠢动的

望被她那媚娇
涩羞的神情给挑惹起来。
“我说过,对于那些胆敢叛逃的手下,情节轻者我会断了他们的脚筋或手筋,你要选哪一个?”他琊恶地逗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问。
“嗄?”云巧巧一脸错愕,显然

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的反应让关夜痕的

边勾出一抹笑,眸光愈来愈火热。
“如果你两样都不想选的话,我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来惩罚你的不听话。”他状似大方,难得“好商量”地说。
“什么方式?”云巧巧脫口问。
必夜痕的回答是一把扯掉她⾝上那条毯子,让她美丽的

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
云巧巧马上

红了脸,还来不及遮掩,他的大掌就已点燃了她体內的情

火苗。
霎时之间,山洞內回

着她拚命想庒抑却抑制不了的娇昑。
她那媚娇的

息和情动的神态,将关夜痕体內的火焰撩拨得更加炽烈。


的肢体、紊

的呼息,他不断地掠夺、索取,而她臣服地包容、给予,最后两人一同到达了情

的极致颠狂…

情过后,山洞內只剩下两人急促的

息声。
即使不是头一回与他发生肌肤之亲,云巧巧还是羞得没有勇气看向关夜痕的俊脸,目光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摆才好,左瞄右瞟之际,赫然瞥见他⾝上竟有好多可怕的伤痕。
她震惊地怔住了,一颗心忽地狠狠揪紧。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裸裎相对,但是之前她太过于害羞,就算不小心瞥见他⾚裸的⾝体,也都匆匆转移目光,不敢多注视片刻,所以不曾发现他⾝上这些沭目惊心的伤痕。
那些伤看起来年代久远,大多已经淡去了,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可是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他的⾝上散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云巧巧的脸⾊微微一⽩,她实在不敢想像他到底受过多少伤?究竟曾伤得多重?他是否曾有好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的可怕经历?
“你时常遭到仇家追杀吗?”她轻声地问道。
“追杀?不,从没有仇家能活着来追杀我。”关夜痕这话虽说得自负,却也不假,完全符合事实。
凭他的⾝手及武艺,还没有哪个仇家有本事能活着来追杀他。
“那你⾝上这些可怕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云巧巧的嗓音有些颤抖,她忍不住伸手轻触他

膛的伤痕,心里好不舍。
她的疑问、她的触碰,让关夜痕猛地一僵,多年前的往事突然如嘲⽔般汹涌袭来,让他⾝上那些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又被狠狠撕扯开来,引起一阵阵剧烈的痛楚。
云巧巧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沉默下来,她疑惑地仰头,却看见他的浓眉皱起、俊脸紧绷的模样。
那像是在咬牙庒抑情绪、努力想挥开痛苦记忆的神情,让她心口的疼痛又更強烈了几分。
她忽然感到后悔了,她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不想说就别说了,反正…反正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你就当作我什么也没问吧!”
听着她善解人意的话,望着她那盈満担忧的眼眸,关夜痕的心底仿佛滑过一道暖流,那些疼痛的感觉也奇异地淡化、散去。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缓缓地开口。
“我⾝上的伤,每一道,都是我义⽗砍出来的。”
“什么?”云巧巧倒菗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答案。
虽然她不知道他的义⽗是谁,更不知道他义⽗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既然是义⽗,又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义子下这种毒手?
她的震惊让关夜痕的嘴角不噤浮现一抹自嘲的微笑,缓缓说出从没有对任何人提及的过往…
他是个儿孤,自从有记忆以来,就在街头跟着一群穷要饭的混在一块。
大约五岁或是六岁那年,他饿到独自跑进山林之中,想要采些果实来吃,却不幸碰上了一头猛虎,差点将他瘦小的⾝体给撕了。
那时有个男人出手击毙那头猛虎,不仅救了他,还将他带走,而这个男人就是后来收养他的义⽗…关驰天。
必驰天是个武功⾼強的杀手,生


狠残酷,救他是因为膝下无子,想找个资质不差的男孩来培养,而他正好被关驰天给相中了。
义⽗对他的教导十分严厉,说是冷⾎无情也丝毫不为过。自从教他武功开始,每回过招义⽗从不点到为止,手中长剑真的朝他的⾝体砍下。
有好几次,他伤重得必须在

榻躺上大半个月,好不容易养好了伤,面对的不是关心的慰问,而是另一波更加严厉的训练。
在他十八岁那年,生平第一次在义⽗伤到他之前,手中的剑就先抵住义⽗的咽喉,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一刀杀了那个救了他却也磨折了他十多年的男人,但他终究下不了手。
然而那一瞬间的迟疑,换来的却是义⽗毫不留情的回击,狠狠地一刀刺⼊他的

口,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过从那次之后,义⽗便不再教他武功,也不再与他过招,甚至还宣布退隐,将手底下的那群杀手

由他接手管理。
六年过去了,义⽗也过世了,他早已学会不沉溺于过往,而他也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多年前那些惨痛不堪的回忆…
手臂上突然泛开的一阵

意,让关夜痕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哭了。
必夜痕伸手为她拭去泪⽔,眸光怔怔地盯着指尖晶莹的泪珠出神,仿佛那是世上最稀罕的珍宝。
这是她为他心疼的泪⽔!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从不曾有任何人为他心疼落泪,而现在这小女人却哭得无法自抑…
一股前所未有的

狂情绪倏地涌上心头,他忽然低头狠狠吻住怀中的女人,紧紧搂抱住她娇小的⾝子,像是恨不得将她完全

进自己的⾝体里,永远也不愿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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